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运对上他苍劲威严的目光,从容,“瞿董,三年前您只是让我当一条鲶鱼,搅动华世集团的竞争。帮您这个忙之前我就告诉过您,我志不在此,如今我也不打算接手。” 三年,瞿锡伟以为他会在叱咤风云中逐渐迷恋上权力的掌控感和优越感。 可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目标和定力,给他的特权,一项都没有动过。 瞿锡伟,“如果我出面,帮你搞定你和那个夏氏女子的婚事,那你能安心接手吗?” 三年前,他找到方时运,要他入局,他唯一的要求就配合他造一场联姻的势。 如今看来,方时运长情,有定力,德才兼备,华世集团错过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方时运盯着瞿锡伟背后那一幅字,遒劲的笔力,将「舍得」二字挥得飒然洒脱。 他笑容中带着豁然,“不用您出面,我也会娶她。昭晚的前二十年,已经被牢牢锁在了港城。未来,我不希望她身上再有任何负累。” “在您物色到人选之前,最起码,我会先让不该在局里的人出局。这点,我向您保证。” 联席室一墙之隔。 陈若鹤跟前,是被他买通的瞿锡伟秘书。 此时此刻,他手上亦捏着那份未发出对方时运的任职书,阴骘脸上全是风雨。 “瞿董真的打算要提前公布总裁任命?” 秘书,“是。” 他眼里真就只有方时运。陈若鹤咬牙,眸色更是狠执。“问责事件的调查,定性了吗?” 秘书,“集团督查提交的结果已经报送上来了,此次金融时间属于市场的不可抗力,责任不在个人。” 他捏紧了任职书,文件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好一个责任不在个人。 他看向联席室的方向,眸色骤然阴沉如深渊。 …… 方时运到家时,夏晚的身影难得一见地出现在了厨房。 蒸锅从气孔中腾出白雾。 夏晚掀开,探过去脑袋想看看成品,下一秒一股热气倏然化开。 因为男人倏然捞住她腰肢的动作,她往前压低的动作紧急地撤了回来。 方时运眯眼睨她,手法生疏,动作毛躁。“你在厨房捣什么乱。” “哪捣乱了?我做菜呢。”她回应,可是心有余悸。 这要是真被蒸气熏一脸,搞不好真要烫伤。 男人乐了,一脸调侃,“没看出来,我们夏小姐还会做菜?” 夏晚没底气地噤声。 平常自己下个面条什么的是没问题。 可是能把东西弄熟是一回事,正儿八经地做菜又是另一回事。 这一桌的菜,说是她掌勺,王姨就差手把手教了。 王姨眉开眼笑地替她解围,“夏小姐今天问了先生的喜好,亲自买菜,亲自下厨,别看夏小姐这是第一次做,悟性很高的……” “是吗?这么厉害?” 方时运将下巴抵在她肩窝上,降低了音量,笑意隐隐,“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夏晚被控在他的气息范围里,羞臊,不自在,她用胯顶开他,“你出去,你在这才是捣乱。” 声音沾了烟火气,说不出的动听娇媚。 桌上的饭菜色香俱全。 眼前被蒸出薄汗的人活色生香。 他目光掠过她的头顶,看她盘中蒸着的排骨。 “还差点时间。” 背后仍是隐约男人烫人的体温,夏晚仰头,恰逢他低头。 男人的嘴唇碰在她薄汗细密的额前,两人倏然间冒起一阵更加暗流涌动的气氛。 男人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到她佯装镇定一躲,捋头发时露出的耳廓上。 光洁白皙。 视线一路往下,坦然地停在没入衣领的一节精巧的锁骨。 她推,可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不收回,反是扒得更紧了。 眼见锅里的焖菜快糊底了,王姨看他们腻歪着挡道,一点不尴尬,笑呵呵地开口,“剩下的我来,你们上客厅等一会,马上就好。” 气氛猛然戳破得彻底,夏晚窘迫得不行,猛地推开他。 男人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关了炒锅上的火,声音一瞬收得正正经经,“王姨,辛苦了,今天早点回家。” 王姨即刻意会,二话不说,几乎是扔了围裙就跑。 再晚一步,指不定看到什么天雷地火的场面。 啪啦一声,大门紧闭。 夏晚刚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就看到男人目光赤裸地在她身上撕扯。 她很熟悉那种眼神,一下从脸颊红到脖颈。 “排骨还要再定时十分钟。”男人从她背后又靠过来,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他伸手,从她腰侧伸出手去,摁下定时键。 她被蜷在窗台与男人的躯体之间动弹不得,惊悸地蜷了手指。 男人瞥了一眼煲汤壶,用嘴唇压住她的耳朵,“汤也还没好。” “嗯…再等等…”她慌张地颤抖,想走开。 男人扳过她的肩膀,吻上来,狂烈,却在撬开齿关之后轻柔地纠缠,不带任何压制和蛮力,可是每一个辗转,都在赤裸裸地挑拨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