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绾有些惊恐地看着从角落里走出来的男人。 “宫尚角…” 她的声音是那么颤抖,雪公子见状,赶忙上前挡住了宫尚角死死盯着温意绾的视线。 甚至一反以往的温和,脸上的笑罕见地变得锋利起来,他毫不退让地与之对峙。 “若今日,我们偏要走呢?” 宫尚角狭长的眼睛微眯,整个的气质瞬间变得充满攻击性。 好啊!原来后山之中除了雪重子,后面居然还躲着一个。 绾绾,你真是好样的! 他径直抽出长刀,攻向雪公子,雪公子不敢轻敌,将温意绾推到雪重子身边,悍然应战,两人你来我往,不过瞬息战局便已稍定胜负。 宫尚角的眼尾轻佻,讥讽又恶劣。 “原来不过如此!” 在他想要一举拿下雪公子时,雪重子提剑迎了上去,及时将雪公子从败局中解救下来。 “你带着绾绾先走,我与他周旋。” 雪公子揽过温意绾的腰身,随即便要往屋外逃去。 宫子羽看着即将逃出去的心上人,脸上带上了开心的笑。 与雪重子对战的宫尚角却觉得眼前这二人相视一笑的样子太过刺眼,好似他们是一对有情人,而自己却成了那所谓阴险狡诈大反派。 既然她都把他当成这个世界上最阴险人了,那他何必又守着那副君子做派,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金复直接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金复,拿下他们。” 温意绾害怕地缩在雪公子的怀里,担忧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雪公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温意绾不愿让他分心,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抱着雪公子的脖子,避免他还要分出一只手来搂住她。 感受到怀里的温软,雪公子脸上温和的笑似乎都带上了暖意。 他提刀向着金复攻去,雪公子的武功与金复相比本就相差不大,金复还有帮手,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到底对战力有所影响,一时之间,雪公子竟然稍显颓势。 被宫尚角牵绊住的雪重子暗道不好,若是雪公子被金复拿下,那一切都完了。 他不敢恋战,使出大招将宫尚角打退,趁着宫尚角后退的时机,提着宫子羽的衣领,飞身向着金复攻去。 雪公子抓住时机,抱住温意绾径直向外逃去。 从屋子里追出来的宫尚角见此大怒,想要飞身上前将雪公子打落,却被正在与金复对战的雪重子挡了下来。 见那两人已经逃离,宫尚角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提着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雪重子攻去。 “你与我一人对战还能占上风,现如今却同时迎上我与金复两人,当真是自信…” 宫尚角这人的话向来与他这人一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嘲讽。 雪重子并未言语,只是同时迎上两人。 宫子羽见状便知这人若是带上他很难突围,想到离开的阿绾还需要这人的保护,便先放下了心里对这人的成见,识大体地与他商量。 “你将我放下,你自己跑吧!” 雪重子并未言语,只是抓着宫子羽衣领的手又紧了几分。 见到目前的形势越发严峻,宫子羽的声音也急切起来。 “我爹是执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就不同了,你快走吧!若是没有你在一旁守着,阿绾迟早会被这人再抓回来,你快走…” 宫子羽说完这话,手下掌心用力,一把将雪重子推出了包围圈,而他自己则落到了金复的手中。 包围圈外的雪重子看了看已经被人拿下的宫子羽几息,想到离开的绾绾,到底没再坚持,转身向着外面逃去。 宫尚角见此,便要追上去,拿下这人,却被抓住时机的宫子羽给抱住了腰身,他伸出一掌便要劈下,却见屋外的金繁带着执刃赶到。 “尚角,手下留人啊!” 刚主持完爱子的成亲大典,就被金繁拖过来的执刃,即使心里对宫子羽这个逆子有诸多不满,但是见人这副衣襟染血、命不久矣的模样,到底是不忍的。 见宫尚角并不听他命令,俨然是一副下死手的样子,执刃抬掌便迎了上去,执刃到底是比宫尚角功力深厚,不过十来招便将宫子羽从他手下夺了过来。 见到儿子这副惨样,执刃也有些不满,“子羽他到底犯了何错,你要对他下此狠手。” 宫尚角冷着一张脸,锋利的视线如利刃般割过宫子羽的身体。 “那就要执刃您自己问问您的好儿子了。” 见宫尚角这副底气十足的样子,执刃有些心虚,毕竟宫子羽这逆子闯祸的前科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为他收拾过太多烂摊子。 “子羽,你说,你今日来这是做什么的。” 宫子羽低头并未言语,他与宫尚角不同,自幼便受到诸多闲言碎语,他深知若是阿绾这事若曝光出去,宫尚角这人最多受到三两句训斥,但阿绾一个挑起宫门内斗的外人,一个同时搅动宫门前山后山的红颜祸水,只怕长老们即刻就会下令处死她。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阿绾是无辜的,他们依然会高高在上地处置阿绾,为她冠上诸多罪名,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处死阿绾。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本就没有人权,正如他被流言碎语逼死的阿娘,也正如那个幼时被“野种”羞辱而无能为力的自己。 况且就算阿绾最后被他们这些人拼死的留下了一条命,但来自暗地里的羞辱与轻视绝对不会少。 他不舍得,也不允许,他心底悬挂于天际的明月有朝一日会被人拉入泥泞,会染上世俗肮脏的淤泥。 他的月亮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向世界撒下月辉,他只要能偶尔感受一二就很好了。 宫子羽收回思绪,与对面眼里带着杀意的宫尚角对视。 执刃有些不解,这逆子无论你是闯了什么祸,好歹你说句话啊,不然他怎么帮他脱罪。 “子羽,你到底是惹了什么事,你说句话啊?” “爹,只是我自不量力想要与宫尚角比试一二,我二人一时没有掌握好分寸,这才将场面闹得有点难看,并非是什么大事。” 执刃半个字都不信,没什么大事,金繁会一副他再晚到一会儿,这逆子就要嘎了的焦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