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日多时间没见,贾珺居然发现自己有些想她那张尖尖嘴了,莫非是一见钟情不成? 应该还不至于,许是一整个下午都在山里采药为她忙活的缘由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头失笑了起来,转身回屋洗澡去了。 ... 安儿在贾珺的吩咐下,去了趟黛玉院里,将她三爷的话传了过去,黛玉还没说话,那紫鹃便急忙忙的替她应下并打发安儿去回话。 黛玉见安儿人都跑出去了,想要拒绝也不知从何开口,遂恼怒的看向紫鹃,道:“我平日里惯着你了!倒成了我的嘴!” “我这模样如何见得了三弟弟?若被他知晓了去,让他白糟心有什么用?宝玉那些混账话也被知晓去了,让他们兄弟起了吵闹,我岂不成罪人了?” “我到底是寄人篱下,在这个家本就无依无靠,不像宝姐姐,虽也是来借住,可有一起来的母亲和哥哥,错了事还有人兜着。若我错了事,虽一时有老太太护,但又岂是长久之计?” “我日日夜夜小心过活,可不是让你来平白乱糟践!” “凭你来说说,我该怎么去!” 黛玉骂着骂着,又是哭了起来。 紫鹃忙跪了下去,也是梨花带雨。 “姑娘这么说,是要诛奴婢的心!奴婢如何不知姑娘处境,如何不了解姑娘心里所想?又岂会陷姑娘于非议之地?” “且不说宝二爷的话除你我之外,谁又能知晓?只要我们不说,珺三爷就不会知晓!” “姑娘的处境和担忧这些年奴婢都看在眼里,正应如此,我才僭了权替姑娘应下!宝二爷待姑娘自是好得没话说,可他忽冷忽热总让姑娘日夜难寐、伤心难过,整日晴雨不定,这么长久下去身子骨还能熬几年?” “如今珺三爷来了,姑娘心中的欢喜就没歇下过,三爷也念着姑娘,这会又打发人来请姑娘高乐,可见他心里是认你这个姐姐的。” “姑娘说无依无靠,奴婢看珺三爷就是姑娘的依靠!那宁儿下午来寻我玩同我说了,说三爷身上刀伤数十处,昨儿洗个澡都是一桶掺了血的水!晴雯给三爷上药就上了半个时辰!三爷愣是一声没吭!可见是个有担当的爷们!将来也能护着姑娘。” “如今奴婢费心劳力给姑娘寻个依靠,姑娘还要诛奴婢的心!奴婢认打认罚就是,可却是不服!” 说着,紫鹃狠狠将头一磕,跪在地上不肯再说,一副认打认罚的架势。 这会黛玉听完退着跌坐在了床沿上,眼神微颤,泪眼婆娑。 “三弟弟他...刀伤数十处?怎么会?你...你何不早告诉我?” 紫鹃道:“那会儿姑娘刚好,我又如何开得了口?” 黛玉听了拿起手帕擦拭着泪水,许久才幽幽一叹,带着泣声道:“好鹃儿,是我错怪你了,你起来吧。” ...... 还未到半个时辰的约定时间,黛玉和紫鹃便已行至贾珺院落门前。 二人虽不再掉泪,眼圈却是红红的,好在天色已晚,不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呀!林姑娘和紫鹃姐姐来了!” 安儿看到门外的黛玉两人,忙放下手中活计跑了出来。 贾珺也起身上前迎接,轻笑道:“我说怎么方才有乌鸦在墙上叫,原来是有恶客登门来了。” 明明是打发了人来请,这会子倒被说成恶客了,若还是在早上的时候,黛玉说不准也要给他个白眼再恶上几句,可此刻她怎么都生不出这个兴致来。 “我听人说三弟弟身上全是刀伤,可是有这回事?” 此番声音虽说不带哭腔,却也是憋着,语气也夹带着关怀之意,眼圈也在打转,红了半轮。 贾珺听了一愣,转头看向安儿,安儿连忙摇头否认。 黛玉见他这般模样,心下也信了八九分,不由更添心痛,“你别管谁说的,只消告诉我,是与不是?” “妹妹别担心,宁儿没见过世面,几道浅显的刀痕罢了,哪有全身那么夸张,你也不想想,若真个儿全身都是,我如今哪还能这样活蹦乱跳?” 昏暗的烛灯照射下,他看到黛玉的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也不敢照说实话,生怕那水珠子掉下来。 这会子贾珺也猜到了,他院子里能多嘴的不是安儿就是宁儿,既然安儿否认,那就是还没回来的宁儿了。 黛玉一听,眼神也是一亮,道:“果真的?” 贾珺拍了拍胸脯,还作妖扑扑跳了两下,黛玉方才信了作罢,兴致也起了些来,尖尖儿说道:“三弟弟适才说有乌鸦在叫,好巧我也瞧见了,这会子正在我面前扑扇着呢!” 贾珺:...... 众人听了无不发笑,紫鹃更觉自己的决定和想法没错,姑娘在珺三爷这里就是比在别处要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