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汉军的三面围杀,齐军已无心应战。 他们不住的后退,只希望最后的逃跑方向没有汉军伏兵。 韩信毕竟只有两万八千兵力,不可能全歼两万齐军,他特意为齐军留了一条生路。 因为他知道,面对生路时,敌人才不会‘绝地反击’。 跑的快的齐军已经离开了此地,这令留下作战的齐军看到了希望。 他们有的脱掉铠甲,有的扔掉头盔,甚至还有的丢下了兵器。 他们只想快速逃离这里,扔掉了一切负重,他们跑的更快了。 有人带头逃跑成功了,更多的齐军纷纷效仿。 齐军各将领斩杀数人,依旧很难阻止溃逃之势。 没了办法,这些将领也赶忙逃离了这里。 汉军尾随齐军追杀了十几里,方才停止追击。 此战,韩信以极小的代价,斩杀齐军万余,并俘虏四千多人。 虽没有全歼两万齐军,韩信已经很满意了。 接下来,韩信又以同样的方式,埋伏了几波支援临淄城的援军。 渐渐的,韩信大军人数不见减少,反而越打越多。 由于齐国境内的多次战败,也令历下城的守将失去了坚守的希望。 历下城守将打开了城门,并带领剩下的四千守军投降了曹参。 曹参顺利整合了兵马,并带领着一万两千兵力赶往了临淄城。 此时,韩信的兵马由开始的四万,竟达到了六万人。 六万汉军包围了临淄城,令城内的齐王田广彻底失去了坚守的信心。 由于韩信只围不攻,又加上其它地方的兵力不敢轻易前来支援,田广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他希望继续复制上次的‘成功’案例,欲逃出临淄城,并让韩信深陷齐国战争泥潭。 汉军中军大帐,韩信神态悠然。 “大将军,…如今吾军三倍于齐军,为何只围不攻尔?”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也!” “…攻心?” “…吾军只需围之,齐军必乱矣!” “可,…擒贼先擒王非此刻为之?” “非也!” “…待何时方可?” “…待田广逃之,吾等尾随之!” 李左车暗自寻思一阵,他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韩信所谓的‘擒贼先擒王’,乃是整个谋略的‘最后一步’,也是‘第一步’。 韩信先利用田广吸引各方兵马前来支援,在来个‘以逸待劳’。 待其他各地的兵马不敢贸然前来时,再给临淄城施加压力。 一旦齐王田广经受不住压力,他定然选择突围出去。 只需他突围出去,韩信再趁机尾随。 只需田广去哪里,韩信便打到哪里。 如此下去,齐地各势力将疲于奔命。 想到这,李左车不由得心惊。 韩信的打法太大胆了,若不是突然间兵临城下,怎么可能多次埋伏到支援的齐军。 可想到齐军万一聚集优势兵力,李左车不免担忧起来。 “大将军,…吾觉察不妥!” “…有何不妥?” “之前虽多次埋伏前来支援之齐军,乃兵临城下之压力也!若继续如此,齐军定然同吾等决战矣!” “…决战?” “…一旦放齐王田广离去,齐军各地方势力已知晓吾等战法,岂会分路来之?” “…李先生忘记历下之战乎?” “…历下?” “…吾军只需追击田广,待其他势力聚而来之,吾可破各方其驻地矣!” 李左车张大了嘴巴,他此时才明白韩信的最终意图。 韩信一直把田广当成了‘诱饵’,并没有立刻实施‘擒贼先擒王’。 只需要咬住田广,那齐国的各势力必然前来解救。 他们若是来救,韩信便可以派兵攻打他们的驻地。 “…大将军,真乃神人也!” “…汝可看透矣?” “…吾已知晓!” “…非也!…远非如此。” “…大将军何意?” “…依旧围点打援也!” “…依旧围点打援?” “…何为点?何为援?” “…田广亦可,…各势力亦可之!” 李左车又一次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被震撼的久久无语。 他本以为韩信利用历下城吸引临淄守军,再兵临城下诱敌回头。 待消灭回头的齐军后,定然会强攻临淄城,并擒获齐军田广。 令他没想到的是,同样的几种战术,竟然能被韩信‘玩出花来’。 若是按照韩信的说法,接下来的打法太‘诡异’了。 人人皆可为饵,齐王田广可以为诱饵、各地势力的驻地也可为诱饵、甚至连敌军主力依旧可以为诱饵。 此打法就如同‘遛狗’一般,始终令齐军处于被动局面。 李左车本以为很了解韩信了,没想到他每走一步都能算到了接下来三步、甚至更多步。 回过神来,李左车摇了摇晕晕乎乎的脑袋。 “大将军,若吾没猜错,楚将龙苴也可为诱饵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