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突然有点悲伤,现在很多人都忘记或者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的事情,是不是也代表着他跟他女儿的联系会越来越浅。 贺老板有时候会悲伤的想,他女儿会不会真的狠心到,在他死后都不愿意来参加自己的葬礼,那他跟他女儿的联系,真的从二十多年前就断干净了。 贺老板低落自嘲道:“是啊,不止是你,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女儿。” “为什么,是你做错了什么吗?”赵初一觉得这么说不行,好像有点太直接了,为了保护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又加了一句:“还是你女儿做错了什么?” 贺老板虽然不想承认是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他今天想问问赵初一关于这件事的意见,想了一下选择跟赵初一实话实说:“说出来有点丢脸,我以前是一个重男轻女,很传统的男人,所以我以前只在乎我的儿子,对女儿没那么上心。” 赵初一从贺老板脸上看不到他的内疚,就觉得他轻飘飘的说这种话有点太虚伪了,让她没办法跟贺老板感同身受,甚至觉得贺老板有点碍眼。 可能是赵初一太年轻了,嫌弃的表情根本就藏不住,嫌弃又好奇的问:“你对两个孩子差得太多了?所以你女儿就生气了?就不理你了?” 赵初一嫌弃之后,又发现了问题:“但是你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女儿以前跟你不说关系亲密,总是有联系的吧,为什么突然完全都不跟你联系了?” 贺老板越来越觉得赵初一像他女儿了,他女儿嫌弃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他看着赵初一,就像看着自己女儿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他女儿只嫌弃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对儿子的偏心,每次他们偏心儿子,他女儿都是这个嫌弃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后面的话,会让赵初一更嫌弃他,但是他还是要说:“以前偶尔会联系,后来因为我女儿结婚的时候,我只给了一些钱给她做嫁妆,她就跟我生气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 赵初一嫌弃的偏过头,懒得看贺老板脸上虚伪的懊悔,直截了当的说:“一些钱,那这些钱应该不是很多吧,不然你不会说一些钱,你应该会说是一笔钱。” 贺老板承认了:“你说的很对,男方跟我们家条件相当,给了我女儿一大笔的聘礼。虽然这些聘礼我一分钱没留,全都给了我女儿,但是到了嫁妆这方面,我就没有给她准备太多。” 贺老板二十多年前就很有钱了,虽然那时候贺氏还没有今天的规模,但是他家还是挺有钱的,名下有很多房产。他当时完全可以拿出几套房子给女儿当嫁妆,或者帮女儿准备一份事业,让女儿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他没有,他觉得女儿既然是嫁给了别人,那就不是自己家的人了,给那么多东西给女儿也是浪费,只给了一些钱。 那时候他女儿跟他争取过,希望他们能帮她买套房子还有两套商铺,他没有答应,还觉得自己的女儿太贪心了,为什么跟家里要东西。 那时候他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别人家的女儿,不但不跟家里要嫁妆,还把自己的聘礼给家里留下大部分。 他没有要女儿一分钱的聘礼,还给女儿准备了一些钱,已经比其他父母好多了,为什么女儿还不满足,因此还骂了女儿一顿。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现在有条件的人都会给女儿准备可以傍身的嫁妆,没条件的人也不会说拿女儿的聘礼,他当初做的并没有比大多数父母好。 赵初一听着就觉得他在狡辩,贺家这么有钱,居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抠,嫁妆就给一点钱,像是打发乞丐一样,还不如什么都不给。 赵初一没忍住说了心里话:“那我可以理解你女儿的想法了,原本你偏心就已经伤了她的心,后来结婚的时候,你又做了这种事情,那嫁妆给了她最后的重击,她肯定对你失望极了。” 赵初一原本就觉得自己爸妈很好,听了贺老板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觉得她爸妈更好了。她非常庆幸自己是她爸妈的女儿,她爸妈就是全世界第一好,今天晚上回家要跟她爸妈道歉,好好的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贺老板知道赵初一说的对,失落说:“是啊,她肯定对我失望极了。初一,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让她原谅我吗?如果是你,你会原谅我这样的父亲吗?” 赵初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我说话比较难听,你还是别让我说了,我怕你承受不住。你继续说你的故事,我想听后面的故事。” 要不是看在贺老板已经七十多岁了,她真的想说几句心里话,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嘴上功夫有多厉害。 赵初一好似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贺老板明白赵初一的态度,也不介意赵初一说话的语气,继续往下说:“我女儿结婚以后,第一段婚姻过得不算幸福,因为她婆婆很厉害,认为她嫁过去什么都没带,有点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