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脱衣扯裤的,见这心急样子,吕瑶便知是王巡那急性子了! “这会儿你不去见伏越,在这儿做这些可合适?” 王巡搂着吕瑶不肯放,又是亲又是啃,嘴里只顾念着 “没事没事,那家伙命硬的很,哪里会出什么事!” 两人许久未见了,吕瑶自然想王巡,王巡更不用说,半年没开荤,原来不久前就一路跟着她们的车队后头,没在郊外将吕瑶摁倒已经很忍耐了,这会儿哪里还能罢手。 两人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新婚小夫妻似的,干柴烈火,搅得那床榻吱嘎直响,欢喜若狂!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王巡气喘吁吁地嚷着不行了,才从吕瑶身上挪开。 “狗东西,方才如此吓我,我还以为要遭劫了。” 这会儿吕瑶躺在王巡怀中甜蜜呢。 “谁敢劫你们啊,这馆驿被你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进来的人细细盘查,哪里会出什么差错,更别说那李信了,有勇有谋,谁敢惹他!” 王巡笑道 “要不是你这信送的及时,我哪里能在路上遇见你们。” “死东西,半年之久未见,没少拈花惹草吧?” “哪儿能啊!” 这会儿两人是蜜里调油,王巡原就能说会道,这会儿更是来劲儿 “你也不瞧瞧我方才的表现,哪里像是有勾搭别人的!” 两人这会儿窝一块儿谈心,想着楼下有李信把手定是无错,便也放开了胆子。 “你说伏越去赵国,她去做什么?难不成嬴政把她送给赵国国君了?” “少胡说八道!” 吕瑶娇嗔道 “是姑娘自己说,说什么要替国君去说服赵国相国郭开,想收买他,为秦国所用。” 王巡听的奇怪,更是不信 “你说她千里迢迢的,就为了替嬴政办事?还是这么难的大事?!” 见他摇摇头叹道 “从前我妹妹最怕担事儿,这倒好,还主动上了,难道她跟嬴政的感情真的很好吗?她还心甘情愿上了。” “是哦……” 吕瑶看了王巡眼 “咱国君还许姑娘王后之位,可惜……叫她给拒绝了!” 王巡听了更是不信,连连摇头 “你说那个视权如命的秦王?他,他真的要许伏越王后之位?!你莫不是唬我?” “哪是啊,你跟我们分开这些时间了,发生了很多事,自从国君亲自将伏越姑娘接回后,两人的感情就变了,寻常瞧着不苟言笑,极为严厉的国君,却总是用温柔的神色看着伏越,我以为国君只是一时兴趣,没想到……时间越久,他似乎越迷恋了,连王后之位都可给,想必用情相当深,只是姑娘不愿授罢了。” 吕瑶缓缓叙述着,无不感叹可惜,那么好的机会,离至高之权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叫伏越生生否决了。 “你不了解她,我妹子是个很倔强的人,她不要的东西,强拉硬拽,死命往她怀里塞,她都不会接受的。所以今日别说是王后之位,即便给了她秦国天下,她不要,那就是不要,没有任何办法!” “你要死了?!” 吕瑶笑着捶了下王巡的胸口 “真是没个忌讳,什么话都要往外头说,小心掉脑袋!” 王巡这会儿嬉皮笑脸,又吻起了吕瑶,嘴里还念着 “这会儿哪能死呢,死了岂不是太不值了!” 这便是浓情蜜意,而驻月已沉沉睡去,危机便这样悄然无声地降临了。 有人拾了吕瑶方才掉落的衣衫,佯装成馆驿店小二的行头,敲开了驻月所在的屋子。 “站住!何事?” 驻月屋前两个士兵把守,将这“店小二”拦在了外头。 “官大爷,奴才这是给姑娘送衣衫呢,方才有个姑娘突发身子不适,去了茅房,叫我将这些东西给屋内的姑娘送来。” 这店小二低着头,说话毕恭毕敬。 两个守卫看了眼衣衫,冷着脸便给回绝了 “将衣服交给我们便可,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是,是……” 正当守卫伸手准备接过衣衫时,谁知那“店小二”将匕首藏在衣衫下面,趁着士兵分心欲检查衣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血如泉涌,猩红的血色忽向四周喷溅,另一个士兵大惊,刚想喊人,谁知这刺客身手十分矫健,连给他喊救命的机会都不给,又是一刀毙命! 霎时,馆驿内烛火全灭!! 堂内李信大惊,嚷道 “有刺客!快!护住公主!” “有刺客?!” 正埋头苦干的王巡听闻立马起身,见屋外漆黑一片,便知大事不好 “好家伙,真有人行刺!” 他从床下扯出一把长剑,从床上一跃而起 “瑶瑶你呆在这儿哪也别去,我去瞧瞧伏越!这帮人定是冲着她来的!” “快,快去救她!!” 吕瑶边穿衣服边嘱咐 “你自个儿也要当心啊!” 王王巡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提了剑就冲了出去。 刺客冲入屋内直接往床边走去,黑灯瞎火的,见被褥鼓着,二话不说便是一阵乱砍,就在这时,从床边窜出个人影,还未等刺客反应过来,那人便蹿了出去。 “不好!” 他大喊一声,掀开被子发现竟是两个枕头! 方才门口有人说要送衣衫驻月便醒了,觉事有蹊跷,即便吕瑶再怎么不适也不可能将女子的贴身衣物给叫男子送来,更何况她不叫自己人送,叫什么店家送,早知有诈,还未等刺客闯入便躲了起来! 霎时间馆驿内厮杀一片,黑暗中也分不清敌我,李信只觉杀意在空气中蔓延,原来正在士兵各司其职时,有那么一伙人杀了把守后门的几个士兵,佯装成自己人混了进来,连日来的太平叫年轻的李信一时疏忽,铸成大错! 黑暗中的李信提剑欲杀上楼,想快速救出驻月,谁知刺客早已深入,他连台阶都来不及跨上便被打了下来! 这会儿李信是一人抵挡多人砍杀,黑暗中也不管敌友,逢人便砍,也不知砍中几个,只觉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掩盖了所有味道,借着外头隐隐月光,似乎看到了诸多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