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曼摇了摇头,她看的明白不能再明白了,沈媒婆没少跟马勇他们夫妻俩干仗, 刚刚也就是她出面借的白酒,要不然,人家白酒都不愿意往外拿呢! 马勇此时只顾着疼,压根没有心思管窗户外沈媒婆的咒骂,他连连伸手推拒着杨怀远, “怀远老弟啊,你别弄了,疼死我了!” 杨怀远的手停在半空中,抬眼看着杨曼曼,一时不知道擦还是不擦? 沈媒婆依旧在窗外嘲讽着马勇,骂的实在是脏,实在是落井下石。 屋里马勇嚎个不停,屋外沈媒婆骂的不停, 杨曼曼耳朵都要爆炸了,转头对沈媒婆喊道, “婶子,你也歇歇,回家喝口水去吧!” “我不渴!” 沈媒婆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往日,他们夫妻俩一起骂她,有时候老王婆子也在一旁帮腔,他都不是对手, 现在沈媒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家的弱点,曲彩凤又没在家,正是她找回场子的时候。 杨曼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耳朵,抻了下心神,对马勇淡淡的说道, “马大哥,你腿上伤口太大,现在还在流血。” “若不尽快把伤口里面的脏东西,取出来,恐怕会感染流脓。” “你的腿,没准真的会废掉!” 杨曼曼观察过了,伤口在顶端在膝盖肿胀的位置,若是真的有树枝、草叶进去了,还真说不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马勇一听这话,顿时就消停了,也不再阻止杨怀远,伸手拽过旁边的破布头子。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大有一副,上刑场的架势! “动手吧。” 杨怀远听到了杨曼曼的命令,这次下手稳准,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三、五下便摸去了一大片血渍, 这一擦不要紧,伤口上的一根树杈,露了出来, “马大哥,你忍着点,你伤口里面有树枝子。” 马勇一愣,更加的慌了。 血淋淋的,还噗噗的冒着血,这下杨怀远胆怯了。 杨根材在一旁,看的心里也有些发慌,但是他知道,最是这个时候,才能在杨曼曼面前,好好表现一把,他想着,便上前一步, “要不我试试?” 杨怀远直接给杨根材让开了位置, 刚刚杨根材一直在身后,跟徐成站在一起, 现在近距离看着马勇的伤口,杨根材顿时有种恶心、有种晕乎乎的感觉,他深吸了两口气,这个时候,他要忍住! 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颤颤巍巍的朝血淋淋的伤口,伸出了手, 就在快要碰触的下一秒,杨根材再也挺不住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往杨曼曼身上倾斜, 还好杨怀远眼疾手快,扶住了杨根材,徐成也在后面拖住了了杨根材,杨曼曼才躲过了一劫。 杨曼曼看着迷迷糊糊的杨根材,好家伙,这么大个人,竟然晕血! 杨曼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示意杨怀远扶着杨根材,往她身后这边站站,挡住窗户外的视线, 杨怀远瞬间会意,三个大男人,把杨曼曼结结实实的挡住。 在杨怀远站过来的瞬间,杨曼曼果断的伸手,拔出插在伤口上的树枝,顺势将旁边的白酒,撒在了马勇的伤口上,又抬手扯下墙上挂着的绳子,结结实实的绑在马勇的大腿处, 下一秒,血流的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 霎时间, 马勇脸色煞白,疼的差点没晕过去! 杨曼曼将树枝子丢在一旁,伸手在水盆里洗了两下,手指又变的如玉葱般洁净, 这一连串动作,看的徐成瞪大了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杨怀远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诧异的看着自家姐姐,久久没有平复,他姐,这么猛么?! “行了,小弟,你再把旁边的血渍擦干净,接下来,等着大夫过来就行了。” 杨曼曼的话音刚落,杨根材就拉着许大夫进了堂屋,杨曼曼闪身给许大夫让了地方,许大夫放下药箱,便查看了马勇的伤势, 只看了两眼,便摇了两下头, 徐成一看,这怕是完了!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墙上,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废了, 马勇哭嚎着看向许大夫, “许大夫,我这腿咋样啊?不能废了吧?” “还好,刚刚伤口处理的很到位,你别着急,我再看看。” 许大夫捋了捋胡子,伸手就往马勇膝盖肿胀最严重的位置碰去,许大夫还未用力,马勇便“嗷”了一嗓子, 下一刻,许大夫便停下了手, 杨曼曼缓缓张口询问, “如何?” “他的腿现在肿的严重,还不能判断究竟如何。” 许大夫站起身,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深色的小瓷瓶,又说道, “我先把药给他用上,只需三日,他腿上的肿胀便会消除大半,之后才能判断到底如何。” “您的意思是,他的腿,不行了?” 杨曼曼疑惑的看向许大夫。 许大夫再次摇头, “彻底废了倒是不至于,我刚刚检查了,但具体伤成什么样,得消肿之后,才能知道。” 那也就是说,这是伤到筋骨了? 徐成听到这话,瞬间两眼失神。 马勇大声的对许大夫说,“大夫啊,你可得救救我啊,我腿要是废了,我媳妇不得跟别人跑了啊!” 也不怪马勇这么说,村里有个单身汉子,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腿折了,媳妇领着儿子就跟别人跑了,现在那汉子,整天杵着个破棍子,在村里乱蹦,整个人都魔怔了。 “那跑是必然的啊,没准你头上,早就一片绿了呢!” 沈媒婆是想好了,要是马勇的腿废了、媳妇跑了,到时候马勇上门求她介绍对象,她都不干! 杨曼曼直接无视了窗户外的人,平淡的对许大夫说道, “许大夫,那就麻烦你,三日后,在过来给看看。” 杨曼曼说着,伸手在怀里掏出半两银子,送到许大夫身前。 许大夫这时已经给马勇的伤口洒了止血、消肿的药,并用白布条包扎好, 许大夫缓缓起身,看了看杨曼曼,银子确是没有接,直接询问道, “这伤口,是你处理的?” 杨曼曼点头,“是我。” “你跟人学过医术?” 杨曼曼摇头,“没有。” “你可愿给老夫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