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鹿知州一心为民,采纳百家建议,约束云州各大帮派,整日忙到深更半夜,是个难得的好知州”。 虽说有阴司不管阳间事的规矩,可他作为城隍,又怎能放心的下。 平日里无事了,便去看看知州干的如何。 相比较于前几任知州,鹿沧名不拿百姓一两银子,不以权谋私。为官公正。 他当城隍这几百年来,见过不知多少位知州,鹿沧名绝对能位列前三! “这也就是说,鹿知州是个好官?”。 张观山眉头一挑,不由多看一眼明方台。 能被敕封为城隍,生前皆是大义凛然之人。 例如这明方台,生前曾受令治云州水患,凭皇令,手起刀落,砍了不知多少昏官。 京畿有人贪污朝廷拨下治水患的银子,明方台得知后,当天夜里,一人一马入京告状,大闹早朝。 最终花费五年,修建了水渠,彻底治好云州水患。 可也因操劳过度,病死在了床榻上。 下葬之时,数万云州百姓头缠白巾,痛哭流涕。 那一任皇帝,念明方台治水有功,便敕封其为云州城隍。 若是城隍的话信不过,整个云州,可就没人的话能信的过了。 “依我看,鹿知州是个好官”。 明方台点了点头,若衙门有人勾结妖魔道人,定不会是鹿沧名。 兴许是鹿沧名一门心思,全在治理云州上,并不知晓手下人干了什么。 “某家知道了,多谢明城隍”。 张观山拱了拱手,虽听明方台这么说,可也并未完全相信鹿沧名。 但凡牵扯到妖魔道人,谨慎点错不了,而且他莫名觉得,鹿沧名不对劲! …… 春宵楼,云州最大的酒楼。 上下两层,虽不算太大,可修的古色古香,端庄典雅,就连每一处檐角都很讲究。 这天夜里,春宵楼人声鼎沸。 知州出面,云州商贾出钱,将春宵楼包下,只为宴请镇妖司的武陵校尉。 “这武陵校尉可不简单,听闻玉经境的修为,便能与金骨境的妖魔道人斗个不相上下!”。 “京畿镇妖司的人,实力就是强,同为玉经境圆满,那黑鹰帮的帮主,听说只走过一招!”。 “那可是詹台青的弟子,听说哪怕是在能人辈出的京畿,这武陵校尉都算做玉经境第一人!”。 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自从白天张观山去衙门,审问黑鹰帮的人,这些事也随着传了出来。 云州李家,李员外不停叮嘱着李江北。 “待会武陵校尉来了,定要凑上前,讨个面熟,不说学几手本领,进镇妖司,若能搭上线,日后也有大好处!”。 “那位现在虽只是玉经境,可日后,说不定是什么不得了的高人,想见一面都难!”。 “知道了,父亲”。 李江北轻叹一口气,近些时日,这些话都要听出茧子了,目光左顾右看。 云州有名的商贾,大家族,今夜齐聚春宵楼。 全都备了厚礼,等着抓住这个结交武陵校尉的机会。 有些人甚至还把自家女儿带来了,看样子,只要那武陵校尉点头同意,立刻就能送过去当妾,还陪嫁一堆好东西。 “要我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般作何?”。 李江北嘀咕一声,有些不喜这般攀炎附势的做法。 那武陵校尉,背靠上三品高人,看得上他们这些人吗? “你这孩子,莫不是要气死为父!”。 李员外眉头紧皱,眼神有些气恼。 行商的虽说有钱,可地位低的很,士农工商,千年了一直如此。 不抱上个大腿,那就一辈子是商。 “云州知州,京畿武陵校尉到~~!”。 忽而,有一衙役最先进来,大喊一声的同时,春宵楼的人皆是精神一振,一阵推搡挤到门口。 知州的马车停下,有二人下了马车。 鹿沧名虽穿了一身便服,可在场人皆能认出来,在其一旁,有一男子。 其身材高大,远超常人,肩宽腰圆,将宽大的衣袍撑起,面容硬朗,浓眉大眼,不怒自威,看起来有些吓人。 手上老茧厚重,步履却轻若鸿毛落地。 单是看一眼,便知此人不凡,定是个武艺高强,能征善战的武人! “王舟安,见过鹿知州,张校尉!”。 云州王家,势力最大,其家主王舟安眼前一亮,脚下走出几步。 “燕儿,还不见过,鹿知州,张校尉!”。 在其身旁,还有一女子,长得貌美如花,肤若凝丹。 “燕儿,见过鹿知州,张校尉”。 女子娇滴滴的行了个礼,弯腰时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一双美目紧盯着张观山,好似一汪春水。 惹得不少人心中暗骂,这王舟安可真够无耻的,女儿都送,真当镇妖司的人是窑子常客,贪婪女色? 不过骂归骂,众人这时候也急的拍大腿,自己怎就没生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再不济认一个带过来。 “张校尉,这春宵楼,乃云州第一酒楼,本官宴请不起,不过好在王员外出手大方”。 鹿沧名笑着指了指王舟安,更是让后者心中一喜。 “某家不过小小的校尉,劳烦王员外破费了”。 张观山拱了拱手,瞥了眼王舟安一旁的女子。 嗯……长得确实漂亮,很白,很大,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不过这用心,实在太明显了。 “区区一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王舟安大喜过望,赶忙将二人请进春宵楼。 “张校尉,在下孙家家主,为迎你来云州,特意备了一番厚礼,天儿,还不快把礼拿出来!”。 “张校尉,真是巧啊,你我都姓张,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本家,这是鄙人一点心意”。 …… 云州各大家族的家主,一涌而上,将张观山堵在门口,陪着笑脸送东西。 暗里则是你推我,我推你,想要露个脸。 李家的李员外,挤了好一会都挤不进去,到现在都没看见张观山作何模样。 “这群家伙,也太不讲规矩了!”。李员外咬牙切齿,不甘的说了一声。 说好了一个一个来,可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