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请假。” 特蕾西娅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迅速伸手抓起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斯帝安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讲了那么多话,累得口干舌燥的,居然连一瓶水都不给我准备。这也太过分了吧,真当我好欺负不成?哼哼,小心我偷偷报复你哦。” 他一边说着,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慢悠悠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来。 “呐,吃点糖,开心一下嘛。” 特蕾西娅伸手接住了飞来的棒棒糖。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糖果,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继续迈开步子离开了。 当特蕾西娅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斯帝安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忙碌梅布尔身上。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梅布尔过来。 “我不在的时候,诊所就全权交由你来管理了。” 听到这话,梅布尔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哟呵,这话说得可真是够大方的啊!搞得好像你平常经常待在诊所似的。怎么啦?难道是这次出去截胡别人的猎物时不小心被逮住了,所以现在要准备去蹲大牢了不成?” 面对梅布尔的打趣,斯帝安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或许吧。” ...... 啊,请了假,接下来该去哪里好呢?难道要回家宅着埋头画画吗? 不不不,那样也太无趣了些,不如去找雨歌玩玩儿吧。 只是在此之前,得先将那悲伤的情绪统统收拾妥当才行呐。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不再面瘫以后,自己所有的心情仿佛全都毫无保留地写在了脸上。 “黑手。” 特蕾西娅轻轻呼唤了一声,只见一道黑色触手缓缓浮现出来。 斯帝安提到的关于针的那些事情,她其实并不十分清楚具体的操作方法。 毕竟黑手真的好矛盾。 特蕾西娅伸出手掌,掌心之中渐渐凝聚起一团柔和的光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将光球递到黑手面前,面对这团光亮,黑手却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之意,它不停地摆动着身躯,似乎想要远远地躲开这束光。 “拿着!” 见黑手如此不听话,特蕾西娅微微皱起眉头,凶了一下它。 听到主人略带愠怒的声音,黑手这才极不情愿轻轻地缠住那颗光球。 因恐惧而躲避污秽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然而当自己主动提出让其伸手握住时,它竟然会毫不犹豫地乖乖照做。 这叫个啥事呢,面对左脑的掏起苦无就是直接背刺。 要说起来啊,那可真是就数你最为特殊啦! 只见特蕾西娅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那只黑手的脑袋。 嘿,没想到这黑手竟然还挺有脾气,不但对特蕾西娅的举动表现出不满,还很不服气地晃了晃自己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呢。 还用它那触手指戳了戳特蕾西娅的脸颊。 “咦?这间厕所间里面怎么在发光啊?” 外面有人来了,罚你把这团光球吃掉,除非你说句话。 在特蕾西娅的无理要求之下,黑手只好默不作声吃掉了光球。 那光芒就好似投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一下子就没了。 “咳!” 特蕾西娅羞涩的轻咳了一声,绕过了门外好奇的人,顺便去洗了个手。 雨歌学习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真不知道这是学习,还是廉价劳动力。 “小葵儿来了啊,但很可惜我在忙哦。要搞什么灯光装置什么的。那个书呆,帮我那边东西拿过来。” 书呆? 这不是当时雨歌故意把别人滑倒的那个人嘛,现在真的在雨歌工作室了啊。 好吧好吧,待一会就待一会。 特蕾西娅伸出手比划了雨歌的位置,从她桌子上掏了纸,画起了素描。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画画感觉越来越厉害了,感觉可以卖画都。 “好啦,终于忙完了!说吧,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雨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顺手拿起一条洁白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走到特蕾西娅身旁,优雅地坐了下来。 “没有呀。” “没有?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是我生拉硬拽才能把你从家里弄出来。今天居然主动找我,肯定是有事瞒着我。快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雨歌这么说,特蕾西娅小嘴一撇,佯装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在纸上飞快写下文字。 “那好吧,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直接问了哦。如果有一件相同的饰品,在别人手里和自己手中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效果,这是什么情况。” 把黑手比喻成饰品,说不定雨歌可以找出答案为她解答。 “别人手中不行,自己可以。说得好听见叫亲和力高,说得难听叫认主。” “认主?” 呃......认主有点过了吧,污秽这玩意怎么可能会认主。 哦,这比喻是饰品。 “不然呢?难道你还真的会如此天真地认为,每一个人驱使饰品所产生的效果都会完全相同吗?这饰品就如同武器一般,总会有那么一把是最为顺手、最适合自己使用的。” 雨歌心满意足地轻啜了一口手中的冷饮,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她惬意地发出了一声舒爽的长叹。 “饰品这类物品啊,其关键在于使用者是否与它相互契合。倘若所有的饰品对任何人来说都可以随意使用,那还要我们这些专门研究它们的人做什么呢?通常情况下,那些与饰品具有较高亲和力的人,就好似能够巧妙地调和饰品之中躁动不安的情绪一般,让它们乖乖听话,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哦哦哦。” 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来推断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身上存在着某样被黑手所看重的东西。 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对于黑手而言比它的好朋友左脑更为重要,所以它才毫不犹豫地在背后狠狠地给了左脑一刀。 搞不懂。 “雨姐!外面下雪了!” 那个被称为书呆的人,推开了门传来下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