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分别了以后就不认得本姑娘我了。”九娘轻声说道。 “是你!”周宇和的瞳孔都在颤抖,身体不禁往后退去,“是你这个...你这个巫婆!” 九娘冷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看来让你来这里真是一点也没错。”说着,不经意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天霖,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我想……”张天霖无奈的看了看两人,“我想你误会了,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九娘反而更生气了,“那就是故意的喽,明明我并没有那么难看就故意说出这种话来,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生气的撅起了嘴,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或者说就是个小女孩。 “你的先生真的不觉得你难对付吗?”张天霖忍不住想道。 “算了,要不是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身,我必须和你理论理论。”九娘叹了口气走向极度恐慌的周宇和,“你现在就给我停在这儿,我问你答,要是你答得了,我满意了,本姑娘还可以发发慈悲把你放出去。” “要是你再说出刚才那种不敬的话,就可别怪我咯。”九娘攥紧了拳头,威胁道。 “首先你的来历,目的,以及之前对我使用的能力是什么?” 周宇和惊慌未定的喘了几口气,说道: “我叫周宇和,是夜暝会中高级成员的一个,代号『术士』,擅长使用诡术和幻境。” “这么说之前我陷入的幻境就是你干的了。”九娘进一步逼问。 周宇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该死的家伙!”九娘捏住他的脖颈重重摔在地上,这样暴力在她看来是有原因的,要不是眼前这个人用幻境刺激了自己的身体内部,内部产生的排异反应强行催化出了实体(也就是人类能看到的身躯),自己也不会被折磨的这么惨,现在她看见自己这身从诞生穿到现在被染成暗紫色的衣装就会情不自禁的恨起眼前这个人来。 “你把幻境都放在了哪里?” 周宇和五官已经被砸的有些扭曲,血迹把他的脸上弄得十分狼狈,但九娘没有丝毫同情,继续逼问,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肩膀捏烂……” 周宇和连忙摇头,含糊其辞的吱唔着什么,其实他并不是耍花招不想说,只是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缓出来,原本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越久,精神上就会越加折磨,这下连肉体上都不好受,一时之间缓不过来倒也正常,他有话又说回来没人管他这个,活该这样。 “女侠饶命,我说我全都说,别看我刚才跟你说我在环境上的造诣很高,但此地的禁制复杂的很,处理起来相当棘手,我也只是在一部分禁制不强的地方布置了幻境。”周宇和一口气说了很多,还差点被自己的血呛到。 “具体的呢?” “比如我去抓你的时候操场上那个就是最大的一个,其他的地方只是一些小小的变动,你们应该都注意不到。” “也对,”九娘回忆了一下,也就南院的那个操场上面积最大,别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异常。 “可是...”张天霖似乎还有别的疑问,“如果说你的幻境范围只有南院的那一个操场的面积,可我之前进入疑似幻境中的经历又该怎么解释?” 九娘听了之后再度看向周宇和,眼神十分犀利, “你根本就没有进入过幻境,哪怕是有也绝对没有深入,”周宇和缓缓抬起头来,十分坚定的说,“你只是进入了学院的囚笼之内,囚笼之间是分着虚实两层,普通人能看到的仅限于表面上的学校,而像我这样的人则可以看到虚拟的一面,所以我可以穿梭于虚实之间。” “那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也可以穿越到虚拟的那一面呢?”张天霖依旧不解,如果说之前自己并没有中幻境,那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囚笼这可以说的过去,不过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囚徒的名单里面并没有张天霖的名字,很显然他也不是像『术士』这样的特殊人士,充其量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这……”周宇和也陷入了沉默,哪怕九娘在一边不停的拍打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好了九娘,省点儿力气吧,看来他也就知道这些了。”张天霖打断了九娘的动作。 “真是的,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弄明白,不是吗?”九娘伸手捋了捋刚才弄乱的头发。 已经伤痕累累的周宇和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的腰间却闪起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格外的耀眼,刷的一下那道白光飞到张天霖的身上,和他藏在内兜里的那一把转轮手枪似乎也感应到了亲切的气息,化作一道金光飞了出来。 “这是?”张天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两道光芒对撞。 与此同时,被他一直揣在兜里的那一个黑色的笔也不安的躁动起来,九娘在一旁盯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大声喊道。 “张天霖,快把笔拿出来!” 张天霖半信半疑的把笔从口袋中掏出,原本还在激烈对撞的两道光芒仿佛是看见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温顺的平息下来,通通围绕着张天霖。 “是很奇特呢。”九娘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两股能量仿佛像是在朝拜一样,在张天霖的身边形影不离,“喂,你可以试着把它收起来吗?”九娘又一次喊道。 张天霖一愣,随后试着让心情平和下来,感受着两股能量的运动,他对着天空伸出拿着笔的那只手,将笔尖朝上,手指紧紧的握住,两股原本在他身边漂浮不定的能量感受到了召唤,纷纷归顺。 与此同时,在禁忌之章外的刘丁辰突然会心一笑, “如此一来,这荒诞的表演终于要结束了。”他疲惫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随手一挥,原本略显苍老的容颜神光焕发年轻了几十岁的样子。 “这才是我啊。”他对着玻璃满意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