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茵干起活来很利落,三下五除二的就搜罗来了所有的食材。 贺弃在一旁端水生火,时不时的瞥她一眼。 “多谢林姑娘出手相救……”贺弃开口道谢。 林文茵回他:“客气啥,我哥说过你们爷俩对我哥哥好,肯收哥哥的猎物,这是我该做的!” 贺弃低头笑笑,“那是勤子哥厉害,我们本就是小店,收不着啥好猎物,还真得指着勤子哥送呢。我家掌柜的也满意。” 林文茵点点头不再回答,低头准备食材。 鸡已经杀好了,洗干净放在盆里。 不是在自己家,油也不用抠抠搜搜的省着用,其他的香料也多,终于能更好的施展拳脚了。 开始之前,她脑子转了转,想着这炒菜也就那几样步骤,说不定之后还指着菜品赚钱,不能让别人看会了,忙把贺弃支了出去。 贺弃本想留下,但林文茵说是祖传的法子,不外传,他便出去了。 许平就坐在厨房门外喝茶,时不时的瞅林文茵两眼,看她动作娴熟,倒还真挺像个厨子。 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未到,林文茵那边油烧热香料辣椒一下锅,香味就飘出来了,勾的许平探了探头。 鸡肉一下锅就更香了,许平有些急不可耐地站起来,想进厨房,让林文茵给瞅见了。 “哥,别让那位公子进来!”林文茵急忙喊:“独家秘方,恕不外传!” 林文勤听声赶紧挡在了许平身前,许平不满开口:“嗐!我说你!我就瞅一眼!” 林文勤也不退让,“公子只说吃菜,没说要学……” 许平吃瘪,悻悻地坐回椅子上,瞪这个一眼又瞪那个一眼,但也没出声。 一个时辰刚到,林文茵这边停火了。 她挑了个青白底的釉盘,将炖好的鸡肉盛出来。 贺弃用托盘端着举给许平看,被香气熏的直流口水。 许平也没想到林文茵真有两把刷子,青红辣椒打底,鸡肉剁成小块,黄澄澄的,又有其他配菜点缀,香味更为诱人。 老何也伸直脖子,眼里带着贪婪地盯着,一脸稀奇。 林文茵心里不禁得意,一份小小的黄焖鸡给他们馋成这样,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靠着手艺横着走? “公子,菜好了,您趁热吃?”林文茵对许平道。 许平撇撇嘴,感叹道:“还真有点儿东西,你在这等着,我去给我家公子尝尝,要是我家公子满意,这事就算了。” 一行人看着许平端着菜去了楼上客房,都松了口气。 “勤子哥,呃……勤子哥妹子,赶紧坐!”贺弃有眼神地搬来两张椅子。 “唉,对对,坐。”老何紧跟着附和,“今天这事儿真是多亏你们俩啦!贺弃,你去给他们兄妹俩倒茶。” 贺弃应声去备茶,林文勤兄妹二人赶紧道谢。 林文茵等着有些焦急,说好的赏赐还给不给? 许平忍着口水,敲响了二楼的客房门,“爷儿,膳食来了,这次不腥了,您试试?” 里头的人没出声,许平皱皱眉,忍不住劝道:“爷儿,您都两顿没吃了,不能只吃点心啊,要是您饿坏了,回去殿下肯定饶不了我!” 他动手扇了扇鸡肉冒出来的白气,“爷儿,您闻闻,这次的多香!” 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着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他手里接过来托盘,铁着一张脸,转身就盛了进去。 许平脸色也不好看,心里道:“一个习武的大粗人,能伺候好他家主子嘛!” 许平忙跟了进去,被屋里凝重的气氛压的不敢抬头,微微弯着腰。 坐在桌前的男人,身姿端正,着一身玄色锦衣,上有竹兰刺绣,金线勾边,腰间悬挂香囊玉佩,华贵但与身处的简陋厢房格格不入。 男人面上无一丝表情,但还是俊美的让人离不开眼睛。 “我说过要行事低调,你方才在楼下吵什么?”男人面色冷峻,不怒自威。 许平呼吸一滞,连忙解释:“我看爷儿您被那鱼差点熏吐,想来是厨子不好好对待,您那么尊贵,不能受这般委屈。就跟厨子理论了几句……” 顾正泽不再说话,这次为了查案,秘密从京城出发,一路上简装急行,都没吃过正经饭,刚才还被鱼腥味儿给熏吐了。 眼下,胃里空的很,还隐隐作痛,桌上的菜不断散发着勾人的香味,他也不再计较,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入口咸香,鸡肉顺滑弹牙,好吃的他几乎顾不得礼仪,但还是强忍着狼吞虎咽的欲望,慢条斯理的吃着。 “爷儿,这次合胃口吗?”许平见顾正泽终于肯吃,眼下大喜。 顾正泽轻勾唇角,满意出声,“嗯。” “那爷儿您多吃点!”许平松口气,忙上前伺候,倒了杯茶端给他。 顾正泽却眉尖微蹙,抬眼看他,“换个称呼。” 许平心尖一抽,忙请罪,“小的该死,又给忘了,公子,您别怪。” 顾正泽不回他话,转头看向那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夜炫,事情查的怎么样?” “回大人,东面几十里外的山里,县丞大人常去……”夜炫点到为止。 顾正泽心下了然,冷笑一声,“藏的还挺深。今晚出发,我们悄悄去查查……” —— 约莫着两刻钟的时间,许平终于从二楼下来了,神色轻松。 “我家公子很喜欢,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贺弃从他手里接过吃剩的菜,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文茵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平看,期待着下文。 满意了,然后呢?银子银子!给不给?!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炽热,许平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差点笑出来。 “你还真有点本事,我家公子满意的很。”许平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银子塞给她,“去把晚膳备好,再准备些其他能随身携带的吃食。” 林文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起码得有个五两,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赚钱,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