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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浓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身后发烫的胸膛紧密地拥着她,结实的手臂沉稳地环在她腰上,强硬掌控般地牢牢锁紧她。
她快难以呼吸,身后人却气息均匀地安睡着。
汗湿的脖颈,滚烫的后背,发痛的身体,这些清晰的感官让秦意浓小心翼翼地深呼吸,再难入眠,睁眼到天亮。
清晨男人要接一通提前约好的跨时区会议视频,他去沐浴,秦意浓裹紧被子继续装睡。
然而浴室花洒持续敲击地面的细密流水声,似水滴连续不断地敲击在她太阳穴,令她频频瑟缩越发不安,终于掀开被子下了床。
昨夜她在酒后冲动下走到他面前寻求帮助,凌晨清醒后意识到自己招惹的人是谁,后怕与恐惧的情绪如无数根粗细不同的藤蔓从黑暗中快速生长出来、蛮横错杂地牵扯缠绕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根神经,甚至要扼住她口鼻与喉咙截断她的呼吸。
想逃。
秦意浓犹豫再三终究穿上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深呼吸着敲响浴室门,轻着嗓音低道一声“晋先生,我回学校了”,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立即转身离开。
隐约听到浴室花洒停了水声,秦意浓陡然屏住呼吸僵挺后背停步。
然而静谧的声音更燥她耳膜,凝固的空气更催她心慌。
隐约听到开门声,她立即抬步走得更快,逃般的冲出一夜荒唐充满压迫气息的昏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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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琼市三月乍暖还寒梅雪相竞,一场春雪突然降临,一夜之间从春暖花开迎来倒春寒。
“好冷啊,”孟见鲸推开宿舍门冲进来,瞧见秦意浓背脊挺秀的身影正坐桌前,立即扔了包包从后面抱住秦意浓,“浓浓快让我暖和暖和。”
“我家浓浓身上最暖最香了,”孟见鲸脸蹭着秦意浓细腻馨香的脖颈取暖,“浓浓嫌我身上凉吗?”
秦意浓感受到孟见鲸皮肤的凉,耳朵也冰,拿起热水杯轻贴孟见鲸的脸:“不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意浓对孟见鲸徐声轻语,和平时面对别人时的冷淡不同。
被特别对待的偏爱让孟见鲸满足地抱着秦意浓撒娇摇晃:“我和师父刚忙完一个案子,他给我放两天假,我回来收拾点东西,浓浓可想死我了。”
说着孟见鲸屏息,又靠近秦意浓脖颈用力深呼吸,鼻尖都贴到秦意浓柔嫩的肌肤上:“浓浓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变了?你换沐浴露洗发水了吗?”
“嗯,”秦意浓脸色微变,不自然地偏颈躲避她,“换了。”
秦意浓指地上的暖壶说:“我壶里有热水,你泡泡脚,能暖和些。”
“不用,你身上暖和还香香,我只想抱你,”孟见鲸抱着秦意浓不松手,“你新换的香香没有之前的柔软了啊,好像还有点生姜味儿呢?”
“辛辣的调调,”孟见鲸疑惑地闻了又闻,无意间蹭开秦意浓真丝睡衣的衣领,垂眼瞥见秦意浓锁骨处两块红,“??”
秦意浓肌肤嫩白滑腻,那两块红得格外显眼,映衬得像一朵小梅花。
“这是什么?”孟见鲸伸手摸上她锁骨。
秦意浓被她手指冰得皮肤起凉意,收拢领口,默了默:“蚊子咬的。”
“现在是三月。”
“三月没有蚊子吗?”
“昨晚刚下雪啊秦意浓,你把手拿开。”
孟见鲸使劲拨开秦意浓的领口看,秦意浓白皙平直的锁骨那里赫然两块清晰的红,明显是吻痕。
孟见鲸顿时紧张:“浓浓,你答应晋谨峋了?要去做他前女友的替身?”
探头看,她才瞧见秦意浓嘴角也有破皮处。
秦意浓身上香味变了,锁骨多了吻痕,嘴角被亲坏了,看着就像是晋谨峋那位单身被甩多年的男人干的,她好气。
秦意浓合上电脑,语速轻慢:“没有,我最近没见过他。”
只见过他二叔。
秦意浓默默地想。
电脑屏幕一闪而过,孟见鲸已经瞧见文档上方标题大字醒目居中的“辞职信”三个字。
孟见鲸飞快联想:“是你老板徐学长?他正式追你了?”
“不是,他没追我,”秦意浓起身绕过孟见鲸,脱掉拖鞋,踩着两床之间的柜梯爬上去,“有点困,多多,我睡会儿。”
孟见鲸迅速抓住秦意浓两只脚踝:“你先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辞职?秦意浓你辞职后要回老家吗?”
秦意浓脚踝敏感,被握得小腿发软,扶着墙忍住没踹开孟见鲸,回头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今天晚上回家吃,不和你一起吃了。我想明天晚上和你吃火锅,我爸跟我说有家新开的火锅店的肉特别好,可馋死我了,你明晚能去吃火锅吧?我有好多案子想和你聊。要么今天下午你做完家教我们去游泳啊?我们去游泳聊。”
孟见鲸条件反射回答,回答完气得要命:“秦意浓,你别转移话题。”
“等一下,”孟见鲸猛地皱眉,“你昨天说徐学长带你去和客户吃饭??是不是碰到那个谁了?”
她越急越想不起那人叫什么:“这半年总缠着你的那个公子哥儿,我还问过我爸来着,我爸说他妈刚完成个跨国并购案,那总裁妈特纵容他儿子……对了,蒋少,是不是他?不是你怎么躺下了啊?你怎么还盖上被子了!”
孟见鲸爬上去往秦意浓身边挤:“浓浓,你要是挨欺负了,千万不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陪你去报警,有我爸在,就算蒋家再有背景,也没人敢动我们。你洗澡了吗?不,我也不是说我正在想象你被那个了,我就是担心,我着急,得保留证据。浓浓,我知道你……”
“肩膀快被你晃脱臼了。”秦意浓无奈睁眼。
对视到孟见鲸担心她的目光,秦意浓静默片刻,改口说:“不是他,我也没被欺负。多多,我是自愿的。”
稍停,感觉“自愿”的解释力度好像不太够,秦意浓轻声补充:“我是主动的。”
孟见鲸微张的嘴唇动了又动,秦意浓平静淡然的神色与平常无异,没有一丁点痛苦恨意和对社会的无力,确实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可要说到秦意浓既是主动又是自愿的,孟见鲸嘴巴干巴巴地闭上又张开,好奇又不悦:“那是和谁啊?”
竟然能让秦意浓这样的性子主动服软,那人的气场得什么样啊,她唯一能想到气场强大到能降服得住秦意浓的人就只有晋二叔。
但晋二叔喜欢的是他侄子晋谨峋的女朋友,晋二叔又是刚回国,和秦意浓没有交集,肯定也不会把压迫人的强势气场用在秦意浓身上,更何谈秦意浓主动。
那是谁啊,孟见鲸猜不到,抿嘴不高兴:“我看他一点都不好,就算你嘴唇软,很好亲,但吻痕就是机械性紫斑他知不知道啊,是伤,是瘀血,还把你嘴给亲破了,这也太能亲了吧,好过分,他就不能克制一点吗?我想打他,好想打他。”
秦意浓听得悄悄为孟见鲸捏了把汗,翻身面朝墙壁,浑身仍觉得散架般的疼,闭上眼睛轻声说:“多多,我生理期腰疼不能游泳,明晚陪你吃火锅,我先睡了。”
“别别,你别睡啊,到底是谁啊,不是晋谨峋,不是徐学长,不是蒋少,那是沈律师吗?不能吧?你们要在一起就早在一起了,而且沈律师也没那能耐让你服软,那是谁啊?”
孟见鲸话太多,又多又密,但敲背敲得很舒服,秦意浓闭上眼很快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睁开眼时,秦意浓有种自己可能还没睡着的错觉,她慢慢地眨了眨眼,茫然地与孟见鲸对视。
孟见鲸正挤在她枕头上,睁着闪烁黑亮的漂亮眼睛盯她。
“浓浓你今天不是生理期吧?”孟见鲸不高兴地追问:“你不去游泳是不是身上都是吻痕啊?你给我看看。”
秦意浓缓缓闭上眼,她刚刚肯定是还没睡着,不然孟见鲸怎么还是这个话题。
“别睡了,你这回笼觉都睡两个小时了,十一点多了,该吃饭了,”孟见鲸笑得不行,“我逗你呢,不再问你发生什么啦,等你想说了我再听。我给你把午饭打回来了,起来吃饭。”
秦意浓睁开眼:“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孟见鲸抹秦意浓微微出汗的鼻尖儿,“还有一个消息,徐学长和他秘书在宿舍楼下等你。我看见徐学长坐着轮椅,他腿怎么了?”
秦意浓听得微怔。
“徐学长是刚瘸的?”孟见鲸敏锐推测问:“你不知道他坐轮椅?”
秦意浓安静片刻,徐徐摇头,又点头:“饿了,你买的是玉米面条吗?”
孟见鲸用力地戳了一下秦意浓脑门:“服了你了,永远吃饭最大是吧。”
孟见鲸给秦意浓买的是玉米面条,特意多加了菠菜和麻油,是三号食堂三楼那家老字号,还给秦意浓带了份清淡小拌菜,不要香菜,三块钱的量,另外又给秦意浓补了秦意浓习惯用的柔纸巾卫生巾和打了热水。
学他们这专业并且发自内心热爱这专业的人,总是会习惯性地记住别人的喜好,喜欢观察,喜欢推测,同学三年半,孟见鲸喜欢秦意浓的性格,喜欢和秦意浓相处,悄悄记下了秦意浓的很多喜好习惯。
秦意浓吃饭时加一勺沈老头给她榨的特香辣椒油,吃完刚好是满足的八分饱。
秦意浓吃完算着总价要转账,拿出手机看到屏摔稀碎,系着打包袋对孟见鲸说:“多多,晚上转给你。”
孟见鲸把脑袋从柜子里拽出来,气得往秦意浓身上扔娃娃:“你什么都好,就和我算得清最不好!我堂堂一个上市集团大小姐,我差你那点钱吗!烦死你的转账了,你昨晚和帅哥住酒店是不是也转账AA了啊!”
小娃娃打在秦意浓后背上,秦意浓反手接住,抓在手里揉捏娃娃脸,无意识摇头。
她和那个人还没A,因为不仅手机坏了,还有她A不起。
“没A?是因为感情认真打算长处了吗?不对啊,你跟我还感情认真呢,也算得清。是因为还没有加联系方式?”孟见鲸看她背脊突然一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是没联系方式了,气得跺脚:“秦意浓你真搞一夜情啊?对方干不干净啊?”
肯定是干净的吧,秦意浓揉着娃娃想。
他第一次有一点失控,虽然她没经验,也明白他应是和她一样在这方面是空白。
而且他又是那么令贵胄们生畏的人,那个圈子里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最后她竟然逃了。
“浓浓,想什么呢?”孟见鲸叫她。
秦意浓回神,把娃娃放回到孟见鲸手里,安抚她:“多多,相信我,好吗?”
孟见鲸看着秦意浓柔软又坚定的目光,她慢慢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娃娃耳朵:“我相信你,我就是有点关心则乱了。”
秦意浓轻笑点头,开门出去扔饭后垃圾,黏人包孟见鲸立即追上去,挽着秦意浓说:“我陪你去丢。”
十米远的路还黏着她。
秦意浓哄着问:“男朋友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孟见鲸听到男朋友就美滋滋的:“顾执说五一尽量回来陪我。”
午饭后,秦意浓背着帆布包抱着书本走出宿舍楼,要去给一个高三生做家教。
三月雪后风大任性,秦意浓戴防风堆堆帽,帽檐下的长发仍是被吹得飘起来,她按着发尾低头走路。
“意浓。”
男人坐在轮椅上,被秘书从饱经风霜的梧桐树后推出来。
他身穿白色毛衣,腿上盖着厚毛毯,一直盖到脚下,右腿明显高了一截,像是打了石膏。
眼眶和嘴角两处伤,疑似被人拳头击打眼眶、手掌击打面部致伤,齐颈卷发被春风吹乱,眼镜下的目光却和煦。
“秦助理。”
秘书站在轮椅后,深色套装,长直发高高束起。
妆发配饰精致,面露担心地望着她。
秦意浓停步:“徐总,向秘书。”
“意浓,”徐蕈的目光在秦意浓破皮的嘴角停了两秒,唇角抿得平直,过了两秒递出购物袋说,“我听说昨晚你手机被蒋少的人摔坏了,我……”
秦意浓打断他:“徐总,辞职通知信我刚刚已经邮件发给您和吴经理。”
徐蕈伸手的动作顿时僵住,向晓满惊讶上前:“秦助理你怎么突然要辞职啊?”
秦意浓对向晓满微微点头:“因为不合适了。”
转而看向徐蕈,秦意浓说:“徐总,接下来的三十天,我会办好交接工作。”
徐蕈慢慢垂下手中袋子,神色无力,轻轻叹息:“意浓,我知道你为昨晚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解释,但你先别意气用事,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辞职,如果你毕不了……”
徐蕈抬眼看到从宿舍走出来的几个女生,止住这话,从袋里拿出手机盒递过去,恢复镇定说:“这手机你先用着,等会儿你上完家教课,我向你详细解释。”
秦意浓退步避开:“谢谢徐总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还有事,徐总,向秘书,再见。”
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秦意浓绕开徐蕈沿林荫路离开。
“秦意浓,”向晓满忍不住对着秦意浓的背影高声开口,“你没看到徐总坐着轮椅吗?徐总是昨晚受的伤!他不是故意把你留在饭局上的,医生不让他动,他偏要过来,就为了向你解释!”
秦意浓看到了,听到了,但脚步未停。
起了风,斑驳树影在她身上摇晃掠过,脖颈姿态挺拔越显无情。
徐蕈一刹那心冷得厉害,转动轮椅追上秦意浓,绕到她面前。
秦意浓不得不止步垂眼看他,却神色未变,面上眼里都没有对他的担心和理解。
她总是这样,在失望过后能迅速平静地抽离所有感情,即便他是她学长,给过她很多关心,她仍说转身就转身。
徐蕈忽感无比难过,抬高音量问:“秦意浓,你是不是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我?所以你不相信我没有和宋总蒋少他们串通好,不相信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秦意浓不假思索:“徐总,我之前促成的锂电池合作的提成,希望公司能在本月25号按时发放。”
徐蕈呼吸滞住,她转移话题的能力总是这么厉害,不给他正面回答是给他面子,但其实她已经回答给他一个“是”字。
徐蕈神色复杂地低声说:“意浓,你没有必要辞职。”
“徐总,”秦意浓抱紧怀里的书垂眼说,“周末愉快,再见。”
“秦意浓,你和沈律师学过打拳,以你的自保能力,”向晓满不满地在她身后开口,“你昨天是主动跟晋先生走的不是吗?你现在为什么要怪徐总?”
听到晋先生,徐蕈伸手挡住向晓满,语气低沉:“向晓满!”
向晓满气不过,她提到“晋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也觉得紧张惧怕,但仍继续喊道:“晋先生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吗?你以为晋先生真能看上你吗?晋家叔侄不过都把你当做夏卿的替身!长了一张像人家夏卿的脸到处招摇,要不是夏卿前几年失踪,你以为这几年能得到那么多关注吗?!”
徐蕈:“够了!够了!向晓满!”
春寒料峭,秦意浓的背影与寒意融为一体。
秦意浓坐公交车最后一排晃了五十分钟,警觉地注意到徐蕈的车一直跟着她。
提前一站下车,下车后走进龙景国际小区北门,穿过小区从小区南门走出去,顺利把跟着她的徐蕈和向晓满甩在龙景国际,最终走进北岸花园C区。
看在那人的面子来道歉,看在那人的面子来堵人,一边又明骂她爬上那人的床,好坏都被他们做了说了。
方泽曜家的地热依然冰凉。
秦意浓穿着自带的棉拖鞋,缩了缩脚趾,左手捂着黑色高领,右手笔划圈说:“电磁场结合的大题,你这里是故意错的,还是真做错了?”
方泽曜没回答,将取暖小太阳转向秦意浓。
秦意浓没抬眼,一脚把桌下小太阳踢回去:“开学考你控分了吧?”
“没有。”
秦意浓拿出她整理的一本子题,圈了三道题给方泽曜:“二十分钟做完。”
方泽曜瞥了眼秦意浓破皮的嘴角,欲言又止,绷着脸说:“做不完。”
“做不完就出去做五十个俯卧撑。”
方泽曜做题时,秦意浓翻看方泽曜的错题集,频繁皱眉。
二十分钟后,方泽曜出去做俯卧撑,回来时不累不喘,绷着脸坐下继续听课,偶尔将目光投在秦意浓嘴角时,心烦意乱地将笔按得咔哒咔哒响。
四小时家教课结束,秦意浓冻得脚和手都木了,木着脸蹲在门口换鞋。
“秦意浓,”方泽曜双手插兜倚墙垂眼看她,“我和我妈平时不在家,所以没交取暖费。如果你在这三年冻出病了,我负责。”
秦意浓换鞋的动作慢了两秒,直起腰说:“方泽曜,你应该叫我秦老师。”
方泽曜撇开脸:“不想叫。”
秦意浓拿起拖鞋装袋里又装包里,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戴好帽子说:“认真做我给你留的题,下周我检查。”
方泽曜望着她衣服勾勒出的后腰线条,血液发热,喉结滚动,移开视线说:“慢走不送。”
秦意浓推门出去:“不用你送。”
走出单元门,秦意浓轻吁了口气,拿出手机要打给孟见鲸问她到没到家,看到手机被摔碎,得先去修手机,走向小区北门。
临走近北门时,她慢慢停步,注意到迎面进来的人在不断向路边看,谨慎心起,紧张转身快步向反方向南大门走。
她对那人好似算是不告而别,是那人叫人来找她算账的吗?
恍惚觉得那人好似出现在了她眼前,触感从她肩胛骨逐渐向下轻抚到她腰际,动作逐渐强硬,令她反抗不得。
没有人不怕那个人。
南大门的停车闸外也停着一辆车,但不是徐蕈的车。
秦意浓后颈汗毛猛地全部竖起,侧身翻包找口罩,手抖拆包装拆了两次才打开,低头戴上。
刚戴好口罩抬头,男人已经站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