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有余,时间来到雍乾五年二月。 江南,苏州郊外,正是乍暖还寒时候。 “驾,驾!” 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扬起轻微的灰尘,由远及近,才看清骑马的是一个男子,只见他身穿一件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长袍随着马蹄奔跑迎风摆动,长发用一根玉簪在头上盘起,面白似玉,墨眉似剑,腰间挂一柄长剑,面带笑容,贵气逼人。 骑在马上的人沿着树荫夹道的土路纵马飞奔一阵,待看见远处一个小土坡,调转马头朝土坡而去,一路冲上坡,迎着初升的太阳,少年勒住缰绳,胯下的黑色骏马长嘶声高高抬起前腿才止住马蹄。少年翻身下马,迎着晨光远眺初升的太阳。 “小黑,今天跑得不错,回去加鸡腿。” 男子远眺一会,转身微笑着抚摸名叫小黑的马。 小黑喘着粗气,许是天冷的缘故,气体遇到空气就变成一阵白雾,“嘶”小黑马好似听懂男子的话一般,回应一声。 “这个焦大,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男子嘀咕一声,取下马背上的书籍,拍一拍小黑的屁股,“去吧,吃草去。” 自己则找了山坡上一棵大树下的石头坐下,翻开书朗诵起来: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u0027,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矣,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没错,男子正是贾蓉,一年多的时间,在焦大的鞭策下他的马术终究是学成了,正如后世新手学会开车一般,贾蓉很快喜欢上“驾驶”的乐趣。 于是每日晨练变成纵马飞驰,此处的小山坡是他每天的打卡点,总是飞奔到这里然后开始晨读,日复一日都是如此。 ..... 不远处,焦大躺在草地上补觉,晨光打在他略显苍老的脸上。 贾蓉每天都会在山坡上晨读一个时辰,这段时间他总会离得远远的,在他看来读书就读书,需要吼那么大声干嘛?扰人清梦,读书人就是奇怪! 郊外静悄悄的,只有贾蓉的读书声,焦大听着隐隐传来的少年的声音,嘴角泛起微笑,“老太爷泉下有知该保佑哥儿才是。” 贾蓉两年的成长让他这个跟着老太爷的老仆很欣慰,平日里虽然嘴碎了些,但是能吃苦,坚韧,有毅力。 原以为贾府到贾珍一辈慢慢要日薄西山,一家子醉生梦死让他焦急万分,贾代化对他有知遇之恩,临终时托他照应贾府,是以这些年尽管为贾府众人不喜,他一直都守着宁国府不曾离开。 “只是敬老爷可惜了,想当年也像蓉哥儿一般意气风发....”焦大嘴里叼着根枯草,抬头看天低语道。 少许转过头,看向远处山坡上的少年,估摸时间差不多,“呸”将嘴里的草用力吐到地上,拿起一侧放置的一柄长剑起身,气质陡然一变,眼神从懒散变得凌厉。 抽出长剑,飞奔向贾蓉。 “焦大,每天你都来这一出,不烦么?”听到有人近身,贾蓉放下书抽出腰间的长剑,无奈道。 “嘿嘿,少爷,接下来是某的时间,看招。” “今日定将你打得屁滚尿流,少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贾蓉拿剑起身,手腕轻轻旋转,手中的剑也如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配合着他英俊的脸庞,煞是好看,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焦大并不买账,讥笑一声:“花架子,战场上公子你已经死了。” “谁死,打过才知道” 说话间焦大的剑近了身,贾蓉举剑相迎,只听“叮”的一声,两柄剑交接。 一时间银剑乱舞,剑光、身影混在一起,只能听见叮叮叮的声音,却看不清具体招式,速度极快。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两人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纷,映衬着肃杀的郊外风景,如诗如画。 转而已过百招,最终以焦大长剑抵在贾蓉的脖子上结束。 “服不服?” “得了吧,老头子,本公子不过看你年老,让你一招。”显然是死鸭子嘴硬。 焦大也不恼怒,收剑入鞘,将剑狠狠插在土里,气息恢复如初,含笑道:“少爷,你的剑花架子太多,老奴一直和你说剑是用来杀人不是用来好看的” “切,我一个读书人杀什么人?练剑不过强身健体,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动不动嘴里离不开杀人。”刚才过招显然消耗气力,贾蓉有些气喘的说道。 “某的招式可是和令狐冲学的,你只说帅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