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的邓庆办事效率极高,才过了一个晚上,珊瑚便供认是莲心收买了她,而段采女事先并不知情。 于是,段采女被无罪释放,珊瑚这个背弃主子的奴婢当场被赐死。 段采女回到凌云殿的第一时间,就来水月轩拜谢薛悠黎。 “如果没有薛贵人的照拂,嫔妾不可能活着走出刑狱司,我欠了薛贵人一条命,以后若有用得到嫔妾的地方,但凭薛贵人吩咐。” 昨晚是薛悠黎提前跟慕容彻说了段采女提醒她香囊有问题的事,慕容彻让人给邓庆带了话,段采女才能毫发无损地从刑狱司里走出来。 否则,她也会像珊瑚一样死在这场算计当中。 薛悠黎将她拉起来,“段妹妹言重了,你本来就是无辜的,还你清白的人是皇上,我并没有做什么。” 这话听在段采女耳中,那就是薛悠黎不挟恩图报,是个大大的好人。 “薛贵人,我娘从小就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不管你承不承我的情,你的大恩大德我都铭记在心!那个、……”段妥女视线往她小腹上来回瞅了好几眼,不太敢提她滑胎的事,怕她伤心,“你还年轻,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凭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薛悠黎点点头,“嗯,我会的。” 段采女不想打扰她休息,陪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起身告辞了。 出去的时候,段采女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楚馨月,“见过清和郡主。” “嗯。”楚馨月应了一声,等她走远,直接搬了张凳子,坐在薛悠黎的软榻前,“阿黎,你可以啊,又收获了一个小迷妹!” 薛悠黎对上她调侃的视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楚馨月指了指门外抱着一摞补品的二喜,“太后听说昨晚的事,心疼坏了!特意让我过来安抚你,还叫我给你带了不少补品,什么人参啊,灵芝啊,雪莲啊,总之都是贵货!” 二喜把东西放下,便识趣地退出去了。 薛悠黎看着一样比一样值钱的补品,咂嘴道,“不愧是太后娘娘,太大气了!” “她老人家说了,让你什么都不要想,这一个月好好卧床休养。” 薛悠黎想了想,对她道,“你再有两个月就要成婚了,这段时间我得好好琢磨一下,送你什么新婚礼物。” 楚馨月笑着回话,“这有什么可琢磨的?你还不了解我嘛!你就挑贵的送,价格越贵,我肯定越喜欢!” 薛悠黎扬了扬下巴,“放心,作为娘家人,我肯定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你就等着当富婆吧!” 楚馨月听得两眼放光,“突然期待成婚是怎么回事?” “慕容楠笨是笨了点,但是他长得又高又帅,不就是你的菜嘛!我看你啊,是着急嫁过去尝尝弟弟的滋味。” 楚馨月想到慕容楠那张脸,轻啧一声,“其实吧,慕容楠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毕竟,谁能拒绝长得帅还无脑的傻小子呢!” 两人正谈得好好的,天机书突然出现在薛悠黎眼前。 薛悠黎看着天机书上显示出的一行字,脸色顿变,“馨月,皇宫里有没有密道?” 楚馨月听着她没头没脑的问话,疑惑地反问,“怎么了?” 薛悠黎表情凝重,“咱俩恐怕得出宫一趟!” ??? 另一头,京城最有名的仙乐画舫。 雅间里,琴音袅袅,推开门,一阵幽香扑面而来。 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在拨弄琴弦,她身后悬挂着的丝绸帷幔随风飘动,让人有种置身于温柔乡的错觉。 “啊啾!啊啾!” 慕容楠只觉得房间里熏香和脂粉混合的气味有些呛人,当场打了好几个喷嚏。 慕容邺见状,关切地看向他,“五弟,你不会染上风寒了吧?” 慕容楠往摆满酒菜的桌前一坐,摇开手里的折扇,“二哥,这么热的天我怎么可能受风寒?肯定是飘香院里的姑娘想我了,在背后念叨我呢!” 慕容邺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迟疑了下,压低嗓音开口,“五弟,等行了冠礼,你就要准备成亲事宜,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娶清和郡主为王妃?” 慕容楠听他提起楚馨月,嘴角的笑容凝滞,整个人就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一下子蔫巴了,“二哥,我今日来找你喝花酒,是为了寻开心,你就别提扫兴的人了!” 说实话,他一想到楚馨月,心里头就犯怵。 尤其是想到自己光屁股的模样都被她看见了,更觉得羞耻! 慕容邺见他如此反感楚馨月,抬眸扫过坐在琴案前弹琴的姑娘,低声来了句,“五弟,你要是不喜欢清和郡主,二哥可以帮你想个法子拒婚。” 慕容楠眼神亮了亮,“二皇兄,你真有办法拒了这门亲事?” 慕容邺还没回话,慕容楠想到在行宫时,楚馨月委屈到扇自己巴掌的模样,又摇头道,“算了,娶便娶吧。那日确实是我失礼在先,如果我退婚,会有损她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