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那一套破案的方法,放在他身上可不灵。 没人看见,他可不承认这事是他干的,这群家伙总不能把他带进牢房,大刑伺候逼问吧? 张家手下的人,可不怕鱼死网破,光脚的又岂能怕穿鞋的?! “本官若说,李长歌就是你杀的呢?”。 南百岸话音刚落,衙役军务齐刷刷动了起来,有人抽刀出鞘,寒芒淋漓,有人从背后拿出弓弩,搭箭上弦,对准张观山。 龙心逸与宋无界,嘴角更是露出一抹狞笑,他们可巴不得张观山尽早死了。 只是顷刻间,大牢里便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氛围。 赵德柱几人心中一滞,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眼里充满愧疚,他们这会也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针对张观山的局。 可为了他们几人,张观山却不得不往里跳。 “张观山,你说李长歌不是你杀的,证据呢?”。唰的一声,龙心逸打开铁扇,嘴角冷笑一声。 “龙二狗,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闭嘴!!”。 张观山眉头一皱,斥声大喝,声势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震的周围人耳膜嗡嗡响,龙心逸更是面色一白,脚下不自觉后退两步。 “张观山,你找死!!”。龙心逸回过神,顿时感到脸面无光,气急败坏的说着。 张观山面露不屑,此人原名就叫龙二狗,后来混出了名堂,便给自己改了名,谁敢叫龙二狗这个名字,便与谁急眼。 “问某家要证据?我倒想问问,你们说我杀了李长歌,可有证据否?”。 张观山眉头舒展,看向南百岸,神情从容不迫。 谁举报,谁举证,这道理他可是懂得的,万不能顺着南百岸的话走,要跳出自证陷阱! 南百岸并未回话,二人四目相对,过了片刻,见张观山的从容不是装的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把东西都给收起来。 “张观山,姑且不谈李长歌的事,我再问你一件事,那虎妖真是你杀的?”。 “是不是又如何?”。 “若是你杀的,答应本官一件事,只要办好了,便放了你手下的人!”。 “何事?”。 “除妖!”。 张观山眉头一挑,略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南百岸察觉到了什么,同他一样,开始给自己洗白了? 不过下一刻,张观山便知晓,是他自己多想了。 “那公虎虽死,可还有一母虎,现如今母虎来为公虎报仇,到了衙门里寻人,你种的因,当该你去消果”。 “虎妖在哪?某家这就去杀了它”。张观山捏了捏拳头,正愁没有妖魔寿元,上赶着送上门,这种好事他可不会拒绝。 “你往前走,最里面一间牢房便是!”。 南百岸指了指身后,视线的尽头,那间牢房乃是金陵县最坚固的一间牢房,自从建好后,还未关过一人。 “本官先说好,若你不敌妖物身死,张家的人敢来衙门前面闹,按大乾律法,当以民蔑官威之罪所治!”。 闻言,张观山只是瞥了眼南百岸,眼神毫无波澜,一步步朝着那间牢房走去。 公老虎不过初入化境,母老虎就算是厉害,那也不可能突破化境,他有花了三十年妖魔寿元推演成的扶玉真身,又岂能怕一只妖? 其余牢房都是用的铁栏杆,唯独这间牢房,用上了比大牢入口还要厚重的铁门,开了锁后,两个衙役军伍合力才把牢房门打开。 顷刻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张观山眉头一皱,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牢房还挺大,不过仅在墙上开了个小窗户,若是关上门,这一扇窗户并不顶用,里面仍旧是黑漆漆的。 听着咀嚼声,张观山扭头看去,见牢房一角,有一身穿红色劲衣的虎妖盘膝而坐,虎手捏着一颗心脏,送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肉丝在利齿间翻动,几口下去,连同血浆一同咽下。 “虎大人,张观山来了,你看,张观山来了!!”。孙典史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看见张观山,好似看见救星一样,说话都在哆嗦。 “你就是张观山?”。 红衣虎妖拿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嘴与手后,瞥了眼张观山,红衣虎妖说话声音与人无异,已经没了虎呲声。 “不错,某家就是你要找的人!”。 张观山大大方方的承认,瞅了眼孙典史,也不知其跪在虎妖面前多久,已然是神情癫狂,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出去吧”。 红衣虎妖此话一出,孙典史面色一喜,连忙起身,错身离开时,对着张观山怨毒的说了句。 “张观山,你今天死定了!”。 “孙典史,我张观山会不会死不知道,不过你必然比我先死!”。张观山冷笑一声,待镇妖司的人一来,县衙里的家伙,一个都逃不了! 孙典史离开后,厚重的铁门“嗡”的一声被关上。 张观山两眼眯起,看了眼红衣虎妖脚下,有一人被吃的只剩下半截身子,看那颗脑袋可知,年岁最多八岁! “这金陵县,忒没意思了……”。 透过窗台一缕阳光打了进来,一人一虎四目相对,杀意已弥漫开来。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你好,我好,他也好,已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某一刻,一声暴怒的虎啸响彻,那一缕阳光随之颤动起来。 “今日吾必要杀你这武者,为吾夫报仇!”。 红衣虎妖虎目大睁,脚下猛的一踏,牢房狂风大作间,几乎是转瞬来到张观山面前,双拳齐撼,速度远比公虎要快,要猛,实力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杀我?哈哈哈,某家倒还想把你这吃人的母虎一块杀了!为这孩子报仇!!”。 张观山气极大笑,脚踏浅风游龙步,拳出天罡崩山拳,近身与这虎妖相搏,拳影错落,音爆之声不绝于耳。 短短三息间,一人一虎身影闪动,已然对过几十拳! …… “打起来了!”。 牢房外,众人皆听到了那一声虎啸,无一人不心中一颤,哪怕是南主簿都感到发慌,不过未言于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