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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路明非受不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低吼，“这是我们的事情，和零没有关系！”
“......好吧。”路麟城让步了，他轻声说，“那个男孩在这里躺了十几年，昆古尼尔中的死亡和他体内的升级构成平衡，让他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就像一具尸体。”
“但是，”他看着路明非和零。
这一刻，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之前的猜测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
“今天他忽然躁动，整个炼金矩阵都发生了波动。”
“我们查了所有的设施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对外的探测器发现了你们。”
“明非......也可能是零。”路麟城说，“是你们的接近引起了这个男孩的异变。”
“我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变化。”路明非摇头。
路麟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在掺杂了炼金硫磺的水银中浸泡这么多年，即便是金属也会被侵蚀，为什么他看起来影响这么小呢？”
路明非一震，呆呆地看着路麟城。
“这里被我们叫做最终圣所。保密等级很高，即便是我，没有委员会的允许也不能进入。”路麟城说，“但是，因为这个男孩，委员会要求我每个月来检查一遍。”
“每一次，我过来检查的时候，他身上的侵蚀都会更严重。”
“在进入水银池一年后，他的皮肤已经彻底被水银侵蚀。”
“但是，就在你们接近的那一天，他发生了异变，水银侵蚀在迅速消退。”
“现在他已经接近正常人了。”他望着下方的男孩，眼中透着对未知的恐惧，“也许明天，也许下一个小时，他就会彻底摆脱水银的影响。”
路麟城转头。
即便是隔着防护服，路明非也能感受到他那灼灼的目光。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路麟城说。
“不！”零声音冷厉果断，带着深深的恨意，“是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路麟城愣了愣，点了点头，“......是的，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够了！”路明非心里有些慌乱。
零和路鸣泽的关系非比寻常，而自己和路鸣泽又有特殊联系，这让他不禁怀疑了起来。
零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呼！”路明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告诉你吧，我和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青铜平台上的男孩，眼中带着深深的痛苦。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芝加哥的火车站站台上，”路明非轻声说起了自己几次见到路鸣泽的经历，“......他就像梦魇，会在我的梦中出现。或者说，他出现的时候，都不像是现实。”
“而他向我提出的交易，也证明了他的特殊。”路明非说，“我有一种预感，他说的都是真的。就像是古老传说中的魔鬼，只要我答应了他的交易，就可以轻易获得权力和力量。”
路麟城抓住他的肩头，紧张地问，“那么，你答应了吗？”
“没有。”路明非摇头，“我不要权力和力量，我只要能够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宅着就好。”
路麟城用力抿着嘴，脸上带着愧疚，“......明非，我，呼......”
“我可以让你留在这里，这里也有优秀的女孩，也有你喜欢的游戏，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喂，你要让明非跟你一起背叛秘党吗？”路麟修瞬间炸毛，他一把扯住路麟城，怒吼着，“我告诉你的，你都忘了吗？”
“现在秘党拥有着一头堪比完全体龙王的怪物，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和你们这个可笑的乌托邦碾成碎片。”
“这个怪物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敢让明非背叛秘党？”
“你是想让明非和你一起死在这座冰原上吗！”
“路麟修！”路麟城甩开他的手臂，怒吼，“我告诉你，我们才是对的！这里就是诺亚方舟，我们承载的是全人类的希望！”
“好了，我已经说完了。”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拉开叔叔，“该你说了，老爸，你要我做什么？”
路麟城也是高端人士，立刻平复了心情，“你说的和我想象之中有些出入，但影响不大，甚至会让我们的计划更加简便。”
“我会将你提供的信息反馈给委员会，重订一版方案。”他抓着路明非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说，“相信我，老爸不会害你的。”
望着那双眼睛，路明非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不是什么S级混血种，面前的也不是末日派委员长。他们两人只是一个怂怂的孩子和一个不得志的父亲。
他会在放学的路上拉着父亲的手，一边溜达一边吃着路边的烤肠，然后被老爸叮嘱一句“别给你妈说”。
路明非点点头，“我相信你。”
听到这话，路麟修眼皮一跳，这个场景有点眼熟，不过以前那个回答的一般是自己。
“走吧。”路麟城拍拍路明非的肩膀，“咱们先回去吧，你妈饭也该做好了，回家吃饭。”
他看了零一眼，略微沉默之后还是说，“你也一起吧，零小姐。”
“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光靠你是做不成的。”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这个平台暂时不会降下去。”
零不舍地把目光从男孩身上收回，点了点头。
随着电梯门关闭，隔绝了那个地下空间，路明非才感觉胸口压着的大石头稍稍松动了一些。
当他们回到家，乔薇尼黑着脸上菜，“你们是做贼去了？怎么不明天再回来呢？”
路明非习惯性点头哈腰，挠挠头说，“有点事情耽误了。”
这幅状态让乔薇尼愣住了。
她瞪了路麟修一眼，手里的盘子“咣当”一下摔桌上，转头就去厨房拿刀子。
“老娘好好的儿子，给你带成什么鬼样了！”
什么叫做打虎亲兄弟，患难见真情？
现在就是！
路麟修很确定，如果不是路麟城挡着，他真会被乔薇尼劈成八瓣！
路明非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个样子进一步激起了乔薇尼的怒气。
“挺胸抬头。”零悄无声息来到路明非的身后，小手按在他的腰后，让这个衰仔问号一样的腰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