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阿拉姆村后,亚克托和别人说话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很少像今天这样,和一个小姑娘吵的面红耳赤。 两人吵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最后以亚克托口干舌燥提前结束了这场辩论。 他和蕾姆一样都是气喘吁吁,但不同的是他需要端起那被装满水的小碗,一口气把喝完碗里的水喝完,但雷姆保持着女仆优雅的素养,拿起碗的一端,小口小口的让水滋润有些干枯的声道。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提起过他的哥哥了。 在对面坐着的粉色头发女孩,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边的水渍,然后用带着极强的求生欲的双眸注视他。 这是今日不分出胜负,就永不罢休啊。 但是,就算是吵到世界末日,倔强的妹妹与已经死脑筋的弟弟,也是绝对吵不出来结果的。 所以,叶零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方案,“我看就别吵了,不如你把哥哥喊过来,她把姐姐喊过来,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蕾姆这就回宅邸叫姐姐大人过来。” “好,等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就去把...” 哥哥两个字刚喊出来,亚克托就像撞上了南墙,猛的刹住了车,后面的字节怎么也无法再从口中跑出来。 这个可以被称为大叔的男人,哭了,就像是输掉了比赛,但没有人爱护的死小孩那样,虽然没有大喊,但是眼泪很不争气擅自的跑了出来,很诚实的出卖了他的情绪。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想起来的记忆跑了出来,以至于完全走神的他,甚至没注意到蕾姆说漏嘴。 他一个看上去都快50多岁的大男人,这一刻就像是一个没有家人的小男孩,被人欺负了,回到自己的小窝中,茫然的转了一圈。 在那小窝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已,空空荡荡的,无比安静,没有人会站出来,会去责怪他,身为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女孩,也没有人会安慰他,没事,不哭,不哭,告诉我,你被谁欺负了,我帮你去揍他。 所以他就只能独自一人,很茫然,任凭泪滴浸润衣裳,破损的心再一次破损,他就那样子,一个人走着,也哭着。 哭到了眼眶红肿,泪水流干,他才像野外孤独的花蔫掉了,蜷缩了,独自一花的和自己依偎在一起,好不至于一点存在的感觉都没有。 缺少烟火气的房间,因为陌生人的到访,而重新活络起来,也因为陌生人的到访又重新陷入沉默中去。 这种时候,不需要语言来表达,所有的情感,跃然脸上,蕾姆自责的低下头,也许她会想,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亚克托闭上眼睛,任凭泪珠滚落,清洗那因为郁结而变得沧桑起来的脸。 亚克托是曾经有家人的人,只是那个永远笑着对他说,我会保护你,一直站在他面前的傻哥哥消失了。 过了良久,蕾姆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哥哥已经不在这边了。” 亚克托苦笑的叹气。 他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 一旁摆着的蜡烛已经下去一截。 他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珍藏在心底的美好回忆吧。 “没事,很多年没有这样子吵过了,谢谢你,赫斯缇雅小姐。” 亚克托抽了下鼻子,拿出一块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而小上一圈的手帕擦了下脸上的泪痕。 “要是有机会的,我还真想见一见你的姐姐。”亚克托望向远处的窗户,外面很黑,基本上没什么光亮。 “那亚克托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请告诉我一声,我好让姐姐大人早一点做准备。”蕾姆说。 亚克托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那本来就因为消沉而有些苍老的脸颊,变得更加沧桑,“不用了吧,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胆小鬼,没什么值得看的,和我讲一讲你姐姐的故事吧。” “姐姐大人可一直都是第一。” 蕾姆就像是炫耀珍宝似的说。 按照蕾姆对拉姆的态度,大概是一句坏话也没有,叶零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望向窗外。 这个时候,在大广场上,为了答谢了碧翠丝和帕克出手解决了魔兽,在村长的带领下,村民正围拢在篝火旁边为她们献上花环。 当然,帕克是不上夜班的,所以自然是由爱蜜莉娅来接受这份谢礼。 “零这个时候,竟然和蕾姆偷偷跑去别人家玩,太狡猾了。” 爱蜜莉娅和碧翠丝站在同一条排说。 “竟然把麻烦的差事丢给贝蒂,自己跑去别的地方玩,太可恶了。”碧翠丝摆弄着头上多出来的花圈说。 “阿嚏!”叶零打了喷嚏,然后喝下了一杯热茶。 蕾姆讲起了鬼故事。 她和姐姐是双胞胎,在她们出生的时候,两人共享同一个魔力器官。 其实也就是长在脑袋两边的鬼角。 鬼族的角相当于外置魔力器官,平常隐藏在头颅中,在战斗或者需要展示力量的时候,会长出来。 能够吸收大气中的玛娜,迅速提升自己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