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无窃笑着说:“李大人过奖了,您太客气了。这些日子,我只是略表地主之谊。像三少爷这样的大人物,咱一个七品芝麻官,平时请您都请不来。”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如今好不容易机缘巧合,让下官遇上了三少爷,真是下官三生有幸,烧高香了,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修来的福气。下官怎么也得请三少爷再在这儿多逗留几天,让下官陪您在这里好好游玩几天。下官觉得还没有尽够地主之谊哩!” 佟无窃的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说出来,李福康听了一定会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可是,今天他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别扭,觉得他是在做作,阴险透顶了。 “本少爷就不麻烦佟大人了,这些日子已经麻烦的不好意思了。本少爷还是准备明天就走。”李福康目光犀利地看着佟无窃,半阴半阳地说。 佟无窃心中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三少爷,您还是再逗留上几天吧。您的银车被劫持走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您再待上两三天,案子就会成功告破,您的银车就会完好无损地被送回来。” 佟无窃想通过这件事,麻痹李福康,让他放弃对他的戒备心理,他好下手,做掉他们。 “谢谢佟大人了。我就不麻烦你了。我银车的劫持一案,我已经查出劫匪来了,现在马上就水落石出了,再不劳你大驾了。”李福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佟无窃,看得佟无窃浑身直冒冷汗。 佟无窃听了李福康的话,心里咯噔的一下,他不知道李福康的这句话是真是假,还是在故意试探他。 “恭喜三少爷!不知道三少爷是怎么查出来的?查出来的劫匪在哪儿?能不能给下官透露一下,让下官也高兴高兴。”佟无窃故意试探地问李福康。 李福康顿了顿,看着佟无窃说:“谢谢佟大人对这件事情的关心,其实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福康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佟无窃。 佟无窃被李福康盯得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两腿打颤。 但是,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装傻卖萌地说道:“三少爷的这句话,下官还真地搞不明白,您说的这是谁?请三少爷现在指出来,下官立即派人把他抓起来,进行拷问,让他立刻把劫持去三少爷的银车送回来。” “佟大人,这个就不必麻烦佟大人了,还是我亲自审问吧!我现在就想请教佟大人,如果官员做了劫匪,抢了财物,该当何罪?” 李福康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看着佟无窃说。 佟无窃越听越害怕,心里越来越怂了。他开始怀疑李福康是在说他。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可能,李福康怎么能知道他是劫匪哩,怎么能知道他的银车是他佟无窃劫持的哩。 佟无窃想,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能承认。只要熬过今天晚上,他把李福康一行人送上西天,啥事都没有了。 “回三少爷的话,如果是官员抢劫了东西,轻者革职查办,没收家产。重者凌迟处死,儿孙充军。”佟无窃小心翼翼地说。 “说得好,佟大人说得太好了!”李福康竟然像一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起手来。 “按照佟大人的说法,劫持官员的财物,就是重罪了,对吗?”李福康问。 “对对对,确实是这样。”佟无窃说。 “来人,把这个劫匪给我拿下。”李福突然大声说道。 李福康话音刚落,佟无窃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从外面冲进来四个知府派来的衙役,他们冲上前,把佟无窃按倒在地,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候,佟无窃才明白过来,他大声喊叫道:“三少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下官怎么会成了劫匪,下官可是朝廷命官呀!您这样做,可是要犯法的,您可要承担后果啊!” “佟无窃,你知罪吗?你还想狡辩,是吗?”李福康问。 “三少爷,您真的是误会了。我堂堂七品县令,朝廷命官,怎么会去当劫匪,抢三少爷的银车呢!”佟无窃尽力狡辩道。 “佟无窃,你死到临头,还不承认?还需要我找证人吗?”李福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佟无窃说。 “三少爷,您真的是搞错了。下官怎敢抢你的银车啊!那不是下官活得不耐烦了!”佟无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极力去狡辩,为自己洗白。 “这么说,你没有抢我的银车,抢过别人的银子。好哇,你这个狗官佟无窃,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你居然敢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作为堂堂的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置朝廷的朝纲于不顾,扮成劫匪,拦路抢劫钱财。实在是有违朝廷法律,罪不可赦。”李富康慷慨激昂地说。 李富康的口气俨然是上级训斥下级的口气,虽然他的官级没有佟无窃的高,仅仅是一个候补同知,但是,李富康的老爹是皇宫里的内廷大总管李莲英,他自然有这个底气训斥县令佟无窃。 “三少爷,您真的是搞错了。你一定是误会了。请三少爷明查。”佟无窃还在极力为他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