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高呼道:“你答应了的,只要我说了就不杀我,不能说了不算!” “你头昏了吧,本将什么时候答应你的?行刑!” 那队正的脑袋飞了起来,还在想,他刚才没有答应我么,怂早了啊…… 执法队今天也是大开杀戒,自金吾右卫执法队成立以来,就从没有这么杀过人,太过瘾了,也太可怕了! 将尸体拖下去后,再次下令将剩余二十多人每人打军棍一百,开除军籍,逐出金吾右卫。 一百军棍下去,当场再次打死五人。其他人几乎人人残废,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经此事之后,所有人看唐晏成的眼光全都不同了。 唐晏成看看台下,下令道:“将第二营和第四营合并成一个营,由王超担任校尉,多余出来的人分配到其他各营,冯参军负责处理。散了吧。” 几个老校尉眉头就是一挑,甘强和柏松才刚刚被带走,这就把人马合并了?他怎么那么笃定他俩回不来了? 但此时谁又敢说个不字?这哪是驸马,这就是阎王! 此时天色已晚,也无法再去户部,唐晏成就在军营住下。 刚回大帐就对唐虎低声耳语几句,唐虎嘿嘿一笑,转头跑了出去。 唐晏成却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今天最大的问题倒不是甘强闹事,而是皇城司的出现。 环环相扣,计划周密,自己刚想处置甘强,皇城司的人就到了,没有关联谁会相信? 难道蒋岩已经彻底倒向了崔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翌日。 日上三竿后,唐虎跑进来递给唐晏成一个纸团,唐晏成看后长身而起,吩咐道:“带上亲卫营,跟本将走。对了,都把兵器放下,空手去就行。” “得嘞!”唐虎屁颠屁颠跑出去叫人。 唐晏成也没有骑马,而是跟一百号人一起步行。 从西安门出来后,直接向六部办公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不算太近,这些人也排着队上街,自然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对金吾右卫特别关注的人,当他们一出发,一条条消息就迅速传递了出去。 唐晏成当然知道会被人监视,他本来就想着高调处理此事。 都被人打上门了,还忍气吞声,那对方得寸进尺怎么办,还要一退再退么? 再说了,现在可不是代表的他个人,也不仅仅是金吾右卫,更主要的是代表了新帝李鸿。 如果这次唐晏成被打压下去,也就是说李鸿的反抗被一巴掌镇压,就算唐晏成能接受,李鸿却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的。 他必定会对唐晏成彻底失望。 唐晏成早就看清了这里边的弯弯绕,自己既然决定抱紧李鸿的大腿,那就要出力才行。 没有人会只想付出,不想回报。 现在就是唐晏成回报李鸿的时候,也是打脸那些人的时候。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来到户部街,当站到户部大门口的时候,这里早已如临大敌。 户部的侍卫严阵以待,紧张莫名,虽然经常有人到户部来说三道四,但那都是文斗。 可今天的情况大大不同,面对的可是一群兵汉。虽然这些人没有拿兵器,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却不是这些侍卫所能比拟的。 不过这些侍卫不知道的是,这些金吾卫的杀气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昨天下午的校场…… 唐晏成迈步就要进去,却被两名侍卫挡住,大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 不等他说完,唐晏成一挥手,“聒噪!” 唐虎带着几个人就冲了上去,直接将几名侍卫连推带搡的架到旁边。 这几个人还想嚷嚷,就听唐虎低声道:“兄弟几个叫两声,让里边的人听到就得了。难道还打算跟金吾卫来真格的么?” 侍卫头领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奈何对方人多啊。 唐晏成站在门口,转头对亲卫营道:“你们帮几位侍卫大哥看看门,别让无关人员进来打扰户部大人们办公。当然,为了大人们的安全,在本将出来前,也别让他们出去!” 众军士大声应诺,声震长街。 户部里的人,听到声音,齐齐都是一抖。这是哪里来的煞星上门了? 消息灵通的早早就躲了起来,还在当值的都是那些反应迟钝和没有啥背景的小吏。 唐晏成就刚刚抓到一个倒霉蛋,客气问道,“兄台请了,还烦请告知度支司的公廨怎么走?” 那个小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唐晏成态度不错,直接道:“我刚好也去度支司,你跟我来好了。” 于是头前带路,唐晏成连忙跟上。 顺便打听一下,“不知度支司是哪位郎中负责呢?” “哦,度支司是霍郎中负责,还有两名员外郎。” “原来是霍郎中,不知他今日当值么?” “在的,我适才还看到他进来,所以才要过去找他要一个批示。”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一份文书。 “再好不过,等一下是我先办还是你先办?” 小吏看看唐晏成身上的武官常服,感觉肯定比自己职位高,就谦让了一下,“你们外来的办事不容易,还是你先吧,我就在部里,不太急。” “那就多谢了啊,敢问贵姓?” “鄙姓王,草名王天干,就是天天干活的意思,你喊我小王就行。” 唐晏城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就问道:“不知王兄在那个司口高就?” “我也就是仓部司的一个小小主事而已,不值一提。” 两人边说边走,时间不大就来到度支司的门口。 度支司可是户部的核心部门,郎中更是手握实权的大员,所以他的办公之处是个大套间。 外边是下面的办事人员,里边的房间才是郎中办公所在。 唐晏成也不用通报,一脚就迈了进去。 王天干还在想,这人也不知道哪个衙门的,长的还可以,就是对户部的办事规矩不太懂,你这么进去谁会给你办呢? 正想着时,唐晏成已经进去,他只好等在外边。 外间的人刚想上来阻拦,被唐晏成一瞪全都坐了回去。 然后施施然来到里边,果然看到一个四十许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桌案之后,身穿五品官服,三缕黑髯,装模作样的在批示公文。 之所以说装模作样,是因为唐晏成一眼就看到,他拿毛笔的手正在不停的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