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苏荷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特别上头,她还保存一些理智。 这种口头上的协议是不靠谱的,她打算明天去厂里实地考察一下。 在开始正式当翻译助理之前,应该和田厂长签个短期劳务关系的合同。 “若若,你还有力气溜达嘛?我们去那边的胡同里瞧一瞧怎么样?” 打定主意的阮苏荷低下头看着若若,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是不是有点累了。 “妈妈,我不累,我们一起去逛逛。” 若若的小手拽着她的手指摇晃着,眼里全是欣喜的模样。 阮苏荷见她兴致很足,就带着她去胡同里逛逛。 走进胡同里,阮苏荷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有卖风筝的,还有卖应季水果的。 快要经过买糖葫芦的小贩时,阮苏荷特意低头看了看若若。 果然,她那两个圆圆的小眼珠盯着糖葫芦完全移不开眼神。 “小哥,来两串糖葫芦,帮我挑大一点的,谢谢了。” 阮苏荷现在手里有钱,更何况两个小崽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糖葫芦,偶尔买一次也没什么事。 等着小贩挑好糖葫芦,她掏出一张大团结付款。 “这这这,有点大,我看看我能不能找得开。” 卖糖葫芦的小贩第一次见有人拿着大团结来买糖葫芦,有点担心自己的零钱不够,慌忙在小包里翻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凑够要找回的零钱,仔仔细细数了三遍确认零钱数字正确之后塞进了阮苏荷的手里。 胡同里也就中间这块热闹一点,胡同首和胡同尾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意思。 阮苏荷拿着给两个小不点买的糖葫芦,抱着若若打算回家。 盘算着回去之后怎么开口和陆政祥说,自己接到了这个翻译的活计。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院门是开着的,陆政祥正在教铁蛋打军体拳,一招一式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回来了。” 陆政祥最先看到阮苏荷进门,说话时,眼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柔情。 “嗯,没走特别远,就去了军区附属医院和那附近的胡同。” 阮苏荷客气地回应道,手很自觉的将糖葫芦递给若若。 若若开心地笑眯了眼睛,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哒哒哒跑去铁蛋边上软软糯糯说道。 “哥哥吃糖葫芦。” “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阮苏荷看着两个小不点吃糖葫芦吃得起劲,悄悄咪咪踱步到陆政祥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陆政祥看见她一本正经的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弧度。 两人单独走进卧室,她掏出自己兜里的两张大团结和一些散碎零钱出来。 “刚才出去,无意间帮助了棉意化妆品厂的田厂长翻译合作方案,这是他给我的报酬。” “田厂长想要最近几天聘请我去当他们的翻译助理,每天有十张大团结的工资。” “我想去。” 阮苏荷嘴上说是和他商量,实际上是正式通知,没有一丝商量的口吻。 “你,会外语?” 陆政祥可是很会抓重点的,从她这三句话当中提取了这三个字的有效信息。 “嗯,外语是我从小学到大的,翻译助理这个工作我可以胜任。” 阮苏荷没有半分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直接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 “我不会阻拦你外出工作,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好还是和不认识的人留下书面上的协议。” 阮苏荷没想到他会注意到书面协议这件事情,她不得不佩服陆政祥的分析能力。 为了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阮苏荷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就爬起来梳辫子。 梳辫子也是和讲究事,她已经很圆润了,为了让自己显脸小。 阮苏荷掏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梳高颅顶,就些许胎毛刘海,将两耳边鬓角的头发扒拉了些许。 不仅如此,她还特地给自己梳了两根鱼骨辫,耷拉在锁骨两边,别有一番风味。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阮苏荷按照昨天田厂长写的地址,乘坐家属院门口的公交车去棉意化妆品厂的方向。 她以为就是普通的入职,没想到,田厂长带着几位高层的领导,站在化妆品厂门口准备迎接她。 “阮苏荷同志,你终于来了,快快快,请进。” 田厂长为首,后面跟着这几位高层领导,十分热情地给她带路。 让阮苏荷有点受宠若惊:“田厂长,不必如此,这,有点夸张了,我们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 她连忙快走两步,跟在田厂长后面委婉说道。 “阮苏荷同志说的是,说的是,那个小方留下,你们其他人先回到。” “到时候外国佬他们在来谈判,我们有阮苏荷同志,就不用担心她们给我们挖坑。” 田厂长听从了她的建议,将这一小帮人群疏散掉。 “那个,田厂长,我们是不是应该签个劳务合同,要不然我这翻译助理有点不明不白,很容易被你们合作方说三道四的。” 阮苏荷提合同这件事的时候,很聪明地将重心放在了合作的外方,没有半点显露出是自己想要签合同的目的。 “哦,你看我这脑子,一点用都没有,让你过来干活,怎么能不签合同呢?” “来来来,我们这边走。” 田厂长带着她和小方一起进了他的厂长办公室。 “阮苏荷同志,你稍微等一等,我让小方整理一下劳务合同的具体明细。” “对了,时限先定一周怎么样?目前我打听到的消息,外国佬他们还要在京市待一周左右。” “一周没问题的,田厂长。” 阮苏荷当然不会觉得时间长,一天一百一周七天就有七百,她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确定了劳务合同的时限,小方就开始书写合同内容。 “不好了,不好了,老田,外国佬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不知道什么情况。” 小方刚写好合同,阮苏荷拿过来研究其中细则时。 有个和田厂长差不多的中年瘦男人,惊慌失措地推门而入,开口就是爆炸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