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扒手二字,那两个女子不由回过头看去,第一眼,先是看见格外醒目的张观山。 第二眼方才注意到,跌坐在地的男子,还有地上的钱袋子。 “小姐,那好像是我们的钱袋子!”。 丫鬟连忙摸了摸腰间,发现钱袋子没了,不由惊呼一声。 “语儿,你快去外面喊衙役进来!”。 锦衣女子压低声音,被唤作语儿的丫鬟应了一声,赶忙出去喊衙役。 “休要多管闲事,若不然,老子的刀可不长眼!!”。 眼看城隍庙的人都来围观,扒手急了,左手拿起钱袋子,右手“铮”的一声,拔下藏在腰间的匕首。 想要让张观山把路让开。 “你拿这把小刀吓唬某家?”。 张观山眉头一挑,不由轻笑几声,他可是专修横练功法的武者。 休说这把小刀了,就算给这扒手一把砍刀,卯足了力气砍,都不能给他砍破皮。 张观山脚下向前一步,右手一把将扒手提溜起来,左手将其匕首夺过。 “咔嚓~”一声,用力一捏,匕首断成两截,摊手一看,掌心就连白印都没有。 “这!!”。 扒手瞳孔睁大,额头唰一下渗出丝丝冷汗。 “何人敢在庙会闹事!!”。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声音,老庙祝,还有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大人,你们来的正好,这人偷钱袋子被我发现,我想要将其揭发,不曾想这人竟栽赃于我”。 不等张观山开口,扒手眼神溜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把事都推给张观山。 “你这家伙,若是放在城外,看某家不打的你半身不遂!”。 张观山冷哼一声,重重的将扒手扔在地上,疼的后者惨叫连连。 几个衙役见张观山是外乡人,不由皱起眉头。 “此事到底如何,待你们二人一块回衙门再说!”。 说着,便有衙役便走上前,想要先将二人扣起来。 “某家可没空跟你们去衙门!”。 “少啰嗦,这事未……”。 带头的衙役话还未说完,便被锦衣女子打断。 “这人说谎,就是他偷了我们的钱袋子,而后被那位先生发现”。 说话时,锦衣女子指了指躺地上,哀嚎喊痛的扒手。 带头的衙役瞳孔睁大,认出锦衣女子的身份后,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恭恭敬敬的道了个歉。 “将这偷钱袋子的扒手押回衙门,先关十天半个月再说!”。 话罢,几个衙役走上前,押着扒手就走。 “城隍爷都看着呢,怎能干这种事”。 老庙祝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对着张观山拱了拱手。 “这位先生,此事乃我们云州城的人失礼了”。 “无妨”。 张观山摆了摆手,瞥了眼锦衣女子。 “两位,钱袋子可要看紧些”。 “定会看紧些,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锦衣女子笑着拱了拱手,而后便带着丫鬟离开城隍庙, “小姐,那人怎能空手把刀握断?好生厉害!”。 “那位先生定自幼习武,方才能空手把刀握断”。 “并非寻常人家”。 张观山收回目光,口中呢喃自语。 那锦衣女子,有股子贵气,这股贵气并非商贾之家能养出来的,定是出自官宦人家。 不过,这道跟他没什么关系。 半刻钟后。 张观山进了主殿,点上三炷清香,置于香炉之中。 他并未与云州的百姓一样,下跪祈福,而是拱了拱手。 镇妖司的校尉,乃大乾脊柱,就算是见皇帝亦可不跪,只需行拱手礼即可。 “怎感觉这香有些许不同”。 张观山眉头一挑,旁人上香,那些烟气皆是灰暗之色,可他送上的三炷清香,一缕烟丝自香烛中飘出。 色似玄黄,异于常人,落入城隍泥塑身时,竟见案台都轻微颤动起来。 张观山微微抬首,心中有感,出了主殿后,离开城隍庙,见红墙一角,有一白发长须的老者像是在等人。 街角百姓来来去去,目不斜视,似乎都不曾发现这老者。 “云州城隍,明方台有礼,谢过高人赠三炷清香!”。 老者拱手说话时,能明显听出,话中的激动之意。 “不过三炷清香,城隍何出此言?”。 张观山神情疑惑,他上过香后,不待他以符箓知会城隍,这云州的城隍便主动传音给他,这事让他挺意外的。 “高人何必谦虚?只是不知,因何事要分我这小小城隍此等福缘”。 明方台说话时,细细打量着张观山。 这仔细一看方才发现,张观山似乎只是玉经境,可方才那福缘做不得假。 怪哉,怪哉! “某家张观山,初来云州,想向城隍问些事”。 张观山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明方台话中何意。 他手心一晃,拿出镇妖司令牌,而后将其收起来。 “可是京畿的武陵校尉,张观山?”。 张观山并未说话,无声的点了点头,跟这云州的城隍,身份上倒无需遮遮掩掩。 “张校尉,现已午时,我令人备酒备菜,移步交谈可好?”。 明方台神情郑重,见张观山点头同意,便将其带到云州酒楼,尚未进门时,就见主家出门招待,毕恭毕敬的领到一间包厢。 不多时,便有人上来一桌好酒好菜。 张观山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明方台。 “明城隍,请”。 “多谢张校尉”。 张观山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而后眼神好奇的看着明方台。 明方台凑近酒盏,鼻尖嗅了嗅,有一股白气自酒盏中飘出,前者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酒盏里的酒,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变化。 可张观山心中有感,这酒已索然无味,闻着没有一丝酒气,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明方台将酒盏里的酒倒掉。 怪不得明方台将他带到酒楼,原来阴神亦可尝味。 “张校尉,不知你所要问的是何事?”。 明方台目光闪动,京畿的武陵校尉来到云州,不先见知州,而是先悄悄见他这个城隍,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明城隍,你可知,云州藏有血冥教余孽否?”。 张观山右手一敲桌面,酒坛中分出两道水流,将酒盏再次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