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在问你,你通常是在何处做工?每月做工能挣多少银子?” 王氏战战兢兢地回答:“大人,民妇在绸缎庄帮着缝补,一个月也就挣五百个铜板。” 吴瑞:“那好。那你要存够十两银子,按你每月五百个铜板来算,需要多久。” 王氏有些不知所措:“民女不知。” 吴瑞:“本官告诉你,我大梁一两银子约换铜板一千左右,按你一月五百铜板来算,需要将近两年时间。” “两年啊,根据本官了解,这五百个铜板要管你全家老小一同吃喝,还要兼顾你丈夫治疗腿疾的药。” “有时候五百根本不够自家花销,所以你两年,一两也不一定存到。” 吴瑞话锋一转,厉声道:“可本官却得知,你花了十两银子从丝绸庄买了一匹丝绸。那你这十两银子从何而来?” 王氏浑身一颤,慌里慌张地说道:“这……这都是小女的嫁妆啊,民女……民女也是想给家里添点体面。” 吴瑞:“好一个体面,你丈夫刚刚离世,你就用嫁妆买丝绸,你丈夫在天之灵会不会把你也收下去?” 啪! 吴瑞惊堂木拍案,回荡在整个大殿。 在场众人全部一脸懵,有些看不懂这个新县令办案。 这怎么审起被害者来了,不是该审这几个小孩的吗。 现在你还想欺瞒本官,穷苦一生,全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突然花十两银子买丝绸。” “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来人!” “呈上来。” 只见一个官兵拿着一个深蓝色的布料包裹走了进来。 包裹沉甸甸的,放在桌子上时发出“咯噔”一声。显然是重物。 当王氏看见这个包裹之后,突然间大惊失色,整个人如筛糠般颤抖起来,不停地磕头。 哭喊道:“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吴瑞冷“哼”一声:“本官读圣人之书,行忠君之事。上不愧对朝廷,下不愧对黎明百姓。” “帮你查案,给你死去的丈夫一个交代,也是本官职责所在。”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本官,就凭这,本官就可以治你的罪。” “这二百两银子从何而来,你不说我也知道。” 吴瑞话锋一转看向徐达,严声厉问:“你便是徐达?” 徐达拱了拱手:“正是在下。” 吴瑞:“你用这二百两银子,要李铁柱入你金蛟帮是何用意。” “李铁柱本就是残疾之人,大字也不识几个,更不会武功,也无任何出彩之处。” “你说,你花这二百两银子到底是何用意?” “如实招来!” 徐达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我金蛟帮,广纳天下豪杰,凡是德贤之辈皆可入。” “或许其他人只觉得李铁柱是个农民,无任何用处,可是在下与他一见如故,甚得欢心。” “与之结交也在常理之中,我金蛟帮家大业大,二百两交个朋友有算的了什么。” “当然,要是能跟大人交朋友,那在更好不过。” “我看这事不如就算了,跟这几个孩子也没多大关系。 “李铁柱家里,以后我金蛟帮照看,保证让他遗孀吃香的喝辣的。” “不如就此结案,对大家都好。”徐达面无表情,这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可是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可惜吴瑞不吃这一套。 吴瑞眼神冰冷,他何尝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哼!你们金蛟帮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也配德贤之士?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在本官看来,你们不过是我大梁王朝的蛀虫,赤裸的小人。” 徐达听后“呵呵”一笑:“大人要是这样说,我可要反驳两句。” “大人您刚刚说了,读圣人书,行忠君事。上尊君主,下敬黎民这是你的德。” “在下上尊帮主,下敬弟子,这是在下的德。” “凭什么大人你的德就是德,我的德就不是德。” 吴瑞斜睨他一眼,语气冰冷:“那本官就告诉你,本官下敬黎民百姓,但是你们同样也是百姓。” “但是你………” 话的意思很明显,我的德是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而你的德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小圈子,上不了台面。 徐达冷笑一声:“在下佩服,不知县令大人想要此案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再查下去,王氏一家老小恐怕………” 吴瑞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目怒瞪,厉声喝道:“放肆!你在威胁本官?” 徐达却毫无惧色:“大人息怒,在下一介市井小民,怎么敢威胁朝廷命官” “这王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大人你,要是大人再查下去,那这王氏必定会锒铛入狱。” “到时,她那七十老母,几岁孩童都会饿死。大人,您于心何忍呐?” 徐达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他也不怕查出来是他干的。 现在只要这三个孩子能平安出去,王氏死不死跟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