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旁人说说,你今天干什么被我碰见了!”。张观山面沉如水,他让张行川把人都叫来,可不只是说死人的消息,还要杀鸡儆猴! 赵德柱就是这只鸡,猴就是剩下的人。 “他奶奶的,赵德柱,你干了什么惹大哥生气!!”。 张行川瞳孔睁大,得知三个哥哥死了后,这会心里的火气正大,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赵德柱的衣领,抬手就要打。 “张五爷饶命啊!!”。赵德柱浑身一哆嗦,害怕的抱住头。 “行川,慢着,让他先把话说完!”。 张行川眉头紧锁,张观山开口了,他自然不敢不听,只能是重重“哼”一声,将赵德柱扔在地上。 “我为了爬上春满楼花魁的床,用十枚铜板买了一盒胭脂,说是张爷让我来买的”。 赵德柱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的把话说完后,张行川心里火气更大了。 平日里打着张家的名声逛青楼,耍赌场也就算了,竟还打着张观山的名声去买胭脂水粉?! 当他大哥是什么人!! “赵德柱,你好大的狗胆!”。 张行川怒吼一声,冲上前如同拎小鸡一样,将赵德柱拎起来,一拳下去,直接将赵德柱的牙打掉两颗,满嘴的鲜血。 “张五爷……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张爷!!求求你饶了我吧!!”。 又挨了几拳后,赵德柱躺在地上,双手抱头,被打的惨叫连连,不停的开口求饶。 “行川,就这样吧!”。见差不多了,张观山摆了摆手。 张行川面色不平,又重重的踹了一脚,咬牙切齿的说道。 “下次要是再敢干这种事,老子打死你!”。 这么一顿毒打下去,赵德柱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哼哼,最后还是几个人将他扶起来的。 “从今天开始,张家要立规矩,这立规矩之前,某家要问你们一句话!”。 张观山神情严肃,环视一圈,相比较于青竹帮,玉龙门,他们张家的人算是少的,可这五十多人对张家忠心耿耿! 若张观山说子时带他们去砍人,申时就都开始磨刀了! 可想要在一个月之内,把名声给扶正,张家就不能有拖后腿的。 “你们是想当一辈子地痞流氓,还是想当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这次张观山从秋风镇回来,众人都隐隐约约觉得张观山变了,直到此话一出,才敢确定是真的变了! 之前的张观山,可从不会说这种话,对于手下的人非常纵容! 因此一时间,校场上鸦雀无声。 “张爷,如果有的选,我其实最想当个侠客!”。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一人开口,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名字叫做李二。 “当侠客,那就是想受人尊敬了?”。 张观山眉头一挑,坐直了身子。 这五十多人,可不是当初张家在大街上,随便吼一嗓子拉过来的,全都是五兄弟看的顺眼,亲自收的。 例如这李二,十二岁时没了爹娘,养着一个五岁妹妹,日子过的紧巴巴,在村里还整日被欺负。 张观山见了,就让这李二跟着他杀猪,混口饭吃,时至今日,李二已经跟了他七年。 这五十多人,大多数人遭遇跟李二差不多。 这或许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张爷,我最初也是想当大侠!”。 “我年幼时想去参军,只可惜找不到门路”。 “我没那么大理想,张爷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当初没被饿死,全靠张爷赏我一口饭吃!”。 李二那一句话,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疼的说不出话的赵德柱,其余人举起拳头,大声的说着。 “好!好!好!!”。 张观山大笑,拍着椅子,一连说三个好字,转而大声道。 “从今日起,凡是张家手下的人,不准干欺男霸女,蛮横无理之事,不止逛窑子要给钱,买东西更要给钱!”。 “今夜待我理出家规,贴在张家府邸门前,若能遵守便留下,若守不了,出了这个门,就莫要说是张家手下的人!不然……”。 说到这里,张观山两眼眯起,双手一用力,实木刻的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一摊手,两节竟被捏成了木屑! “后果自负!!”。 五十余人面色一惊,连忙点头应下,心中一边惊讶于张观山的改变,一边惊叹于张观山的实力! 在此之前,张观山就勇猛过人,可现在的腕力,比之前更恐怖,怪不得能杀死三只妖! “去干你们的活吧,杀猪的把毛除净,卖肉的降四成价,收猪的提五成,赵德柱留一下!”。 “是!张爷!!”。 众人齐声应道,面面相觑的离开,张观山的话,可没人敢提出疑问,说什么他们干什么就是了。 “张爷”。赵德柱一脸苦涩,站在张观山面前不敢抬头,这会肠子都悔青了,以为是张观山还要教训他。 可下一刻,就听张观山说了句。 “行川,拿五十两银子给赵德柱”。 此话一出,不止赵德柱愣住了,就连张行川也愣住了,要知道五十两银子,都够买两个丫鬟了! 金陵县那些衙役的俸禄,一个月也不过才三两二钱。 不过张行川仅仅是愣了一下,转头就去找张府的帐房先生,要了五十两银子过来。 卖猪肉虽说不好听,可张家这些年赚的银子可不少,整个县与附近镇上的猪,都要经他们的手倒一倒! 这五十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赵德柱,我问你,你可知错?”。张观山起身,负手来到赵德柱身前,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赵德柱心中发怯。 “张爷,我知错了”。赵德柱吞咽下口水说道。 “你从小到大也不容易,某家也不欺负你,这五十两你拿着,治伤花不了多少,剩下的你留着讨媳妇,别整日往窑子跑,待到明日,你去跟着一块卖猪肉”。 张观山将两个银锭给赵德柱,说起赵德柱也是个可怜人,父亲早逝,母亲做妓,某次被一个嫖客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