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一直在想安公公找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可是从他的脸色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权且作罢。 后来,荣禄联想到了慈禧皇太后回京的路上遇到的种种风险。他推测,安公公找他,极有可能是商量除掉那一个碍手碍脚的倒霉蛋。 这样一想,荣禄心里敞亮了许多,他不用再发愁了。除掉倒霉蛋,杀鸡何须宰牛刀,有他的手下就可以搞定了。 一晌午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荣禄早早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去了皇宫内廷,等候安公公。 荣禄到达皇宫内廷后不大一会儿,可以说是一袋烟的功夫,安德海就来了。 两个人见了面,互相寒暄了几句,荣禄坐上四人抬的轿子,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向内宫走去。 安德海和荣禄的轿子到了离储秀宫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人分别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安德海示意轿夫们在此等候,然后他领着荣禄步行去了储秀宫。 直到这时,荣禄才明白了,是他的初恋情人兰儿在找他。 上次他来过这儿一次,那是他第一次进京后,也是安德海带他来到这儿的。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见了离开他好几年的叶赫兰儿。 当时兰儿已经不是兰儿了,成了懿贵妃,她躺在软榻上接见了他。 他当时差点犯下天大的错误,喊出懿贵妃的小名“兰儿”,还好,幸亏他反应得快,止住了。 现在荣禄跟在安德海的后面,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再次走进这个寝宫的时候,是福还是祸。 安德海让他先站在寝宫门外面等着,他进去给慈禧皇太后禀报。 安德海进去了,荣禄站在寝宫外面,心里忐忑不安。从寝宫里面飘出的香气,熏得他晕乎乎。 一会儿后,安德海出来,他双手作揖,说:“荣侍卫,皇太后请你进去。” 荣禄“嗻”了一声,立正身子,屏声静气了一下,才迈着步子,走进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进了寝宫,荣禄顿时觉得自己眼前金碧辉煌,豪华无比,香气四溢。他有点眩晕,不过他还是把持住了。 荣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皇太后吉祥,奴才荣禄给皇太后请安。” 慈禧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荣禄,高大魁梧,勇猛无比,内心一下就激动得不行了,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躺在荣禄哥哥的怀抱中,撒撒娇。 可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那样做有失她的体统。 “免礼吧。” 慈禧皇太后微微一笑,柔声细语地说。 “嗻。谢圣母皇太后圣恩。” 荣禄还是有点拘谨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荣侍卫,这儿再没有外人,你不必拘礼,放松点。别整得那么紧张,让哀家也不好意思了。” 这时,荣禄才敢抬起头来,正眼看慈禧皇太后了。 今天的慈禧皇太后好像是有意收拾了一番,她没有了端坐在朝堂之上黄缦后面的威严,相反,却变得落落大方,温柔可亲。 她打扮得体,时髦而又不失雍容华贵,淡妆而又不涂脂抹粉。 慈禧皇太后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湘绣小棉袄,袄上盘着两排蝴蝶花扣。下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把她那丰腴妩媚的腰肢衬托得十分清晰,身体的曲线彰显得一览无余,完美极了。 今天,慈禧皇太后没有梳旗头,而是把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如一挂瀑布,从玉肩上奔泄而下,飘逸自若 荣禄看着曾经的兰儿,现在的皇太后,今天是如此的美丽无比,娇态百媚,真是一个风流妩媚,成熟美丽的小寡妇。 慈禧皇太后看着荣禄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男性特有的、贪婪的、占有欲极强的目光。 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时机成熟了。她不需要矫揉造作了,她需要大胆地主动出击。 色字面前,女人大胆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就像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只要女人加速了,她就会越开越快。 慈禧皇太后款款地向他走过来,眼里满含春水,碧波荡漾,摄人魂魄。 今天,慈禧皇太后露出了她最温柔的一面。 慈禧皇太后渐渐地靠近荣禄的身体。荣禄已经嗅到了她身上的那种诱人的香气,荣禄渐渐地被她熏眩晕了,他如坠入雾里云里,仿佛自己进入到了仙境,七仙女正在缓缓向他走过来。 荣禄如醉如痴地站在慈禧皇太后的前面,他意识到了,今天他的兰儿,不,慈禧皇太后,在寝宫召见他,并非是除掉哪个倒霉蛋,而是另有其事。 荣禄看着含情脉脉的慈禧皇太后,看着她正满含期待地等着他张开双臂拥抱她。 荣禄望而却步了。他怕了,他不敢贸然造次。如果他贸然行事了,鲁莽地触犯了尊贵的皇太后,那他就脑袋得搬家了。 荣禄内心也是极度渴望拥有仙子一般的尊贵的慈禧皇太后的玉体,这种渴望几十年在安徽合肥的那个小村子里就产生了,直至现在,他还仍然心存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