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阳想都没想，就先抓着江暖的手塞到他衣服口袋里。 确保江暖不会冻手了，这才道： “我有点儿想他们了。” 这个他们，自然是顾朝阳远在京城的家人们。 以前过年他也不能回家，都是跟战友们一起，想家也只能想了。 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暖在身边，他反而忍不住想跟江暖撒娇了。 江暖挨着顾朝阳坐下，也不去劝他别想，而是歪头看着他道： “是啊，上次咱们去津市，离京城那么近，你都不能随便回家去看看。” 顾朝阳：“……” 本来还很伤感的，一下子想起来爷爷气得跳脚，在电话里骂他。 赶紧往江暖身边贴了贴，小声道： “我跟你说，吃年夜饭的时候，爷爷肯定在家里骂我了！” “哈哈。”江暖一下子笑出声，“你这是没在京城，要是在京城，顾爷爷说不定还会揍你呢。” 顾朝阳“哼”了一声，把糖葫芦递到江暖嘴边，跟江暖一人咬了个山楂果，这才嘟嘟囔囔道： “虽然爷爷太狠心了，但是过年了，我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还是有点想那个老头的。” 除夕夜，俩人坐在院子里，小声看着天空聊天。 顾朝阳很快就被安慰好了。 在心里跟所有的家人拜了年，甚至还没忘偷偷跟他胖闺女道： 这是爸爸妈妈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以后还要一起过很多个年，直到白头偕老！ 吃完糖葫芦，顾朝阳扭头又兴致勃勃给江暖拍了好几张照片，俩人才意犹未尽地开门进屋。 洗漱完躺进被窝，江暖熬过十二点就想睡觉了。 顾朝阳还有点儿兴奋，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跟江暖小声道： “奶奶他们都这么早就睡了啊，但我还不困，你呢？” 江暖：“……” 顾朝阳精力是真旺盛啊！ 雪橇三傻都比不上他！ “我也不困，咱们来玩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吧。”江暖睁眼说瞎话，转头看着顾朝阳笑眯眯道。 顾朝阳一听，连忙又往江暖身边挤了挤，点头道； “好！那你问！” “你知道26个字母中，哪个字母最笨吗？” “‘新华字典’有几个字？” “风平浪静的城市是哪个？” “儿子叫周六，女儿叫周日，父亲叫什么？” “猫会喵喵喵，狗会汪汪汪，鸭会嘎嘎嘎，鸡会什么？” “有钱人靠什么吃饭？” “好了，我问完了，你好好想想，想到答案了一起回答我。”江暖说完，就拽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心睡觉了。 顾朝阳：“……” 有点不太乐意地看了江暖一眼。 他看出来了，江暖就是不想跟他聊天，逗他玩儿呢。 江暖一点儿不受影响，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呗，有什么关系。 她只要精准地把握住顾朝阳傻狍子好奇心强这个特点，不怕他不上钩。 果然，等江暖都进入梦乡了，顾朝阳大半夜还在翻来覆去、绞尽脑汁地思索答案。 一边把脑袋凑到江暖脖子旁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一边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 “喵喵喵，汪汪汪？那鸡是咯咯咯，喔喔喔？” 大年初一一大早，外面鞭炮声还没响起，拜年的人还没来串门，小两口就起来了！ 因为江暖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她要从今天开始跟着顾朝阳锻炼！ 江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顾朝阳那张俊美的脸蛋。 想起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跟顾朝阳俩人针尖对麦芒，斗心眼抢那个小院子。 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她对顾朝阳也彻底改观了。 毕竟这就是个傻小子！ “顾朝朝，新年快乐！”江暖笑眯眯道，“祝你新的一年，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顾朝阳也连忙端端正正坐好，认认真真给江暖拜年： “江暖暖，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心想事成，发大财！” 又在心里偷偷加了两句： 祝我和暖暖和和美美！ 祝我早日给暖暖生个大胖闺女！ 俩人傻乎乎笑了半天，才蹑手蹑脚出门。 刚走到院门口，顾朝阳想起昨晚的游戏，迫不及待兴奋道： “暖暖，我想到了一个答案，就是……” “喔，等你全想到了再一起说吧。”江暖摆摆手，开始做热身运动。 顾朝阳：“……” 好气喔！ 但是他也不敢反驳！ 江暖想得倒是挺好的，但她有段时间没锻炼了，跑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的，扭头跟顾朝阳商量： “大过年的，要不先不跑了吧，我有点儿跑不动了。” “那怎么行？” 顾朝阳在训练的事情上格外认真，并没有心软。 他左右瞅瞅，从路边捡了一段干树枝，冲着江暖挥了挥： “锻炼贵在坚持，还有，你不是说你8块腹肌只剩7块了吗？比我少一块儿，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