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规定。” 张大人略作悠闲的坐下,语气轻松甚至带着调侃的意味。 “只是先前在边境作乱的山贼草寇竟然跑到这里,还敢在本官面前自称百姓,着实可笑。” 此话一出口,大汉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一语道破他们身份的人,竟然是天驰官员。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大汉嘴里低喃了两声,挺直的腰杆一下塌了下来,没有先前那理直气壮的模样。 “从边境到淮水城一路上关卡重重,本官还特地安排许多人手,叫他们严加盘查。” 张大人说着甩开衣服后摆,端坐下来后整个人的气势立马转变,严肃又让人十分有压迫感。 “你跟本官说说,是谁暗中联系你们,又在城中接应你们,避开重重关卡来此处到底所为何事。” 大汉拿眼睛细细端详了两眼张大人,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问起来。 “敢问大人官职名讳?” 张大人沉默着没说话,陈掌柜站在一旁积极又显摆似的,迫不及待开口。 “这位可是咱们淮水城的父母官,张童知张大人!” 一边说着还冲着张大人作揖行礼,十足的尊敬。 不知张大人的名讳到底有何威力,反正姜念只看到,大汉听完后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嘴里喃喃道。 “张童知……完了完了……” 姜念望了望张大人,又疑惑的看向陈掌柜。却见陈掌柜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看来并不知晓背后之事。 张大人像没看见几人的反应,低头淡定的喝了口茶,接着语气平淡的吐出一句话来。 “看来你知道本官,那就好办多了。不多废话,本官给你两个选择,说出来就活,不说就死,你自己选吧。” “我说,我说……是王老板叫我们来……” 大汉忙不迭的说出个人来。 “哪个王老板?” 陈掌柜一听这背后竟然真的另有隐情,又听是个熟悉的称呼,不禁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大汉问道。 “就是鑫达客栈的王老板。” “你确定是他?” “确定。” 大汉看了看陈掌柜,斩钉截铁的回答。 其实他并不认识张大人,但他倒是听说过许多事。在他的认知中,凡是落在张童知手里,就没一个人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这次王老板联系到他,他原本碍着淮水城张大人的名头不太愿意涉险。 可王老板出手实在大方,又从码头水路一路打点接应,他想着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咬咬牙便决定铤而走险。 没想到这一回就栽了跟头,生死面前自然也顾不上王老板的各种嘱咐。还是直接坦白,保命为妙。 “竟然真的是他!” 陈掌柜立刻激动的大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十分的不淡定。 姜念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能用上弓弩的会是太子的人马。 不过转念一想,这弓弩可能是从边境练武场得来的。至于王老板,应该是上次收粮时积下的仇怨。 只是王老板找这些流寇来,想做什么? “他叫你们来做什么?” 一群人中还是张大人最平静,缓缓的问出了重点。 “他让我们活捉这小孩换些赎金,要是不能活捉,直接杀了也行。” 大汉看着姜念,言简意赅的说出了王老板的目的。 “他娘的!他怎么敢!这姓王的简直是活腻歪了,对我有意见竟敢对小钱动手!大人,我们要马上回城将他捉拿归案,可别让他小子给跑了!” 陈掌柜气的团团转,也想到了先前收粮时,王老板放狠话一事,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对姜念下手。 真,专挑软柿子捏。 张大人本就知晓王老板和陈掌柜之间不对付,听完大汉的回答也没什么异议。 对着院门口站着的衙役微微颔首示意后,几名衙役上马出村,想来是回城去找王老板了。 “这些人都拉回去关进地牢吧……” 张大人对着余下的官兵们吩咐道,两人上前将络腮胡子大汉拖了下去。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也是被那姓王的指使……” 那地牢好进可不好出啊! 搞不好命就交代在里头了! 大汉没了先前的硬气,在地上扑腾着连声求饶却逐渐被人拖远了。 剩下的黑衣人们也统统从厨房里被带出去,小院里渐渐安静下来。 钱爷爷的丧礼需要长孙出面,钱一被村长叫着前往祠堂去了。 张大人接手黑衣人一事,自然不需要卫一再做什么。两人互相瞧了瞧,默契的没有说话,卫一便带着王离在院外守候。 陈掌柜看张大人背着手观察着烧毁的正堂各处,姜念也没有要离开小院的意思。猜到他们之间有话要说,十分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这下,小院里只剩张大人和姜念二人。 两人默默的看着正堂许久,还是姜念打破了沉默。 “不知张大人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