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人都未清醒。 宫远徵坐在床榻前,握着温意绾的手腕,半点也不敢松开,就怕一个没注意脉搏就没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若是早知道情蛊会造成那个这样的后果,他宁愿绾绾心里永远记着沈二。 宫尚角从屋外走进来,看着弟弟这副形销骨立的样子有些难受,因着担心温意绾的缘故,宫远徵脸颊上原本的小奶膘都消失了,渐渐露出了轮廓分明的棱角。 宫尚角走上前,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 你先去休息吧!你这般不分昼夜的守着,只怕她还未醒,你就先倒下了,别让她担心!” 宫远徵并未起身,只是喃喃的说道:“哥哥,绾绾应该恨死我了,她才不会担心我…” 宫尚角不愿意让自小看到大的弟弟消沉下去,到底压下了心底的那丝妄想,替宫远徵定下了名分。 “远徵,你不是说你与绾绾是天定良缘吗?既然老天都认定你与她有着深厚的缘分,那如今不过是你们修成正果前的磨难罢了!” 谁知,听到这话,宫远徵反而嗤笑了起来。 “天定良缘?若真是天定良缘,那我与绾绾之间又为何多了一个让我如鲠在喉的沈二,若真是天定良缘,那为何让只能困守宫门的我,遇上了一心向往自由的绾绾…” 他与她之间就是有这么多的阻碍,而每一个阻碍,他都跨不过去。 宫尚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远徵…” 正当室内气氛沉默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 “金复,你个狗东西,快放我进去…”宫子羽在院子外急的跳脚,而他的贴身侍卫金繁却在看戏。 金繁双臂交叉,倚靠在院子的一角,看着被金复带着侍卫撵的跟狗一样到处乱蹿的宫子羽,无声冷笑。 这家伙自从上次婚礼上他捂了他的嘴之后,回去之后,那是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他,更过份的是,这人居然还扣了他的月例银子,整整二十两。 宫子羽这公子哥知道二十两有多少吗? 足足能买四千个白面馒头,一人一个馒头都能砸死这家伙。 自从跟了这家伙那是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就这,他都没找人抱怨,宫子羽居然好意思扣他月银,真是岂有此理! 他金繁宣布,从今日起,他要开始罢工! “金繁,你干什么呢?快来救我啊!” 金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宫子羽:什么东西在叫,好像没看见。 “金繁,我要扣你月银!!!” 宫子羽那声音大的,差点将空中的鸟都给震了下来。 宫远徵本就心情不好,屋外的宫子羽还挑这个时机过来闹事,当即就准备去教训他。 “好吵…” 那声音很小,至少比屋外公子羽的鬼哭狼嚎要小的多,但屋内的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宫远徵当即冲到床榻前,将守着的宫尚角给挤开了。 温意绾缓缓地睁开双眼,整个人都有些迷茫,因着屋外一直有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向着屋外看去,正好看到了被宫远徵挤到门口的宫尚角。 “你…” 这一刻,宫尚角仿佛又回到了那晚,那晚她在桃花树下冲着他笑的场景。 但这一次,他不敢看她,避开了她的视线,甚至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温意绾有些委屈,为什么见到她要说话,这人却是直接走了,难道她就这般让人生厌吗? 刚才的一幕,宫远徵都看见了,绾绾的好奇,哥哥的退让,他本应该像以往一样与绾绾闹个天翻地覆,但此时他却反而不敢了。 他只是在心底告诫自己,绾绾能醒来就很好了,其它的都不重要,对,一点都不重要,对,他宫远徵一点都不在意… 温意绾好奇地将视线投给屋内剩余的那人,一双桃花眼清澈又明亮,像是单纯不知事的稚子写满了无辜。 “你是谁?” 宫远徵有些想笑,原来上天当真这般眷顾自己。 他扯起一个温柔的笑,“我是你的新婚夫君!” 他果真不是一个好人,也做不了一个好人。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愿意让别人占据绾绾的心。 温意绾皱起了眉,支支吾吾了半天。 “可是…” 可是,我看到你时,一点也不觉得欢喜。 这话,温意绾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似乎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宫远徵笑着解释,“无锋来袭之前,我与你正因为新养的宠物取名一事起了争执,绾绾,你可还记得?” 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深深的陷入掌心,紧张不安地等待那人的回复。 温意绾依然皱着眉:“宠物?” 宫远徵紧紧的盯着温意绾的神色,七分真三分假的开始试探。 “我们养的那只小兔子特别可爱,毛发雪白像是白玉,所以你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玉,但是我却觉得阿合更好,毕竟你与我可是天作之合。” 白色的兔子?阿合?阿玉? “我的头好疼…好疼…” 温意绾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她觉得难受,甚至想去撞墙壁。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