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二杯酒被洒向地面,此间围观看热闹的路人百姓们皆是惊呼连连!一些个官吏贵人更是心肝乱颤! 这珺三爷...他真的敢?! 还是只是威吓闹玩笑?可这样的玩笑是要彻底把人得罪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双方本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这举动要么真要他死!要么就是恶心人! 可这王子腾可是朝堂大员中的大员!天家才提的九省统制!!此行更是代天子出都巡边!这样的地位说是位极人臣也丝毫不过分!兴许...恶心人的概率更大吧... 视线回归此间,却说那正要过了城门出城去的王子腾早就提着心一刻也不敢放松,忽的就听周围人群响起阵阵惊呼,哪里就坐得住了?忙勒了马儿扭头看来! 这一瞧就见得贾珺的第二杯酒敬完,端着第三杯来正待再一次敬他! 四目遥遥相对,一个心寒,一个咧嘴笑着。 是的,心寒!北静王做寿和甄家进了京一事叫他对贾珺升腾起无尽的寒意!!此子...什么都敢!! 这又少不得“夸赞感谢”了那好妹妹王夫人好些时日,当下不提。 却说贾珺遥遥看着对方,咧着嘴儿笑着,也微微点头打了招呼,第三杯酒也在他手上朝地面洒了下去,而后又是拱手摇身一拜!这才扭头离去。 青鸢暗卫们会意,当下也驱马前行,进城时是什么速度,这会子依旧是什么速度,不急不躁,缓缓前行。 路人见了无不连连避让!退得远远的! 而另一边,在贾珺第三杯酒洒下和那摇身朝他拜下后,王子腾只觉得眼前的晴天白日忽的黑了一片,成了那昏天黑地的阴曹地府!原本燥热的天气竟有阴风掠过!吹的人直发凉!城墙上的旌旗此刻竟也变成了飘飘荡荡的招魂幡!路人百姓全是晃晃悠悠的孤魂野鬼!远去的贾珺像是阴曹帝君,他的那些手下竟全变成了手持拘魂索的阴兵鬼将!明明人在远去,可背生鬼面,越行越近!! “啊!!!” 王子腾猛的一惊叫!整个人也回了神来!再定睛一瞧,还是城门口!路人是路人,旌旗是旌旗!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原样,似乎适才骇人的一切全是幻想!除了他身上密布的一身冷汗! 当下心头大骇!忙喝:“走!” 亲卫忙劝:“大人!如今外头...恐有埋伏!不如先在城中缓上几日......” 此言有些理,既然贾珺敢敬死人酒,那便必不是虚晃一枪!而今外头定有他的埋伏! 猜测是八九不离十的,但王子腾也有难处和顾忌!难处是奉了旨今天启程出都巡边,不接着赶路就是抗旨!顾忌是他觉得这城中半点都不安全!恐待着保不定几时就被人要了性命!还不如...... “不妥!今日不出了城去就是抗旨!且留在城中也不见得是万全策!” 亲卫听得左右不行,又是急着问道:“大人既这般说,可有去处?弟兄们必当护大人周全!” 王子腾听了这话稍想了一遭,便就面色一狠,道:“去京营!圣上准本官在京营挑五百将士充做侍卫,咱们先去京营!如今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去处!” 说罢再不停留,鞭子一扬,直奔京营而去!! 他就不信,还有人敢在京营里动手,有能力冲入京营来杀他!! ... 另一边,面对青鸢的临时起意和贾珺的临时加戏,任如意有些无奈,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些无奈,打草惊蛇的事情只给她添了一丢丢的小麻烦,正好她许久未曾亲自下场了。 离城门口百米左右的路上,任如意骑着雪白战马来到贾珺身边,说道:“三爷。” 贾珺了然,按照事情的发展,他和任如意都知道那王子腾有很大概率会躲进京营里头,便就点了点头。 入京营杀人一事恐引起天家忌惮?无妨,人家兴许早就忌惮着了,况他也有破局之策,一子落了数月,也该快见效了,暂且不提。 任如意得了令,不多会的功夫谁也没有发现她已经不着痕迹的离开了队伍。 雪白战马依旧是雪白战马,马上依旧坐着一号戴着面纱帷帽的少女,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而当事人任如意则没入了人群之中,又拐了弯乔了三回装才入到地宫中去。 当她再一次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城外了,身后也跟着四名乔装过后的杀手! 五匹黑马直往京都大营奔去! 路上截杀?这一回倒没什么意思了。 三爷要你死,那你今日就必须死!京营?乐。 上回任如意出手是什么时候?似乎还没出过手。 ... 城门口发生之事自然是迅速在京城里四面传开,什么人做什么反应不多提,但荣国府门前却是热闹非凡,能出来过来的一个也没落着。 珺三爷回来了!终于特娘的回来了! 站在外男一侧等待的薛蟠是既喜又泣!他妹妹平安回来是一,二则他的结义兄弟乌鸦遭了老罪入了大牢数月,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儿,每每想及此处他便是捶胸又顿足!悔不当初把珍大爷那背离祖宗、背刺兄弟的反仔介绍给乌鸦认识! 这会子心有欢喜也有自责,更有愧疚!当然,还有先前攒着的无聊。 他边上的贾琏却是压不住心中欢喜!珺老三可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休妻扶正打算也终于能成了!那恶妇!这一回看你还如何猖狂!!待你被赶出去,平儿我也要收了来!好叫你自个儿在外头自生自灭! 贾赦自然也喜着,待这侄儿回来了,万事都处理了,他也能接着外头浪了,这几个月没了新纳的小妾,可把他给憋坏了,且听闻外头不知是谁得了一把玉竹扇子,上面竟有古人写画真迹,着实是把他心尖挠得直痒痒,这一回说不得谋上一二来! ...... (PS:有人说贾赦是一个非常非常不简单的人,我也尊重这样的理解和看法,只是单在本书里对其的描绘是一个没了志气和上了年纪再无前程的人物,大体如此也不止如此,不过多涉及别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