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唐乙,已经完全将自己融入了远征军这支铁血队伍当中。在他的意识里,现在的远征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罕逢敌手,不如趁势继续扩大战果,些许的伤病行军途中就能够克服,战场总结和分析也可以在行军中总结,似乎只要停下来他就浑身痒痒。 在一支军队中,唐乙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好战分子,与之类似的还有原军工团团长郑伟山,不过郑伟山在乌哈草原的征伐结束以后就被迫留在了乌哈王城,但骨子里唐乙和郑伟山都是一样的人,少不了楚良才出手压一压他们的性子。 不过说起郑伟山,虽然他在此后的征伐道路上没有出现,但他可没有在草原上睡大觉,据他近期传到楚良才手中的奏报,这货目前已经招募了不少乌哈族青年扩充到自己的军事基地,成为乌哈草原上一支名副其实的枪杆子。 自从留在乌哈军事基地并且同其其格成亲以后,郑伟山很是勤奋,不久之后其其格便有了身孕,但是这家伙一刻也闲不住,乌哈草原上但凡有部落反叛作乱,都不用库勒格吩咐,也不用自治区人数少得可怜的治安队,他自己就主动带兵前去平定,大半年以来乌哈草原上“大兴枪杆子”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每一个牧民的耳朵里。 正因如此,天生好战的乌哈族青年们慕名来到军事基地请求加入郑伟山的军营,成为大兴王朝的士兵,起初郑伟山还有所顾忌,但后来连库勒格和其其格都予以赞同之后,郑伟山就心动了。 相比之下乌哈族青年的确是天生当兵的料子,于是他便给国师楚良才去了一封密信请示,得到楚良才肯定的答复以后,他就开始放手招募士兵了。 要说只是维护乌哈草原上的日常秩序,这等小打小闹的事情对于郑伟山来说不过是闲时消遣放松而已,在草原上待的日子久了,乌哈汗国的一些发展和变迁的密幸他自然也就有所耳闻了,因此才会有招募乌哈士兵的事情。 原来,在乌哈草原的另一头更远的黑土地上,还生活着许多历朝历代从乌哈草原叛乱或者迁徙而走出去的部落,他们同当地的其他部落之间不断征战,最终在那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并且长期定居下来。 但是由于他们尚未退去草原人的天性,又慢慢接受了黑土地上的生活习惯,因此依然时不时地跑到草原上进行掠夺和袭扰,双方虽然在根子上还属同族,但彼此多年来早已形同水火,对此库勒格也是头疼不已。 而这个消息自从落入郑伟山的耳朵里以后,他就开始上心了,这不是上门给他老郑送肥肉来了嘛!事关乌哈草原的平静与安宁,这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呀。 然而,郑伟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一股残余势力,但他的大舅子库勒格却告诉他,这些人在已经在那里生活了不知多少代,自称乌特拉部落,也号称林中勇士,能在极寒的漠北之地生存,也能在广袤的草原上自由驰骋。 据库勒格所说,乌特拉部只是那里的其中一个小势力而已,另一个大名鼎鼎的势力就是东胡,东胡部落虽然也属于游牧民族,但他们的部族中还有许多人是异族血统。 乌特拉部实力有限,因此总是喜欢偏安一隅,偶尔出来打打秋风,因此当初联合偷袭大兴之时,姜毓鲲勾联的就是东胡部落,只可惜后来被国师歼灭,为此东胡还曾迁怒于乌哈汗国,只是没过多久大兴远征军出动的消息传出去后,便再没有了下文。 如此一来,郑伟山对乌特拉以及东胡就更加重视起来了,他把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全部都记录下来,并且派人送到了国师手中。 郑伟山在密信中一再强调,征伐东胡时务必要给他一个机会,只是楚良才当时正忙着主持吐蕃的战事,因此便没有多加安排,只是对于郑伟山提出的在乌哈草原招募士兵一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如今楚良才回到夏州,许多事情也该放到日程上来了。回顾远征军这一年多来的征伐之路,楚良才几乎主导了每一个势力的归附,远征军经历的行军路程虽然很长,但实际经历的战事却并不多。 因此,这也是唐乙认为战事总结这件事捎带手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一路走的实在是太过顺畅,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恶劣的自然环境只是对士兵自身素质的一种考验而已,受点轻伤什么的根本就无需过度关注,行军的过程就是休整。 对此,楚良才特意告诫唐乙,为将者一定要把士兵的安危放在首位,而且千万不要以为自身的装备前进就生出骄傲自满的心态,贪功冒进乃是兵者大忌。 担心唐乙还记不到脑子里,楚良才这才告诉他,远征军接下来的征伐战略将会调整为多股部队同时出战的模式,而唐乙作为远征军的副统帅,将继续率领远征军大部深入到苗疆大部进行作战。 可那里往往山高林密,毒瘴弥漫,远征军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战力,一不小心就会遭遇当地土着的暗算,如果不抱着一个谨慎的态度,就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而楚良才从出征的那天起就已经说到,要把远征军完完整整地带出去,再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话已至此,唐乙就算脑子再愚钝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况且他担心国师一让队伍整修又是数月的集训和操练,如今知道国师对下一步征伐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当即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屁颠屁颠地回了军营。 唐乙走后,楚良才却陷入了沉思,由于唐乙的缘故,所以他今天谈起了远征军未来的征伐战略。其实,除了对唐乙所部的进攻目标予以大致的明确以外,其他地方楚良才自己还有些纠结,这一切自然源于郑伟山已经瞄上的,那片黑土地带来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