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衙役出了门,走了几步,跟班啐了口唾沫,说: “真晦气!我当衙役是为了混口饭吃,竟然成了狗腿子,干这种催债的活!谁知道那姓柳的婊子又使得什么坏!老陈,以后再有这事,我不来了!”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和县令有关系呢,咱们只能照做……”老陈叹口气。 —— 第二天一大早,林文茵就起来了,昨天大伯母送的鸡蛋还剩了六个,林文茵煮了四个,又熬了一锅玉米碴粥。 想着没有味道,从院里的菜地里择了点青菜,热水里加盐巴一焯。再烧油放干辣椒爆香,直接浇到焯好的青菜上,滋滋的响声将香味直接锁进青菜里,最后再淋点香醋,简单又美味。 刚做好这些,林文勤就从房里出来了。 “茵茵,你怎么起这么早,饿不饿?我去做饭……什么味道这么香,你做饭了?!” “对啊!我睡得早,起的自然就早,哥,赶紧吃,吃完我们上山。” “上山,你上山干嘛?!” 林文勤一脸警惕的看她,满脸的不理解。 端完菜盘子,林文茵坐在凳子上,双手撑脸,笑着说:“挣钱呀!” 还真能让自己被卖到花楼里去吗?她可不想! “这……山上地势凶险,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是吗?那你为什么能去?”林文茵放下托腮的手,把筷子塞给林文勤,示意他赶紧吃饭。 “你……你怎么知道。”林文勤端起来碗,支支吾吾地说,明显心虚。 “我看到你打到的那两只山鸡了。” 林文勤塞到嘴里一口菜,眼神瞬间亮了亮,“好香!”,“那不一样!我会功夫!” 林文茵撇撇嘴,“哥,我问你,我们村里的猎户多不多?” “不多……除了爹会打猎,就只有陈山一家。山上地势险,一般人只在山脚砍柴,去深山的少。” 林文茵点了点头。 原主记忆中,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会武功,会骑马,虽是中年,但身形魁梧,体型健硕。箭术更是没话说,可谓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但父亲从来不让她和林文勤声张,平常也是尽力隐藏自己的实力,连教给林文勤功夫都偷偷摸摸的。 林文茵断定林父肯定隐瞒了什么秘密,但比起来林父,林母的身世更神秘…… “哥,平常咱爹打猎都是为了咱们自己吃肉,有多余的才卖到城里的饭店,就这样,咱们还每年有富余呢。” “陈三家,连同他两个儿子一块打猎,专给春香楼供野味,靠这个每年都挣不少!” “靠山吃山,想赚钱,就得入山。” 林文勤也懂这个道理,所以自己才偷偷上山,但是,“山上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你又不会功夫……” “山上值钱的可不止猎物,说不定一草一木都能换钱呢!”林文茵一板一眼地说。 林文勤轻笑一声,声音缓缓道: “茵茵啊,咱们家又没人懂医术,不识草木的,没办法采药材换钱。” 见他处处阻挠,林文茵无奈叹气,这种时候,就得发挥点小孩子专属的“绝杀技”了。 “哥,你就带我去吧~求你了,我想上山看看,求求了。” “哥哥你箭术那么厉害,又会功夫,力气又大,肯定可以保护好我的,你就让我去吧。” 林文茵边说边挤眼泪,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盯着林文勤,看的他心生怜爱,嘴上松懈答应了下来。 见他答应,林文茵开心的蹦了蹦,赶紧吃完自己的饭,转身去背了一个大背篓。 林文勤则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准备,先默默去刷了碗,拿好自己的弓和箭,准备上山。 林文茵家在整个村子里离山最近的地方。出了门走不了多远就是上山的路,门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过。 河饶山而流,河水清澈见底,水流潺潺,不管是阳光还是月光照耀,都显得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林文茵贪婪地嗅着山间清新湿润的空气,感觉上辈子被雾霾尘埃污染过的肺在此刻被慢慢洗净。 “茵茵,前面的路难走,跟好我。”,林文勤回头叮嘱。 林文茵捶捶发酸的小腿,听话的拉住了林文勤的衣袖。 又走了一阵,林文勤听见动静,示意林文茵别动,自己则开弓放箭,只听“咻”的一声,一只野兔被箭贯穿。 “好箭法!” “这算什么,不及爹一半。要是爹离这么近射这只兔子,箭穿过兔子还得飞一会!”林文勤满脸骄傲, 林文茵抬头看他,眼里存笑,默默点头。 林文勤过去把箭拔出来,再顺手用绳子把兔子腿绑好,方便带走。 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处有个斜坡,有阵阵凉风吹过来,林文茵不常运动,刚才爬山爬了一身汗,如今风一吹,爽快地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坡上往下看。 “那是……桃林!”林文茵看见桃林,激动地回头叫林文勤。 “哥,那有片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