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张补苴来回踱步。 张景之:“行了,你这走了两天了,坐下是想不出办法来吗?” 张补苴:“爹啊,我想不出办法来,您老也没想出来?” 张景之不说话了。 然后他又看向张补遥:“老二,你可想出办法了?” 张补遥:“倒是有一个,不过……” 张补苴和张景之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张补遥:“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办法?” 张补苴:“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办法就是办法,什么叫也不是办法?你绕口令呢?” 张景之呵斥道:“你闭嘴。” 然后又问向张补遥:“不要听你大哥的,说说看。” 张补遥:“跟白家和解。” 张景之一拍脑袋:“对啊,真是老糊涂了,坏事做多了,就不知道怎么干正经事儿了。” 张补苴:“爹,您知道怎么办了?” 张景之指着他道:“你呀,你呀,以后就守着你那个翠香楼活着吧。” 然后问张补遥:“老二,那你可有计划?” 张补遥:“爹,咱们和白家的矛盾说到底并不算大,只不过是……” 说到这里,看了看张补苴。 张景之:“没事,你说,这小子要是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他。” 张补苴一脸懵。 张补遥这才道:“莫不如您带着大哥去给白家赔个罪,把地契什么的都还给他们,实在不行再出些银子,咱们虽不知他家发生了何变故,但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强吧?” 然后他停下来,看着二人。 张景之低头思索,张补苴看着张景之。 张补遥继续道:“要不,咱们让白家提要求?能满足的就满足了,若是白家能给咱们说说情,也许咱们就度过这个难关呢?” 张景之:“看来,只能如此了。” 然后看向张补苴,说道:“老大啊,你明天就跟爹走一趟吧,若是迫不得已,爹可能会下手,你就受着点儿,爹尽量轻点啊。” 张补苴:“不是,爹,咱们不能等二伯?” 张景之:“你糊涂啊,信送到你二伯手里,说不定咱们都被那知州给收监了,再说,你看白家那让禁军围着如铁桶一般,能是什么小角色?你就听我们的吧。啊?” 张补苴心里虽然不忿,但也没办法,只能道:“那爹,您到时候下手轻点啊。” 府衙。 砰,金成焕将一本本账册和厚厚一摞罪状摆到尹大人面前。 尹大人面色苍白,心里知道,这下完蛋了。 金成焕:“尹大人,你不简单呐,没想到一个知府捞的银子达到六百万两之多,可怜陛下天天为银子发愁,要是多查查你们这些知府,估计开疆拓土也不为过啊。” 尹大人:“这……你这些都是从哪弄的?” 金成焕:“啧啧,哎呀,本官着实是有些后悔啊,当初就该听你尹大人的,你把所有银子都给本官,本官帮你办点事。哎!” 尹大人:“金大人,给,下官把这些都给您,这些您都拿去,您帮帮下官吧。” 金成焕:“哎!可惜呀!可惜!晚了。” 尹大人:“为何啊?” 金成焕:“因为,本官左思右想,发现,若是将银子送给陛下,也许能缓解陛下的燃眉之急呢?咱们做臣子的,不都是受陛下的恩泽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安稳坐着?你说呢?尹大人?” 尹大人:“你……” 金成焕:“尹海,你看看你为官开始,都干了些什么?啊?放纵盗匪劫掠商队,肆意征收进城税,还有,在西林县任县令时,包庇赖地主抢占一农户家的土地,临了临了还将人家的闺女糟蹋了,告到你那里,你迟迟不肯去法办,纵使地主一把火将这家人烧死,你结案的理由是什么,你可记得?” 尹大人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金成焕继续道:“不记得没关系,本官替你回忆回忆,说是烧饭时引起的火灾。尹大人啊,百姓们的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本官都知道,乡下百姓,什么时候富足到能吃上晚饭了?还是半夜烧饭?你真是一个好官呐!这一摞摞的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啊。” 尹大人突然咆哮道:“够了,金成焕,别在这里假惺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你做的那些事儿,不比我少吧?这是不是周师爷给你的?” 金成焕:“呵呵,别着急啊尹大人,不得不说,你这人还真是眼光好,收了个这么好的师爷,起初,他是说什么都不会交代你的罪行,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忠呢?非要本官答应保你的命,才交代的。” 尹大人冷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好手段呐,就凭这些?你能保我的命?他还真信了你?哈哈哈哈……” 金成焕:“起初他确实不信,只把你索贿的事情写出来,还都是关于白家的。本官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才将你的这些罪证收集起来,为此,本官也是煞费苦心呐。” 尹大人:“那我倒要请教,金大人是如何让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