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拖着长音道: “我又困又累,还没有精神,小葫芦,怎么办呀。” 小葫芦爬起来,站在床上,围着江近月走来走去: “但是你昨天很早就睡了!娘亲,我有办法!” 见江近月不理他,小葫芦又倒在她身边,撒娇道: “皎皎,我们去草地上放纸鸢吧,放纸鸢就不困了。” 江近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 “这还没到春日呢,外头冷得很,我才不要去。” 小葫芦努努嘴,一脸惊讶的模样,非常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说,他伸手指了指外面: “到了!一点也不冷!你刚才还说要做漂亮的新衣裳!薄薄的!” 江近月不知该说什么,拉上被子装死。 小葫芦“哼”了一声,双手握成拳头,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月月你就是不想和我玩!我去找小桃姐姐玩!” 说完,他从床上滚下来,哼哧哼哧跑出门了。 …… 没多久,陆晏廷从外头进来,见她一脸萎靡地斜倚在榻前,坐在床边劝她: “夫人,等日后一有空了,我就陪你再回来好不好?乖,起床用膳了,你看小葫芦都吃两顿了。” 江近月顺势将脑袋枕在他手上,瓮声瓮气地道: “等下一次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表哥,我们再住些日子好不好?此番你破获杭州的案子,你不是说陛下已经消气了嘛,我们再住几日,大不了回去的路上快些还不成嘛。” 陆晏廷无奈地看着她道: “月儿,早回晚回,都是要回,虽说现在叶氏父子已经问斩,但是还有赵国……” 江近月不想听这个,她又蹭了蹭他的手心,撒娇道: “那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等天气暖和了再回去,好不好呀。” 陆晏廷闻言,没怎么考虑就道: “月儿,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好,你说嘉州和京城隔着那么远的地界,音讯不通的,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你的消息,我哪能放下心?” 他握住江近月的手,向她保证: “回京之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和任何事伤害你了,月儿,信我好不好。” 江近月早知道他会这样说,陆晏廷虽然宠着她,平日里一些小事无有不依的,可是在这些大事上,一贯都是他做主。 江近月于是沉默下来,但没多久,她又道: “多住两日嘛,多住两日嘛,表哥,我们等二月再回去好不好?” 陆晏廷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最终同意下来: “好吧,听你的,多住几日就多住几日,等回去时我们走水路,虽然慢些,但不用那么折腾,你可以在船上好好睡。” 得了这话,江近月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陆晏廷坐在床边,捧着她的小脸,低声问: “这下能不能高兴点?月儿,我陪你到院子里头晒会儿太阳?” 她翠眉粉靥,纵然无精打采的,也似西子那般有着令人挪不开眼的美。 江近月抬手去勾陆晏廷腰间的带子,把他带到自己面前,吐气如兰: “表哥,好像还是不太高兴呢。” 陆晏廷没有说话,略带狐疑地看着她。 江近月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将衣领往下带: “胸口好像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躺久了的原因,表哥,你来帮我看看好不好?” 陆晏廷同她对视一眼,眸色中慢慢染上了暗色。 他道了句“好”,上床时,顺带放下了床帐。 “别担心,让我好好帮你看看,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帐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陆晏廷又问: “表妹,怎么近日好像还长大了点?” “哪有……” …… 说是晚几日走,但他们在嘉州前前后后又磨蹭了一月左右,直到二月中旬冰雪融化,春光正盛时,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 可临走前几日,陆晏廷都已经开始叫人打点行装了,江近月却频频不适,白日用不下饭,夜里还频频失眠,叫大夫一把脉,竟说她已经有孕一月,且胎气有些不稳,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劳累。 相比坐在榻前低眉浅笑的她,陆晏廷的面色却是沉重。 等大夫走后,他看着江近月的小腹,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呢,月儿……我们不是明明……” 闻言,江近月抬头瞥他一眼: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虽然嘴上硬气着,可是江近月心中虚得慌,陆晏廷的确应该诧异,因为江近月在他那些玩意儿上偷偷扎洞了。 看着江近月得意洋洋的神色,陆晏廷心中当下便明白了七八分,怕是那些东西早被这小滑头做了手脚,怪不得最近她一改常态,热情得很。 想到这,陆晏廷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些委屈: “近月,你怀孕,就是想留在嘉州吗?” “你知不知道,接下来快一年时间里,你都会很辛苦,你这样对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