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连忙说道:“我的儿,快别这样说,若要论失礼也是你表兄失礼,这么些天了到现在才请酒,他才是真真失礼!” 她虽不待见贾珺,却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她只是不想过多接触,而不是愿意平白无赖的去得罪人。 贾珺听薛姨妈这样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那丽春楼可不知道叫了多少次,他愣是一次都没去,遂带着歉意回道:“姨妈这可错怪表兄了,只是这几日我都在外边跑,上回也出了那些事,便几次推辞了表兄相邀,原就是我的不是。” 薛姨妈听了这话还要再理论,一旁的薛宝钗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若照妈妈和珺兄弟这么理论下去,这酒菜都要凉了。” 薛蟠连忙上前一边拉着薛姨妈,一边说着:“就是就是!妈妈休要再说了,快坐下来吃杯酒吧!” 话刚说完,薛姨妈也被按下了座位,接着薛蟠再道:“妹妹也坐,表兄弟不是外人,坐下一起热闹热闹!” 薛宝钗自无不可,也入了席,众人几杯酒下肚过后也没聊上几句,那薛姨妈就推脱乏了要走,薛蟠原就因为她母亲在这里不自在,也怕贾珺不自在,自是乐得她离席,只是当说也要带着宝钗走,他哪里肯干! 两个大男人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妹妹会说话,正好陪衬着也不算失礼。 见自家傻大儿百般坚持,态度也强硬,那薛姨妈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愿,此刻也只能提着笑脸看了薛宝钗一眼便离了席去。 薛宝钗自然知道自家母亲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她并不做理会。 贾珺对于薛姨妈的举动全都门清,只是全当不知罢了。 薛姨妈一走,薛蟠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但没彻底,因为妹妹还在这,一些个道上的阴私话自是不能说。 “来来来,薛大爷我敬表兄弟一个!”说着薛蟠再次举杯,就要相敬贾珺。 薛宝钗见了说道:“哥哥歇歇吧,才刚吃了几杯,珺兄弟菜都没下一口,哪个能跟你一样喝得了这急酒。” 薛蟠听了只顾着傻笑,也听话的放下了酒杯来,“吃菜吃菜!” 贾珺也是笑了笑,善意的朝着薛宝钗点了点头,随即也拿起筷子夹些个菜来填了填五脏庙。 见贾珺吃了几口,宝钗起话问道:“适才听珺兄弟说在外头忙,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贾珺:“倒也不是在忙,有位故友来京城做生意,初来乍到也不熟悉,我便帮着跑些腿罢了。” 宝钗:“既是生意,珺兄弟不妨说来听听,你薛大哥常在外头跑,兴许还能帮衬一二。” 贾珺笑着,“小打小闹罢了,何须劳烦薛大哥出手,如今一应物事也都妥当了,倒也不需要帮衬什么,倒是宝姐姐你还需注意休息才是,我见你气色虚浮,似有病症将生,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宝钗一听,先是惊讶,后是难堪,但脸上依旧面色不改。惊讶于贾珺好像真的会医术,难堪于竟然猜出了自己心里有事,她只点头,“近些时日也不知怎地,一到夜里便辗转难眠,有时还会气闷些,开了窗睡、吃了药也都不受用。” 贾珺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能让理性到近乎无情的薛宝钗忧心难眠,到底是什么事? 宫女选秀落选了?完全不至于,还是家里生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不至于,或者...... 心下有了猜测,贾珺也打算试探一番,这忧心之事若不解开,病症将生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当下便道:“可是...这金锁太沉了?” 唰! 此话刚一说出口,薛宝钗噔的就扭头看来,面上睫毛颤动,瞳孔微移,颤声道:“我...我不明白。” 贾珺见了这样,心中不由一叹,这个宝姐姐原来心里也是有苦的,当即认真的看着这位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的宝姐姐,说道:“许是我妄言了,我自罚一杯便是。”说着倒满一杯独自饮用了起来。 薛宝钗见了沉默不言,嘴里也没个话。 那一旁的薛蟠见这二人聊着闲话聊着聊着怎生自罚起来了呢?忙说道:“妹妹倒也是,话说开了便是,你才说了不得吃急酒,这会子倒是让表兄弟自罚起来了。” 贾珺一听,心道你这大傻子,不说话会死吗? 果不然,那薛宝钗一听,扭头瞪了薛蟠一眼,冷声道:“吃你的酒罢!” 薛蟠被这一噎也止了话,蔫蔫的自个吃起酒来,一时间场面有些清冷。 “宝姐姐,我那院里还有些前儿闲着没事配的安神香,助眠效用极好,睡时点上了,比吃什么药都受用,我这就去取来。”贾珺说着就要起身见机开溜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