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吗?”陆泽瑞赶紧一通输出,把话圆回来: “我们是家人,这样的关系是要相互陪伴一辈子的,所以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我,我在的地方也会有你,没错吧? “不管未来怎样,我们也总算相识一场,你还承诺会永远做墨宝的妈咪,所以我这么仗义的人就不可能不罩着你,那是不是你在的地方,我就会去?” 他的话起到了安抚作用。 换牵她的另一只手腕,他说:“走吧,我应该记得那家超市的位置。” 两人边走,陆泽瑞边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牵着你我就特别踏实,安心。” 夏琼依驻足,凝着他,“我,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他缓缓地应。 只因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不仅仅是担心她。 目前阶段,能与她肌肤相亲的部位,只能是不让她误会到退避的手与腕了。 “我可没越雷池一步。”又走了几步,陆泽瑞侧脸看着夏琼依说。 “什么?”反应过来,夏琼依猛然拔高了声调,强行扬起了被他握住的腕:“这还不算?” “这样才算好不好。”他用五指分开她的手指,比划了一个和她十指相扣的动作给她看,“这才算越雷池好不好。” 说来也是,自从国庆被绑之后,他就开始握住她,要么腕部,要么手掌,从未十指相扣过。 手心传来干燥的暖意,宽大的手掌将她的盖住,有种安心的错觉。 她盯着两人相扣的十指发呆,他已从她指缝间退出了手指,改握她的皓腕,“我这就叫,发乎情,止乎礼。”还有藏于心。 直到返回途中,他一人拎着两大袋东东。 “给我一袋吧。”她伸出手去。 “不给。”她的手纤细又白嫩,柔若无骨的,他舍不得。 “那我们一人提一边。”她又建议。 “不要。” 终于放了她两手的自由。 一进门,墨宝如小鸟投林般飞奔过来,抱住了妈咪的腰。 夏琼依先是弯身捉住两只小手,拉开,然后蹲下身去搂紧孩子。 “好你个小子!你这动作,让你妈咪误以为,我们两个叔叔怎么你了呢。”周文斌站得远远地开玩笑。 墨宝充耳不闻,只管搂紧妈咪的细颈。 夏琼依笑,“宝贝儿,妈咪也特想你。” 夜里蜷缩在蒲团上,她的矛盾纠结有一个中心,就是可爱的孩子怎么办。 “矮油墨宝,这才多久没见你妈咪呀,就想成这样了?”宋扬走过来调侃。 墨宝同样顾不得回话,小手捧着妈咪的脸问:“您哭了吗?” “嗯。”是啊,夜里伤心,上午泪落,感觉眼睛睁开时都变小了,她知道自己的双眸红肿得厉害。 “爸爸您欺负妈咪?!”墨宝侧转小脑袋大声质问,声音里的控诉满满。 “没,不是你想的……”夏琼依正要及时阻止,却不想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知道我一定舍不得。”正往茶几上掏水果的陆泽瑞,听到儿子高扬的声音,也高声应答。 “您没保护好妈咪!”小家伙又换作了指责。 “是,这我承认。”陆泽瑞立直身躯,朝着母子俩的方向,直言不讳。 “宝贝,你看着妈咪,是妈咪自己的问题,和你爸爸无关。”还嫌事不够多吗?夏琼依丝毫不希望引发更多的误会,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妈咪去看了想看的人。” “所以就难过了?会是谁让您难过?” “是……对妈咪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您又去墓园了?怎么没带我?” “没。是去了妈咪和妈咪爸爸以前的家。” 小人儿伸长小手臂紧紧搂着她,把小脑袋埋起来,不再出声。 他就是总在老房子里哭雨晴妈咪,爸爸才带他到朗恩的。 很快夏琼依便感到了濡湿,索性抱起孩子,就势坐在了玄关处的换鞋凳上,背对众人,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孩子也是要面子有尊严的。 眼见母子俩的状态,林运泰捅捅陆泽瑞,用眼神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她回了嘉禾园。”陆泽瑞将他的疑惑处理成了简答题。 孙旗杰见宋扬缓缓走回来,便关切地问:“瑞不肯细说,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宋扬瞥了眼陆泽瑞,声音很轻:“嘉禾园的房子里,有三帧遗像。” 其中一帧,是郭家独子的。 理解好蜜友搬到爱之堡去住的心思。 不想让好蜜友睹照思人,都是她和文红两人,隔三差五利用休息日去嘉禾园拾掇。 空气静默。 “那墨宝这又是怎么了?”冷锋忍不住问。 宋扬笑笑,“估计是心疼依子吧。嗨,这小家伙好聪敏,依子什么都没说,他就开始难过了,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安育青插话:“这可能就是,经历过亲人离世的感同身受吧。” 孙旗杰催促:“瑞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不必。有她在,墨宝一会儿就好。”陆泽瑞淡淡的语气里透着斩钉截铁,“他还就吃她那一套。” “有人替你代劳了,你倒是云淡风轻,落得轻闲。”周文斌调侃他,“小人得到安慰了,那不还有大人也需要安慰?” “她已经平静了,否则,不可能顶着一双核桃眼,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看呀,不只是墨宝吃夏阿娇那一套吧。”林运泰意味深长地眯缝起眼睛。 陆泽瑞笑,“运泰你总结得精辟,大家伙不都吃她那一套吗?” “别想插科打诨。大家伙都明白我的意思——夏阿娇对你们父子俩大小通吃。” “人、尽、皆、知!这是你们最想听到的答案吗?那我给你们好了。” “欲盖弥彰欲盖弥彰,你好歹也盖一盖呀,这表白也太赤果果了吧。”林运泰惊而叹,“只可惜没被夏阿娇听见。” “无妨。”某人颇为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