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怎么把人伤得如此之重,仅因为现在风头正盛,尤其是这个许奉,恐怕已经入了陛下的眼,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咱们恐怕担待不起,这和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锦衣卫的人退去之后,皇甫开手底下的人才上前问道。 皇甫开平日里做事向来有分寸,按理来说不应该犯这种致命的错误才对,偏偏刚才那一道刀丝毫不留情直接砍中了许奉的胸口,摆明是奔着取其性命去的。 “我哪知道这小子有些邪门,他的实力明明不弱,刚才他必然可以避开我这一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故意没有躲避硬生生接了一刀。” 皇甫开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一刀绝对不像是砍在肉体上,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许奉应该是穿了贴身软甲。 可让他不明白的是砍在软甲上为什么会鲜血飞溅,湿透衣服。 “算了,反正我们已经成功阻止锦衣卫靠近矿山,接下来的事情该交给剑风山那边处理了,先回去继续盯着锦衣卫的人。” 想不明白,皇甫开也不再继续纠结,在他看来,只要兵器作坊没有暴露,剩下的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廷真要追究他的责任那也没法阻止。 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找借口,敷衍也不迟。 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尽快处理掉兵器作坊,不然的话锦衣卫那边肯定还会有所行动。 红莲抱着许奉返回卫所,沿途百姓以及各方探子看着她怀里血流如注的许奉纷纷退让。 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出城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姑苏城各大家族都在盯着这边,他们一致认为这次锦衣卫和六扇门肯定会掀起一番大战。 没想到这才出城没多久就回来了,看样子预想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只是许奉的受伤恐怕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红莲心急如焚,许奉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双脚刚一落地,她就要安排手下人去请郎中过来。 谁知她这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许奉就从她怀里噌地跳了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跟他们演演戏就行了,随便去城中请一个郎中过来,记得嘴巴要严实一点。” 看到这一幕,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红莲。 他们以为许奉这一次伤的非常重,但是看到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红莲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许奉这家伙给骗了,他身上明明一点伤也没有。 “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完整的计划,主要是我担心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让对方察觉出端倪。” 红莲有些幽怨,而且这家伙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属实吓了她一跳,最关键是她一路抱着许奉回到了城内。 想到这里红莲就有些恼羞成怒,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拳让许奉顿时呲牙咧嘴。 “虽然没有被直接砍破肉体,但这一刀却切切实实地落在我身上。” 贴身宝甲可以防护利器,但是对于武器的冲击还是没有太大效果,许奉的胸口一片青紫,不过这只是外伤,敷点药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没有刺中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下次再有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都以为伤到你的根基了。” 红莲是真的担心许奉,回来的路上没有半点耽搁,她当时都想一声令下安排手底下的锦衣卫冲上去把皇甫开当场砍死给许奉报仇雪恨。 还好最后没有太过冲动,不然的话还真的不好收场。 “一点小手段而已,我早就有做准备,就是为了防着皇甫开,他们和剑风山的牵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深,这种事情都要不顾一切的出头,看来以后对付剑风山必须得把皇甫开和黄文忠划分到他们的行列中。” 不管是因为利益牵扯,还是这两人忌惮剑风山的背景,都改变不了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事实。 动手前必须得将这些因素全部考虑进去。 “这是羊皮水袋子,里面装着鸡血,轻轻一戳就会戳破,并非我身上的血,不用太过担心。” 亲眼看着许奉操作羊皮袋子从里面倒掉仅剩的鸡血,红莲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心情也平复下来。 短短半天发生的事让人内心跌宕起伏。 就算是红莲这样的大心脏也遭不住,再这样来几次,估计她修炼的时候都要考虑一下有没有产生心魔。 “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样吓人,有什么计划最起码要提前告诉我,我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迟早会被你给吓死。” 许奉连连抱歉,这次实在是事出有因,他也不确定皇甫开会不会跟过来,事实证明,提前有所准备不是什么坏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对方已经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矿山那边的兵器作坊肯定已经被他们转移,再想抓住证据,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红莲有些遗憾,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掀翻剑风山,谁能想到最后关头还是被对方逃了过去。 “皇甫开摆明了是想和我们拼命,如果我们真的强行闯过去,局势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许奉倒是老神在在,一点也不觉得遗憾,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们总要为手底下兄弟着想,不能带着他们去送死。 双方要是打起来,谁知道会死多少人,总不可能带着兄弟们全身而退。 “无妨,这并不妨碍我们拿到证据,向陛下参他们一本,就算我们没有发现兵器工作坊,但我身上这伤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只需要把今天发生的情况如实告诉陛下,朝廷那边自然会有所判断。” 皇甫开再大义凛然,他制止锦衣卫靠近矿山都是一个事实,事情上报到朝廷,皇帝那边肯定会自己联想。 明眼人都知道矿山里绝对有鬼,既然这样,那许奉的目的就达成了,只是过程有些凄惨。 红莲愕然,她万万没想到,这才是许奉的真正目的。 恐怕就连皇甫开都没有联想到这一点,许奉做事多少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