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蔑儿乞氏,元朝后期的军事和政治人物,曾权倾一时,后被元朝政府治罪。伯颜掌权期间专权枉法,且排斥汉族以及汉化,停办科举,为防止南人造反,禁止江南农家用铁禾钗。对汉人、南人祈神赛社、习学枪棒武术,以至演唱戏剧等,都横加禁止,以防他们聚众闹事。甚至曾提出杀光张、王、刘、李、赵五姓汉族民众的想法。 伯颜,是拥立元武宗后裔的一大功臣,在文宗朝,官到知枢密院事,加太傅,封浚宁王,是惟一可以和燕铁木儿一样身兼数职的蒙古族大臣。他的出身,使他成为不满意钦察贵族专权的蒙古贵族代表,随着燕铁木儿家族的覆灭,伯颜及其家族的势力迅速上升。平定唐其势政变的第二天,伯颜的弟弟马札尔台就担任了御史大夫,同时仍兼管高丽女真汉军和阿速卫亲军。 不久,又任命马札尔台为知枢密院事,掌握了兵权。平乱的第二个月,就是七月底,顺帝下令废除中书左丞相一职,以伯颜一人担任中书右丞相,独揽朝廷大权。同时,赐给伯颜世袭答剌罕的称号,至此,伯颜家族完全取代了燕铁木儿家族的地位。 伯颜几近独秉国政,政治势力迅速扩大,中书省、枢密院官员大都出其门下,每罢朝,一拥而退,朝廷为之一空。“伯颜自领诸卫精兵,以燕者布华为屏蔽,导从之盛,填溢街衢,而帝侧仪卫反落落如晨星。势焰薰灼,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己“。 伯颜历事十帝,大半生的时间里扮演了蒙元政权猛将能臣的角色,廉政爱民方面做得也还比较到位,自“独秉国钧”后,伯颜开始“专权自恣”,任用亲信,“虐害天下”,为所欲为,“锻炼诸狱,延及无辜”,“不待诏令,擅自处决”,肆意行使生杀大权。出行时则“导从之盛,填溢街衢”,日显淫威,比皇帝的架子还大,堕落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天下贡赋多入伯颜家”。 伯颜一直瞧不起汉人和南人,专权期间,他制造民族矛盾,大量启用蒙古人、色目人,千方百计打压汉人、南人。为防止汉人、南人造反,伯颜禁止江南农家用铁钗,对汉人、南人祈神赛社、习学枪棒武术以至演唱戏剧等都横加禁止,以防他们聚众闹事,考虑到汉人中以张、王、刘、李、赵五个姓氏人员最多,伯颜甚至想杀光张、王、刘、李、赵五个大姓的汉族人民,结果遭到一贯顺从的元顺帝的强烈反对。《元史·顺帝纪》载:“伯颜请杀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帝不从”。 伯颜本来就身兼数职,后来职务越兼越多,让人眼花缭乱:“元德上辅广忠宣义正节振式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秦王、答剌罕、中书右丞相、上柱国录军国军事、监修国史、兼徽政院侍正、昭功万户府都总使、虎符威武阿速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奎章阁大学士、领学士院知经筵事、太史院、宣政院事、也可千户哈必陈千户达鲁花赤、宣忠斡罗思扈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提调回回汉人司天监、群牧监、广惠司、内史府、左都威卫使司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司事、宫相都总管府、领太禧宗礼院、兼都典制、神御殿事、中政院事、宣镇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提调宗人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事、提调哈剌赤也不斡察儿、领隆祥使司事”。如果把这些职务合起来,所署官衔“计二百四十六字”,这在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 伯颜势焰薰灼,威权在元顺帝之上,元顺帝即位时年纪很小,只有十四岁,起初对这些事还不是很在乎,随着元顺帝帝一天天长大,渐渐不再能忍受伯颜的专权跋扈,故“深忌之”。伯颜派侄子脱脱出入内廷,监视顺帝起居言行,不料脱脱深恐一旦败亡,遭到燕铁木儿家族的下场,暗中向顺帝自陈忘家徇国之意,取得顺帝信任,与元顺帝心腹世杰班筹合谋,乘伯颜出猎柳林之机,将其贬出京城,担任河南行省左丞相,随后,伯颜又被迁往远在岭南的南恩州阳春县安置,途中病死于龙兴路驿舍。在其尸旁,有人题诗于壁云:“百千万锭犹嫌少,垛积金银北斗边。可惜太师无运智,不将些子到黄泉。”正所谓水满则溢,物极必反。 伯颜被贬黜后,元顺帝妥欢帖睦尔起用脱脱当政,次年改元至正,宣布“更化“,恢复科举取士,开马禁、减盐额,修辽、金、宋三史,政治一度转为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