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拿着衣服向着地窖口走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看。 不看还好,一看见衣服的具体情况,林文茵吓得一个手抖,把衣服扔了得一丈远! 只见那衣服上沾满血迹,还破了几处大洞,看样子,有划得,有捅得。 林文茵僵在原地,心像打鼓一般,脑子里乱的像杂草。 这是谁的衣服?血又是谁的?有人死了吗?是林父杀人……还是林文勤? 对!林文勤身上有伤,像刀伤!林文勤跟人打架了? 林文茵吓得想逃跑,刚上了两节梯子又瞬间冷静下来。 林文勤这几天都没有来过地窖,而且衣服看样子已经被埋了有段时间了,肯定不是他。 她逐渐冷静下来,壮着胆子又拾起那件带血的衣服。 不管是谁的,既然被埋起来了,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能将这辈子平静的生活打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第二次人生,不能被毁掉。 林文茵将衣服重新埋进土里,这次埋的更深,把石板放回去后,还找了一大堆地瓜土豆盖在石板上。 林文茵带着心悸爬出地窖,蹲在水井旁边洗手,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又发现这事儿,眼下只感觉浑身无力。 “茵茵?你没事吧?”林文勤正要回房间呢,看她蹲在水井旁边半天没动,关切地问。 林文茵回神,扶着水井站起来,对他说:“没事儿,哥,我明日想去县里一趟。” “去县里干嘛?”林文勤不解。 林文茵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卖菜谱,以他老实的性格,又得是推三阻四的。 “我想去逛逛了……” 林文勤有点犯难,“可是明天我得下地干活……大伯一家都会去,爷爷也帮着干,我不去不合适。” “没事儿,哥,我自己去就行,我去过一次,认路的。”林文茵冲他道。 “可是……”林文勤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放心啊?”许平突然从后面走来,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肩膀。 林文勤不自在地扭了扭,没挣开。 “我跟着小厨娘去!行吧?”许平冲他挑挑眉。 “你去干嘛?”林文茵问许平。 “嗯……给我家公子买点吃的用的呗,上次那个小镇太小了,东西不全。” 许平放开林文勤,伸展了一下胳膊,懒洋洋地说: “林弟,就这样说好了啊,明天你放心的去干农活,你妹妹就交给我了。” 林文勤想再说点啥,还没来得及,许平就走了。 “嘿嘿,哥你放心,许大哥还是挺靠谱的,你就放心吧。”林文茵笑得颇有种讨好的意味。 她不等林文勤再啰嗦,转身就走,揉着胳膊抱怨连连,“哎呦喂,累一天,我这个胳膊腿哦,得歇歇了!” “哥你也早点睡,注意伤口!” 说罢,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就林文勤在院子里郁闷。 ——— 第二天一早,林文茵就起床揉了面,打算做面条吃。 面团里打了鸡蛋,扯的的又细又长,水开往锅里一下,滚上几滚,烫熟了就捞起来。 小葱辣椒芝麻拿热油爆香,加酱油陈醋盐拌匀,加一碗煮面的开水,酸辣汤底就做好了。 一碗加两颗烫熟的小青菜,一人一个荷包蛋,再配上一把油炸花生米,酸辣开胃,吃的人食欲大开。 进城一来一回得一天,林文茵不想亏待自己的金主,但实在是没时间准备,只煲猪蹄汤,嘱咐夜炫看着点火候。 她给林文勤烙了两大张葱油饼,带给大伯一家还有爷爷奶奶吃。 收拾好一切,她换了衣裳,穿上了许平给她的那件嫩黄色的上衣,虽然有些大,但穿新衣服总归是高兴的。 她一出门,许平就眼前一亮,冲她说:“终于舍得脱下你那件灰扑扑的衣服了,行啊,有几分姿色嘛,小厨娘。” 被夸漂亮谁不开心啊,原身林文茵虽还没成年,但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别贫了,一会儿赶不上驴车了。”林文茵扯了背篓就走。 许平眼睛却撑圆了,“驴……驴车?!” 天呐,早知道他去把寄养在寺庙的马牵回来了! “对啊?不愿意啊?”林文茵歪头看他,“那我们走着去?” “别别别,我不!驴车就驴车,小爷我的脚还是很珍贵的!” 许平赶紧跟上,生怕只剩他自己走着去。 驴车一路摇晃,终于在许平的怨声载道下走到了县城门口。 李二把驴车停下,笑了笑:“哎呦喂,勤子妹妹,你这亲戚是住城里的吧,这么挑剔,我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了!” 林文茵瞅着许平快撅上天的嘴,戳了戳他,示意快给钱。 许平白她一眼,伸手掏了一把铜板,放在李二手里。 林文茵撞了撞他,压低声音,“不是说了你给十个铜板就行吗?!” 许平淡淡地瞥她一眼,“小爷我又不差钱!” 林文茵气的想咬他,举报,她要举报,有人拿着主子的钱随意挥霍! 李二也是惊了惊,赶紧伸手接,笑得更厉害了,“哎呦喂!多谢这位小哥。” 林文茵气鼓鼓地说:“对!住城里的亲戚,脑子有点不好使,从小就不识数!” “唉?我说你!你这样我以后可就要揍你了!”许平威胁道。 林文茵根本不吃这套,转头就走。 李二一点都没有多想,村里人都知道林家那位老头还有个弟弟,读过书,年轻的时候就留城里了。 从那之后除了祭祖,基本不回来,来了也是匆匆就走,后来的小辈就更没见过了。 李二把许平当做了林文茵的堂兄。 许平有事在身,根本想不起来问林文茵要去干嘛。 他俩走到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前,林文茵头都没抬,跟许平说: “我不愿意跟着你逛,你去给你家公子买东西吧,我进这里面逛逛。” 许平瞅了瞅她,又看了眼门匾,嗤笑一声:“这么爱美呢?小厨娘?欠三十两银子的外债还敢逛胭脂铺子?” 林文茵诧异转头,看清了门匾,嘴唇动了动,回他: “是啊,就是买胭脂水粉欠的……你管这么多干嘛?你走吧,我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