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上载淳走进储秀宫,像往常一样, 给亲额娘请了安,便坐下来,开始他一天的正常工作。 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他开始发愁了。 一份,两份,三份,小皇上载淳虽然有点怕,但是还是坚持着认真地看下去。 慈禧皇太后躺在软榻上,看着小皇上载淳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想,小皇上载淳看奏折的样子,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还真有一个仁君的风度,还真有皇帝的范儿。 小皇上载淳几天来看的奏折都是救灾的,赈民的,哭穷要钱的,申请大型工程项目的,这些奏折把小皇上载淳都看得烦透了。 也许是老天爷开眼了,安德海该死了。 今天小皇上载淳信手拈起一份奏折,打开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奏折的开头,就让小皇上惊掉下巴。 “有安姓太监,自称奉旨钦差.....” 小皇上载淳一看到开头,就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这份奏折就是他这些天来日思夜期盼的那份奏折。 今天它终于出现了,小皇上载淳暗想,也许是昨天晚上那个喜鹊衔回来的这份奏折。 小皇上载淳镇静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斜倚在软榻上的亲额娘,她正微蹙着眉头,眯着眼,在那儿打盹哩。 小皇上载淳趁额娘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这份奏折揣进了他的袖筒里,又开始装模作样地看起其它奏折来。 小皇上载淳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奏折,实在再无心思看其它奏折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斜倚在软榻上的亲额娘,还在那儿打盹。 其实,此时的慈禧皇太后并没有真的在打盹,她是在闭着眼睛想心思。 这些日子安德海出宫南下了,没有男太监侍寝,慈禧皇太后感到空虚寂寞。 她现在一个人正闭着眼睛,默默地算着安德海离开京城多少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还等着安德海给她捶肩揉腿哩。 安德海离开京城已经十九天了,可是对于慈禧皇太后来说,安德海离开京城好像已经好几个月了。 小皇上载淳站起来说:“额娘,您累了,朕今天就不打扰额娘了。朕先回去,让额娘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吧。朕发现额娘这些日子太劳累了,额娘不能太劳累过度,额娘应该多休息一下。” 慈禧皇太后今天真地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听到小皇上载淳如是说,正合了她的心意,况且小皇上的这些话,又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能不高兴吗! 小皇上载淳都知道关心她了,小皇上载淳的这些贴心的话,令她十分感动。 “好吧,额娘确实最近有些劳累了,让额娘今天特别高兴的是,皇儿都知道关心额娘了,额娘好高兴。今天额娘也给皇上放一天假,让皇上好好放松一下。请皇儿回吧。” “皇儿谢额娘。” 小皇上载淳一听亲额娘给他放假,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表现得出奇的平静,他害怕额娘看出他的心思来,露出破绽。 小皇上载淳谢完亲额娘,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储秀宫。 一出储秀宫,他就像放飞的风筝一样,可以开始自由地翱翔了。 “小李子,真是天助我也!” 小皇上载淳激动地对跟在他身后的李明玉说。 “吉人自有天相,小皇上是天子,老天自然会帮助万岁爷的。” 李明玉调皮地跟在小皇上载淳后面,开了一句玩笑。 “小李子,就你贫嘴。看朕不掌掴你的嘴才怪。” 小皇上载淳吓唬李明玉说。 “奴才正等着万岁爷掌掴奴才哩。奴才这几天正需要万岁爷给奴才松松皮哩。” 李明玉调皮地说。 小皇上抬起脚,轻轻地在李明玉屁股上踢了一脚,戏谑地说: “你等着,有一天朕会收拾你的。” “好的,奴才等着万岁爷收拾奴才。” 李明玉屁颠屁颠地跟着小皇上载淳向养心殿走去。 李明玉从小就陪伴着小皇上,是和小皇上一起长大的。他和小皇上可以说,既是君臣关系,又是朋友关系,更是好玩伴,好伙伴。 有时候,两个人心无芥蒂,胜似亲兄弟。 小皇上载淳和李明玉急匆匆地来到养心殿,小皇上载淳的心里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此时,他既紧张又兴奋,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小李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万岁爷,奴才斗胆地问一句,万岁爷带回来的奏折确定是丁宝桢的吗,万岁爷看仔细了吗?千万可不能弄错了。弄错了可就不好办了。要不万岁爷再打开仔细看看,再确证一下?” 小皇上载淳一听,觉得李明玉说的也在理。他当时心里紧张,害怕被额娘发现了,不好收场,还会坏了好事,就匆匆瞥了一眼奏折的开头,发现奏折上第一句是‘有安姓’字样,他就确定是丁宝桢的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