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句,嘿,给我家老头子听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壮汉嘿嘿一笑,一拍桌子,那木桌子颤了颤。 祁命仔细打量一番这家伙,拱手道:“兄台是?” “家父秦长虎。” 咔。 听到这个名字,祁命脸色一僵,这特么不是顶级二代? 谁家二代来酒楼吃饭不去楼上包间,在这大厅鱼龙混杂的地方? “失敬,原来是世子。” 秦长虎乃是从龙功臣,在永安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大将,他的嫡长子又深受永安帝喜爱,故而特封世子,地位尊贵。 “莫要客气,你我相识一场,喊我良宏便可,虽然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的名字我可是听了不少次了,来,坐,坐。”秦良宏摆摆手,一旁的下人有眼色地帮祁命扶正凳子。 祁命不再推辞,下意识谢过那下人,搞得对方受宠若惊,随后坐在凳子上。 记得老皇帝说过,想让自己和秦长虎二字认识一般。 嚯,什么鬼运气,买桌斋饭也能碰到。 这位可是不得了的二代,比起那位安国公之子,是有真本事的世子。 听说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爹拉进军营去参军来着。 记得老师还说过当初这家伙差点被送进书院当学子,他身上的轻鸿剑就是秦长虎送的。 将门中人所以想让后代入朝为官? 祁命猜测了一番,但想着对方后代就在眼前,也没有太敢乱想。 虽然对方说着自己喊他良宏就可,但礼数还是要的,他现在既然穿着差服,于情于理都要喊上一声世子。 若是穿着儒袍,或许还能以朋友相称。 “诶,你真儒武双修啊?”秦良宏凑近了些脑袋,瞧着祁命那毫不翻涌的气血之力。 看了看祁命那衣服架子般的身材,有些不可置信。 “侥幸。”祁命拱手。 这家伙不愧是将门之后,穿着打扮和那些贵公子都不一样,别人个个锦衣华服,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侍女,出门恨不得八抬大轿。 而这位…… 那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身旁只有一个下人伺候着,连个打手都没,衣服别说珍不珍贵,感觉跟特么乞丐似的。 这家伙是真不在意面子这一说啊。 武夫的身形比起旁人确实会粗壮些,时年就是这般,但也没有眼前之人来的夸张。 而且越往后面那些高手的身形反而和正常人无二,比如宫承。 “你这可不是侥幸,儒武双修啊,奇才,奇才,怪不得我爹经常谈论起你这个名字,嘿,我爹当初想让我去学文当儒生,结果我死活不愿意去,所以我爹就特别喜欢那些个读书人,虽然他是武官。” 这个读书人大概指的是儒道学子,不是官场上的大人。 自古文武不两立,双方在朝堂上经常想看对方笑话。 而且秦长虎受老皇帝的恩惠和信任很大,手握边关数十万兵权老皇帝都不心存忌惮,只因为秦长虎和皇帝算是光屁股长大的老朋友,那些朝堂上的谏官又经常骂皇帝证清高,秦长虎自然瞧不起他们。 祁命尴尬笑笑,他就听着对方说话,也不插嘴。 “别拘束嘛,就把我当你同窗就行,你这差服还没换下,是巡视哪里?街上还是乡里?”秦良宏乐呵呵地从桌上的烧鸡撕下一块儿鸡腿,递给祁命。 对方都这么大方了,自己再畏畏缩缩有些说不过去,祁命顺势接下,逐渐放松下来,听对方说把他当成同窗,嘴角抖了抖。 我尼玛一个读书人哪来这虎背熊腰跟尼玛身经百战的老将一般的同窗。 这玩意放三国时代绝对是一员猛将吧,至少和张翼德得是一个级别的,这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对方身上滚烫翻腾的气血之力告诉祁命的。 “在下入职第一天,呃……巡视乡里,但是……”祁命装作犹豫的样子。 “不方便说啊,没事没事,你们麒麟卫确实和别的机构不一样,我理解。” 秦良宏没有难为祁命,但心里确实好奇起来。 麒麟卫出了什么事儿? 心里思索着,嘴上找着话题:“听小二说你点了一桌素菜,怎么不要点肉,算我账上。” “多谢世子款待,但这素菜不是我自己吃,在下有一和尚朋友,我欠他几顿斋饭。”祁命拱手道谢。 “嗨嗨,没事儿,没事儿。” 秦长虎其实真的不出于别的目的,他就是见祁命那胸前的日字起了好奇之心,因为日字白袍就那么点人,以前的日字白袍没多久都升职了,瞧着眼生,他心里猜测估计就是那祁命。 现在哪家贵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为什么会这么有名,就一点,皇榜。 皇榜上现在还张贴着祁命那首改编后的《雁门太守行》,虽然目前还没题名,但诗作者可是在皇榜右下角贴着的。 大褚文坛又沸腾了个好几天,谁都能念叨上几句。 早朝的时候,永安帝拿这诗狠狠讽刺了一番那些个谏官,搞得朝堂上武官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