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安保在挨完最后的训斥之后就灰溜溜的逃走了。在确认他们离开之后,枫华才如释重负的坐在方桌旁,把自己的胳膊拄在冰层上。 “我给你的信封呢,你放到哪里去了?”刘天昊质问道。 “我忘在公司管保险柜的地方了。”他头也不抬的说,“他们会从那里的负责人手里拿到那最后一笔钱。” 听他这么解释,刘天昊才放下心来。 “你说说你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怎么还是这种傲娇的脾气?”他打趣的说道,果然枫华依旧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时间再怎么冲刷也不会变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也强不到哪去,按之前的分工,咱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好把这事情糊弄过去,就算完了,现在倒想把你的活推给我去做。真是的。……” 刘天昊也坐下来,他们一个在东面,一个在南面。说着说着不自觉又提到了几百年前的那场事。 当时他还是在一个兵工厂里当一个工人,后来厂长想用亲戚。把他们这一堆老工人全都顶替了,他站出来反对,结果被赶了出去,被迫流落街头了一阵子,当时政治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注定是活不长久的,他在街上乞讨过,也去军营里做过工,当过苦力,后来这片大地上支持皇帝制度的军队打了败仗,新的队伍开了进来,其中就有他现在的朋友枫华。 在朋友的支持和帮助下,他才终于重新回到了兵工厂,并把当初勾结保王党的厂长给踹下了台。 “当初还好是有你,不然兄弟也坐不上厂长的位置。”刘天昊吹捧道。 “小事一桩,我记得当时花的钱还是大洋来着,事后还专门去你的兵工厂定下了一批武枪。我手下300来个弟兄们一个个瞧见了新枪都开心的不行……” 突然间,他的话锋一转眼眸中只剩下了对物是人非的感叹。 “咱的弟兄们没能挺到现在这好时候,拿着一个月几块大洋的饷钱就这样走到了头……” “说的也是,你手上那一帮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了。你这可真的是铁打不动的主子,手底下流水的兵将。长生有时候还真不是件多好的事情,因长生而经历过无数次分别比身体上的侵蚀还要更加严重。” “所以我才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想让他们去跟组织里的麻烦事沾上边以免招来祸患。” 说到这里,话题不自觉的被引向了那一件大家都默认了闭口不谈的事情。“你是说组织里真的有人在搞黄色贸易吗?”刘天昊一脸惊愕地问道。“绝对不假。”枫华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们为了利益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让人们知道了他们曾经的英雄如今在用能力做这种勾当,本来就不怎么团结的组织恐怕又得闹上一阵了。” “话说回来,你也在这座城市里躲了这么久,有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枫华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看着刘天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就现在的情况来说,组织里的任何人想要轻易的改变甚至是调和一下这其中的矛盾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必须得借助外力的作用。”他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只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在我看来,夜暝会已经错过了融入国家体系的最好时机,原来保守派所持的观点是有些落后的,激进派的做法更是不可理喻。”刘天昊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他们竟然通过试图黄色贸易这种手段来积累资本以图实现复兴,这只不过是在为敛财找借口罢了。” 同时,作为唯独清醒着的人,刘天昊根本就不看好两派所崇尚的观点。他深知,无论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他们的做法都无法解决组织面临的根本问题。他明白要想让组织真正走向复兴,必须摒弃过去的错误观念寻求一种全新的发展道路。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刘天昊心中的希望之火渐渐熄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是否应该选择离开这个让他失望的组织。但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还有责任,还有使命。” 于是,刘天昊继续在这座城市里默默等待着,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够找到那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外力,让夜暝会重新焕发生机,而现在他找到了,希望就在那个组织最近才纳入的新人身上。 “借助外力吗?听说那个叫张天霖的新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考核了,进展如何?”枫华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个人。 “这个真的不好说,我的确把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具体能弄成什么样子。” 因为不久前刘天昊通过自己的线人得到了一条劲爆的消息:许久未曾运转过的那台“发牌机”突然重新开始运作,并产生了一个新的代号。夜暝会每个成员的代号都不是随便取的,都必须经过“发牌机”的程序。也就是接受命运的指引。 “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的人发指……”所以他能相信这个新人小子是未来可以改变大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