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补苴顺了口气,才道:“本少爷倒是不想由着他,可是他又不是软柿子,说强硬就强硬?逼的太紧,这小子不跟你玩儿了,还得再想办法。” 张谢点头道:“是,还是少爷考虑的周全。” 张补苴不耐烦摆摆手:“行了,如今只能这样了,让他再快活些时日吧。你出去吧。” 张谢这才捂着肚子,踉跄向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张谢又折返回来,说道:“少爷,老爷叫您回去一趟。” 张补苴摆摆手:“知道了,这就来。” 张家。 张补苴给张景之行礼后,开口问道:“爹,什么事把我喊回来?” 张景之有些无奈,这个儿子,当初按家主培养的,结果,这成了个纨绔,张家要是交给他,指不定哪天就败光了。 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白墨被他爹禁足,你听说了?” 张补苴一听这个就来气,不忿道:“听说了,这白老头真是,要是再给我们几日时间,他儿子就彻底被我掌控了。偏偏这时候插一脚。” 张景之叹道:“白子昂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之主,以前也是有过风里来雨里去体验,自然能看出你们的把戏,要不是白墨给你写了那地契的欠条,为父也不支持你用银子引他入套。” 张补苴:“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景之:“待会儿再谈这个,我先交代你些事。” 张补苴淡淡点点头,在一旁翘起二郎腿,随手抓起一个梨就啃了起来,咬了一口后,含糊道:“您说吧,我听着呢。” 张补苴见他如此作态,早已习以为常了,他比白子昂整整大了十岁,年轻时早早就谢了精气,后来经过调养,这才老来得子,自然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虽然二房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但,还是看着老大亲近,虽然偶尔也打骂、教训,大多数都是听之任之,最后却养成这副骄纵的样子,摇摇头,这才道:“你二伯今日来信了,让我们不要去招惹白家,主要是孙小姐,如若惹出事,他定然不会保我们。他虽没说是何原因,但,为父左思右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听你二伯的话,你们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行改日把银子要回来,然后把借条还给白家,你们往后谁也别招惹谁算了。” 张补苴一听不乐意了:“不是,爹,二伯还怕那个孙小姐?不就是户部尚书的侄女吗?又不是女儿,至于这样吗?再说才差一个品级。” 张景之:“你懂什么?看问题不能总看这些简单的东西,是,你二伯和孙大人就差一个品级,但,你看看现在谁的天下?谁跟皇帝走的近?你二伯虽然是瑾王的人,但,瑾王还能明面上干涉皇帝是事?你二伯面对这些党争,他不得步步为营?皇帝和瑾王都是墨家人,人家再怎么争都是人自家事,外面这些门客都是人家博弈的棋子,要是照你这性子,你二伯早让人取代了。” 张补苴撇撇嘴,他是真不懂这些党派阵营,这才道:“行了,爹,您这话我听得都快起茧子了,我听您的便是。” 张景之这才点点头,长舒一口气道:“你呀,但凡有你弟那么上进就好了。” 张补苴:“我都跟您说了,这家主,我是不继承,让我打理翠香楼就行,至于家族其他事情,您就让老二来吧,家主也给他,每天累死累活,还得跟人虚与委蛇,太累。” 张景之能说什么?嘴皮子都磨破好几层了,人家不听啊。 最后无奈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 张补苴这才站起身,悠哉悠哉地离开。 他从张家出来,没回翠香楼,直奔白家而去。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来,走到门口对值守的家丁道:“去,通知你们家少爷,说是铭瑄老弟来了。” 家丁客气地回道:“张少爷,您怕是来的不巧,我们少爷被禁足了,不让出门。” 张补苴:“嘿,谁说我带你们少爷出门了,我进去,那不就行了。” 家丁还是摇摇头:“您就别难为小人了,老爷下了死命令,不让少爷跟任何人见面,还特别强调若是您来了,更不能见。” 张补苴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这不是歧视吗? 张谢在一旁马上开始给主子挽回颜面,高声叫嚣道:“你们怎么说话呢?我家少爷来探望你们少爷,你们不通禀就算了,还出言不逊,白家难道就这么教下人的吗?” “什么事,如此吵嚷?我白家怎么教下人了?” 这时,白子昂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家主……” 白家的家丁招呼道。 而张补苴和张谢二人回头,看这一只手托着鸟笼的白子昂正向这边走来。 张补苴:“白世伯,我听说文远兄被您禁足了,特意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子昂看到张家这主仆二人,面上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悦,反而笑呵呵道:“哦,铭瑄贤侄啊,是有这么回事,你不知道这小子,跟你去赌坊也就算了,小玩几把我也不在意,谁知,他竟把家里的田产拿来做赌注,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现在没什么好地了,剩下一些破地,哪里值那么多银子,我是气他,竟做出这种有损白家颜面的事。我怕他这么下去,会把你拖下水啊。所以,特意交代下人,不要让你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