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因为粮食,他们的马匹被大量宰杀。 数千匹战马被宰杀,令四万余联军暂时填饱了肚子。 肚子虽然不饿了,可汉军骑兵却成为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因联军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汉军骑兵进入联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所向披靡。 往往联军刚刚列阵完毕,汉军骑兵便冲杀至其它地方。 这一整夜下来,联军‘短暂的解决了食物问题’,却为无法应对汉军骑兵忙的焦头烂额。 这些天,他们太累了。 抢夺马肉时,才是他们唯一一次看到希望的时刻。 第二天,齐楚联军毫无动静。 因为他们知道,即便‘绝命反击’也是徒劳的,汉军只会‘远远的注视着他们’。 可联军没了其它想法,汉军骑兵可不会可怜他们。 汉军骑兵随时随地都会前来,之前都是夜袭,如今大白天也不愿放过他们。 无法得到充足的睡眠,他们皆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 他们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固守不出,等待援兵的到来。 接下来,他们的马匹吃光了,为了饱腹,他们只得多喝水。 此地为潍水河畔,最不缺的便是水源了。 在漫长的煎熬中,他们又坚持了两天时间。 当他们饿得饥肠辘辘之时,他们看到了‘光’。 那道光来自潍水东岸,那是楚军‘楚’字旗帜,还有那黄衣黑甲的楚军。 他们揉了揉眼睛,再一次证明没有看错。 他们被围困数日,第一次发出了高呼。 “援军来矣!吾等命不该绝尔!………” 区区百米河面虽然近在咫尺,甚至触手可及。 可奇怪的是,这百米河面仿佛又是那么的‘遥远’。 楚军援兵来到潍水东岸,他们无比‘怪异’的停了下来。 刚刚投降钟离昧的田横显得很是心急,他围绕着钟离昧足足转了好几圈。 “钟将军,…吾等已至潍水,为何驻足不前也?…大王田广生死未卜,龙苴将军亦是如此,…吾等需涉水解救才是!” “…不可!” “为何不可?…” 钟离昧没有回答,他指了指面前的潍水河面。 田横看了看河面,又扭头看向钟离昧,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水浅矣,涉水可渡之!…既可渡,为何驻足不前?” “田相国,…如今气候渐暖,…该为何时?” “…自然春末矣!” “既为春末,…潍水怎会缺水乎?” “…何意?” “若本将军猜测属实,…潍水上游必被汉军堵住尔!” 田横满脸惊愕,他又看了看潍水河面,俨然认同了钟离昧的猜测。 “钟将军,既是如此,…吾等应及时抢占上游也!” “田相国言之有理!…若汉军提前放水,…吾等当如之奈何兮?” 田横又是一惊,他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眼眸微转,沉思片刻后说道:“吾等需尽快伐木为船,…方可确保万无一失尔!” “…田相国所言极是,本将军已命人前往伐木。只可惜,…此举需耗费数日兮!” 田横沉默了,他认为钟离昧说得没错。 楚军来的太匆忙,根本就没有准备渡河工具。 若是先抢占上游,再伐木打造渡河船只,数日应当是比较保守的说法了。 若是船只不足,并分批前往潍水对岸,一定无法顺利的占据对面河滩。 如此分批过河,若不能稳住阵脚,将要面临汉军的‘步步蚕食’。 这样的话,岂不是千里送人头吗? 想到这,田横渐渐冷静了下来。 “钟将军,…若是如此等候,岂不令项王心疑尔?” “…此乃无奈之举,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也!” “…可?…据项伯所言,若钟将军无法解救龙苴将军,…吾等岂有命在?” “非也,…既便吾等身死,…万不可令五万将士白白送命矣!” 田横眼睛瞪的老大,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钟离昧,内心中却无比后怕。 他之前败于曹参,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投奔了钟离昧。 未曾想,好日子没安生几天,马上又要人头不保了。 这时,项伯急匆匆走来,他肥胖的身躯显得很是疲累。 “钟将军,为何不渡河,…在此隔河相望,岂非等死乎?” 钟离昧瞥了他一眼,随即背过脸去。 “…大王有令,若解救龙苴将军不成,…吾等皆死矣!” “…本将军知晓!” “既知晓,…为何见死不救矣?” “…此时不可,…需数日之后方可!” “…数日?数日之后吾等命当休矣!” “事已如此,…不知项参军可有高见乎?” 项伯眼睛眨了眨,他看了看河对面,又看了看田横。 他随即凑到钟离昧耳朵前轻声细语道:“既无生路,…不妨…………?” “铮” 钟离昧一把拔出佩剑,那拔剑出鞘的声响吓得项伯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