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生的家人也被绑来了,领头那人说,需要让小生殿前指认,所以小生的身上不能带伤,但这些伤…可都落在了小生年迈的父母身上…” 说到悲伤处时,声音哽咽,几度泣不成声。 怎么说呢?长的好看的人,哭起来也是有优势的。 这不,众人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都生起了几分同情。 “你说谎,不是的!” 可海兰却快要被气炸了,因着怒气,甚至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几步冲到了这人身边。 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厮打他。 “说,是不是那个富察家买通了你,说啊!” 那人不敢躲,不过三两下,一张白皙的书生面相就已经被海兰抓花了。 看着愉妃这副癫狂的样子,识海里的乾隆眼神闪了一下。 若说先前还觉着是愉妃没事找事,那如今这个书生的翻供。 只怕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套。 比脑子,愉妃这人算是这白痴后宫里拿的出手的。 若真是全部是假的,必然无法引她上钩。 那有哪些是真的呢? 乾隆本想敲一下弘历,让这人派人查一下。 但想到过往,他与弘历也算不上什么清白人。 既然如此,总归都是些该被掩埋的前尘往事。 何须深究,只要她如今安分些就行了。 想到这,乾隆轻笑一声,在这深宫之中,只怕这人想不安分,也没条件。 一溜烟的太监,这人嘴挑的很,肯定看不上。 看着大殿中央的闹剧。 意绾拍了拍手掌,脸上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戏谑笑意。 “精彩精彩!原来愉妃今儿是特意来逗本宫笑的吗?可惜,没准备赏赐,不过你放心,等会就让素绮给你添上。” 弘历回神,看着意绾这副促狭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好笑。 看着愉妃能逗绾绾开心的份上,等会让她挑一个死法好了。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很清楚明了了,那…” 海兰放开厮打的那人,扑到弘历脚步,声嘶力竭地嘶吼。 “不是的,陛下,一定是这人被富察氏买通了。” “臣妾还有其它证人…” 说着,又看向了殿内的其他人。 “你们说话啊,你们不是说经常半夜看见有男人从她房里出来的吗?” “还有你,你不是说,她见你面容出众,用前途逼迫你委身于她的吗?” 众人有些尴尬,这几人虽然长的不错,但与凰后娘娘一比,那不妥妥的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吗? 这般惨烈的对比,这觊觎一说,好似站不住脚啊。 愉妃该不会是疯了吧,不然怎么嘴里总说些疯言疯语。 再一瞅,她那副癫狂的模样,嘶,说不定还真疯了。 “怎么都哑巴了,说话啊!” 一行人看着一脸凶恶的海兰,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讨饶。 “您说的那些,奴才从未说过啊!” “对啊,奴婢等人只是格格院子里普通的洒扫丫鬟,哪里又能知道格格身边的事?” “就是,就是!” “小生也从未说过那等话,更何况小生面容虽然较旁人稍微出众些许,但也不是那等如潘安一样的美男子,如何能引得大家贵女以权势逼迫!” 听着周围这些人的狡辩,海兰一瞬间觉着天地都在旋转。 她想说不是的,这都是假的。 可是看向上首的太后、陛下、底下的众位嫔妃那如出一辙看疯子的神情,她竟然觉着自己好似真的疯了。 不行,她不能疯,她还要保护姐姐,她要清醒。 对,清醒! 海兰冲到这一行人面前,“你们敢发誓吗?” “若你、你、你还有你,当真与元仪凰后没有私情的话,那就用你们的前程、性命、父母、族人发誓啊!” 她的手指指向每一个“奸夫”,可偏偏那几个“奸夫”听着这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甚至领头那书生当真举手发誓。 “小生李长庚发誓,若小生当真与元仪凰后有染,那便让小生前程尽断、五马分尸,父母亲眷皆亡!” “如此这般,贵人可还满意!” 海兰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向后摇晃。 “怎么会呢,你怎么敢发誓的?” 怎么敢的,自然是因为这个罪名一认下,他与族人都等不到老天来收。 马上就得地狱相见! 书生心里是这般想的,但话可不能这般说。 “小生自认坦坦荡荡,自然不怕违背誓言!” 这一番话,真是说的正义凛然极了。 若说先前是六分相信这书生,四分相信愉妃的话。 那随着这个歹毒的誓言落地,众人已经有九分相信这个书生! 剩下的一分,也只是害怕风险,不敢压满罢了! 海兰不愿认输,想要垂死挣扎一番。 “陛下,这些奴才都在说谎,臣妾之前派到江南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您把他们送进慎刑司,多用几样刑具,他们肯定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