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室效应的夏季清晨,晨风中带有一丝凉意。 贾蓉睡到自然醒,将扒在怀里的人儿轻轻挪开,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院里洒扫的小丫鬟见着他出来连忙行礼。 “动作轻些,别打扰到你们奶奶。” 丫鬟们是苏小婉嫁进来史湘云安排过来伺候的,时辰尚早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贾蓉由着女人睡。 “是,侯爷!”内宅伺候的丫鬟们知道自家侯爷平日里最为和气,笑盈盈表示知道了。 在宁国府的丫鬟心目中,侯爷才是真性情,不像隔壁府里宝二爷只对亲近的丫鬟和善。 离开小院,贾蓉往史湘云院里去,才一走进门,乐了。 自家儿子贾勋正在院里跪着,不用想他娘生气咯,贾蓉一点都不心疼,臭小子昨晚甩锅给他一点都不知道“孝道”。 “哟!这是哪家少爷啊,大清早跪的还挺板正,是特殊锻炼的法子?” 贾蓉阴笑着站在好大儿背后调侃。 院里同样做着清晨洒扫的丫鬟们想笑又不敢笑,侯爷太坏了,大公子明明被奶奶罚跪偏被侯爷说成锻炼身子,可怜的大公子已经跪了半个时辰,她们做下人的心疼的紧。 贾勋压根不理会无良老父亲,明明睡得正香被母亲叫小厮抓回来,一句话不说就让自己跪着。 “哟,臭小子还挺硬气,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可走了?”贾蓉笑眯眯背着手打量着儿子的身板,看来焦大平时没少练。 贾勋抬头,眸中泛着欣喜的光芒,他爹太坏了:“爹爹是要为儿子求情?” “哈,那不行。”在贾勋期待的目光中贾蓉摇头,俯身在儿子耳边乐呵呵道:“儿子,为父也怕你娘,你身体好帮为父多顶着些。”说完还对贾勋使一个鼓励的眼神。 贾勋希望破灭,提起的气为之一卸,看来往后要多防着爹爹,太没义气了,分明就是爹爹主动给自己骑的嘛,怎么锅全让他一个人背了。 男孩子么!就要多遭罪,提前认识人心险恶才能快快成长,想到此贾蓉坏坏一笑,在贾勋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冲里屋喊道:”娘子,快出来,你看勋儿偷懒跪成什么样子。“ ”爹爹?“贾勋瞪大眼睛,望着贾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扑哧~”几个丫鬟没忍住笑发出声,忙拼命压下去,大公子真可怜! 史湘云穿着一身宫缎素雪绢裙眼神不善从屋里出来,“贾勋,你还不服么?让你跪好怎可偷懒?” 贾勋想辩解,明明是父亲逗自己的缘故,泄了气一下子没来的端正好姿势嘛!娘亲是非不分,算了算了辩解万一父亲又使坏。 贾勋气鼓鼓挺直腰身。 贾蓉心情舒畅看戏,哈哈有意思,原来教训孩子是这种感觉。 “你也不许使坏,该干嘛干嘛去。”史湘云当然知道错不在儿子,夫君惯没有尊卑上下,儿子不能向他学习。 “贾勋,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进来。” 史湘云白一眼贾蓉返回屋里,明日宗族会聚,谁有心思管父子两个的“恩恩怨怨”。 “唉,勋儿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是一个大雪天被你娘从街上捡回来的。” “爹......” “嗯?” “求你.....走吧!”贾勋泪流满面,自己多大了还拿这样的话唬人。 贾蓉叹口气,手背在后背,吹着口哨离开。 “真可怜,为父害怕心疼你,先走咯。” 贾勋...... 心疼你倒是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概啊,母亲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贾蓉并不是直接离开,而是先去史湘云房里取了一柄宝剑,然后手拿宝剑离去,很久没练剑,很快要接管南北直隶五军都督府必须练练。 宁国府今日来来往往下人多,贾蓉往大观园去。 ....... 在贾蓉练剑的时候。 雍乾帝的早朝已经接近尾声。 “皇上,臣弹劾新任九门提督贾蓉。”在内阁议完关中大旱的处置措施后,一位御史台官员出列高声道。 雍乾帝听到有人弹劾贾蓉纳闷,这小子不是昨日才去九门提督衙门当值? “准!你弹劾贾蓉何事?“雍乾帝打算放松放松心情。 御史台的官员从袖中拿出一本折子,恭敬举起:“臣,弹劾贾蓉公器私用,公报私仇,上任第一日便以莫须有罪名将司南伯解职。” 参加朝会的官员也想看乐子,贾蓉上任一天就被弹劾,稀奇,司南伯是谁?担任何职。 雍乾帝给戴荃使个眼神,后者走下御阶取走折子然后打开递给他,上面陈述了贾蓉的”罪证“,御史台很闲么?屁大一点事就拿到朝会上说,雍乾帝看过之后很不悦。 ”你想如何?”雍乾帝合上奏折望着底下的御史问。 “贾蓉年少身居高位,行事任性妄为,臣以为九门提督乃是要职,切不可交到公私不分之人手上。”御史也不怕,他是为国谏言。 “哦?你说公私不分,朕想问问贾蓉将司南伯解职为的是哪件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