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不自觉看了周时运多久? 女孩子脑袋一侧,眸光踱了层玩味,迎着男人戏弄的目光,“周先生,做嘢要专心,认真嘅男人先锡士。”(周先生,工作要专心,认真的男人才性感。) 周时运盯着沙发上那一抹春色,清灵灵的眸子此刻踱上一层暧昧不清的游离,轻易就将人从清醒疏离的状态中扯偏。 “锡士?” 目光相撞,危险而诱人的氛围弥漫。 男人摘下耳机的动作利落,朝她走来时,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变了速。 周时运克制,理智,是从小作为家族继承候选人培养出来的品性。 他不轻易逾矩。 夏晚之前对他有误解,所以他郑重其事地提出交往,在没得到回应之前,更不应该再有任何不恰当的纠缠。 可是如果她即将说的是拒绝的话呢?放她走之前,再放肆一次,怎么不行? 男人深邃眼眸中蕴着不平静,似火,要将人燃尽。 偌大的空间仅轻声回响男人的步伐,他靠近时单膝压在她一侧的柔软沙发上,令她眼中陡然失了焦,呼吸也局促,原本前倾的姿态随着男人侵犯意味的欺身压迫朝后仰,夏晚甚至来不及做反应,手已经被举起到头顶,箍住。 “我教你怎样才算性感。” 几缕发丝在他大动作地将人带倒时飘到唇上,男人先是将发丝拨开,初尝般地吻了一下,眸光描着她雾色的眼眸,透嫩的唇被一层薄如羽毛的哑光红豆沙口红覆住。 小女孩的模样没怎么变,五六岁的时候便是这样标致水灵,漂亮得犯规,又天生一股倔意,让人不觉生出几分怜。 只是澄净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媚而不自知,勾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密实的吻一层层落下,攻城略地。 夏晚被动地承受着,沉溺其中,突然有些明白恋爱中男女是什么心态。 如果只是做戏便要这样惊心动魄,若是真动心,一日几回这样的痴缠享受算够? 鼻息纠缠,是周先生鼻腔里好闻的微酸,姿势是不容反抗的禁锢,她最讨厌束缚,此刻却在炽热中莫名流连忘返。 周时运的电话响了三番,夏晚趁机挣脱,待他接完电话,她开口。 “周先生,我想送您一份礼物,希望周先生笑纳。” 翕动的朱唇之下,小巧齐整牙露出来,眼神暴露了她直白的心思,周时运双手撑在她身侧,留出了些距离,盯着她仿佛盯着不知死活送上门的猎物。 他很明白不会是什么好话。 更不会是他想听的那句。 男人的目光揶着看透她的意味,她避了避,开口。 “想送您林氏集团的医疗器械、智能制造两家子公司5%的股权。” 一瞬,周时运脸上的温色消失殆尽。 夏晚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避开他那篡夺人心的洞察。 “从权利上来将只能给您分红权,但您手上有亟需脑神经检测硬件的项目,林氏这个项目得到诺肯专利的授权,工艺足够成熟,您一旦持了股,在价格上……” 周时运没听下去。 “我猜猜。” “今天我收了你这份礼物,明天,时年资本领投林氏集团的新闻就会声势浩大地传开,你借此吸引投资机构的注意,把真正的融资需求抛出来。” 这男人有透视眼,没什么事情他看不穿。 眼下林氏集团在云城举步维艰,也绕不开时年资本,她只能借势。 但要杜绝时年资本掌握任何实权的可能,只能是分红权,用赠与,协议她来拟,足够确保万无一失。 夏晚敛着下颌,姿态低低,黑眸眨巴着朝上看他,“我哪敢大张旗鼓,最多就是一个不小心让领投消息‘走漏风声’。” “可以吗?周先生。” 周时运睨了她良久。轻哂,无奈。 明摆着防他跟防狼一样,说什么送股权? “来。”男人朝她招手,一个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动作,却要叫人莫名就浑身起酥,慌神。 “林氏的股权架构。画出来。” 男人眼底晦涩不明,朝她递过来一只马克笔。 母公司林氏集团,由林家100%持股。 下有五大板块分别设立子公司,林氏集团的占股比例皆在67%以上。 夏晚行云流水,在一面玻璃窗上画完了股权图。 “集团没有开展任何业务,也没有放任何知识产权,只用来控股,对吧。” 夏晚颔首,一双黑眸乖巧地看着他,看不透男人什么意图。 “好。你要时年资本领投这一轮。时年资本进入。假设巫山,君维,优厘三家跟投。” 男人站到她的身后,有力的右手握住她的,将她的纤纤玉手与马克笔一同裹入大掌中。 “想拿下城南公共空间文物修复的项目,对吧。你起码需要这个数的资金。” 男人的声音带蛊惑灌入耳,一笔一画带着她,推演着一轮融资后,林氏集团的股权变动。 “股权同比例稀释后,这两个子公司守不住绝对控制权。其实这条线守不守,结局都一样。” 这一轮,是为了城南公共空间的项目,涉及ZF参与的项目账龄长,下一轮融资必须马不停蹄。 夏晚浑身紧绷,手被周时运拖着写字,完全没了自己的主心骨,眼睁睁看着他如何一步步稀释股权,将林氏集团蚕食鲸吞,一步步…… “都不用你送我股权。我如果要林家出局,你猜猜,需要几步?” 最终,他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拨,林氏集团的“林”被除名似的划掉。 夏晚瞳孔骤缩,一种由人掌控的踏空感,前所未有地令她恐慌,此刻两人的具像关系形如猛兽将她吞噬,她是棋子,从头到尾,只要他一手力捏紧,自己将粉身碎骨…… 夏晚触电般警醒,转身用力推开了他,沁骨凉意从脚板攀上脊背,眼中不掩深深的戒备。 “周先生,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顺着夏晚推他的力道往后撤了两步,懒散地靠到椅背上,轻佻笑容亦正亦邪,永远一副喜欢捉弄人的模样。 “要我帮忙,又要防着我。可你都不知道我会怎么做,怎么能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