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山上砍柴、捡山货的村民,在听到第一声虎啸后,便吓了一跳,这虎啸声这么近,明显离深山外围不远了,村民们也顾不上砍柴、捡山货了,立马拿起东西便下山。 随着接二连三的虎啸声传来,原本那些不甚在意,认为大猫是在深山捕食,不会跑到外围来,他们在这里活动是安全的人,也被吓到了,赶紧收拾东西下山。 不少村民在半路上碰了头。 “柱了,你听到虎啸了吗?” “叫了那么多声,怎么可能没听到。” “你说这老虎不会跑到外围来吧?” “应该不会吧,现在这时节,深山中又不缺食物,反倒是外围动物没有深山多,它跑外围来干什么。” “可是那虎啸声离咱们这越来越近,你怎么解释。 你说该不会有人进了深山,招惹了老虎,把它给引过来了吧?” “谁不想要命了,跑去招惹那东西。” “谁知道呢。 咱们还是赶紧下山,跟村里报个信,让大家小心防范吧。 别让那家伙下山伤了人。” “你说得对,咱们赶紧下山,跟大队长说一声。” 刘婧雪那边在大猫回到小猫身边后,就停止了针戳小猫的动作。 两猫碰面聊了个不亦乐乎,可惜的是刘婧雪听不懂,不过看小猫那气呼呼地样子,估计是在跟妈妈告状,让大猫好好收拾她。 大猫仔细闻了闻,并没有在周围以及小猫的身上发现其它的味道,不明白到底是谁弄疼了自家崽崽。 找不到人,但又知道自家崽崽现在还不懂撒谎,大猫不放心将它继续单独留在这,便又叼着小猫回到了跟郑鹏程战斗的地方。 左嗅右嗅都找不到那四脚兽离开的方向,大猫叫了几声,发泄心中的郁闷后,便又叼着猫崽转身朝来回走去,看样子是要回洞穴了。 刘婧雪担心老虎以后会跑到外围,在它离开前往它的脑海中下了一道禁制,让它不得离开深山跑到外围。 刘婧雪确定大猫已经跑远,不会再中途返回后,便快速追上郑鹏程,跟在他后面下山了。 她的神识扫过去,山上已经没有人,村民们早就被虎啸声吓得逃下山了。 郑鹏程拿着断手臂,一路忍着剧痛往山下跑,断手处还在不停流血,刘婧雪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失血过多丢了命。 好在外围的动物也被虎啸声吓得躲起来了,郑鹏程一路没有遇到危险,顺利地下了山。 生产队几处下山的路,大队长早就安排人拿着武器在那守着了,以防大猫跑下山,伤了村民。 就连大队长本人,也拿着武器,身先士卒地在最大的一处出口处守着。 郑鹏程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下山,恰好就挑中了那一处出口。 守在那的不少人,都看到了跑下来的郑鹏程,目睹了他的惨状。 看到大队长的第一眼,郑鹏程便连忙求救,“大队长,救我。 赶紧把我送到镇上医院,看看我这手还能不能接回去。” “郑知青,你这是碰到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郑知青,你不是碰到老虎,被老虎咬断手了吧? 你命还真大,竟然从老虎嘴里逃了出来。” 不等大队长回答,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郑鹏程。 声音纷杂,大队长的问话都被淹没了。 大队长大声喊道,“你们都先闭嘴,让我好好问下郑知青。” 村民们见大队长喊话了,顿时一个个都不再言语,等着大队长问话。 “郑知青,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郑鹏程肯定不会说实话,他撒谎道,“我在山里砍柴,听到虎啸声,担心猛虎到了外围,在伤害村民,但过去查看。 到了虎啸声传来的地方,发现老虎果然到了外围,担心它会继续往外走,我就想把它给赶回去。 没想到是我托大,学艺不精,没能打过它,被它咬断了手。” 郑鹏程忍着剧痛,咬牙道,“大队长,虽然是我不自量力,但我也是为了生产队。 如果我断了手,队里不能不管我。” 郑鹏程会这样说,是为了自己以后打算。 如今家里的情况不好,之后不知道落到怎样的地步,他当兵这条路怕是堵死了,政审根本过不了,更何况现在又断了右手。 虽然他说着要去镇上医院,看看能不能把手给接回去,但他知道,以现在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进城找个工作,断了右手的他,那是根本不可能了。 眼下看来,他最好的结果,怕是就在这红星生产队待一辈子了。 既然要在这待一辈子,以前他那不搭理其它人,高傲的态度肯定不行了,肯定要跟村民们搞好关系。 可他知道之前的自己做了不少错事,在村民心目中的印象已经降到最低了。 要想改变这些坏印象,一点点地来,还不知道得到啥时候,那就只能下猛药了。 倒不如就把自己被老虎咬断手这事,说成是给生产队抵挡猛虎,让村民们欠下自己天大的人情,让他们以后得敬着自己、捧着自己,不然就是忘恩负义。 这也是他一路跑回来时,想出来的法子。 大队长眉头紧皱,他觉得这郑知青不像是这么舍身为人的人。 以他之前对方东、对陈娇娇的态度,遇到事他不赶紧自己跑就算了,怎么可能还去为不相干的村民抵挡猛虎。 “郑知青,你确定你这伤,是去抵挡猛虎下山伤到的? 你可得说真话,不要撒谎骗人。”,大队长严厉道。 郑鹏程肯定自己在深山做的那一切没有人看到,因此他斩钉截铁道,“大队长,我这伤就是为了生产队抵挡猛虎伤的。 我这断手臂可还在这呢,你可不能不认账,让人寒心。” 大铁长脸色铁青,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它村民脸色也不好,他们也不相信姓郑的这伤是为了村民受的,可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