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摇摇头: “不是哦,我就在附近转转,让小桃姐姐陪我去,你乖乖在家里,好吗?” 小葫芦点点头: “你要快点回来。” 暖阳照着大地,但小葫芦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陆晏廷过来带小葫芦回屋。 走到江近月面前,他问一句: “药喝完了?” “嗯。” 江近月说完,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带着昔桃出了门去。 …… 江近月出门后,以从前住过的祖宅为中心,和昔桃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问过去。 可是一刻钟后,两人问了一圈下来,没有一户人家中有个叫小檀的郎君,叶从未听说过此人。 难不成,他是搬走了吗? 回去的路上,潘娘子恰好在自家门口择菜,江近月随口问了潘娘子一嘴,可潘娘子也说没听过这个名字,打趣她道: “夫人前些日子问起叶大人,叶大人马上不就上门了吗?您和叶大人是旧相识吧?您问我们,还不如直接问问叶大人呢。” 是啊,叶明帏如今是安乐县县尉,秋水镇就是他辖下治所,如果托他去找,很快就能找到父亲信上所说的那位小檀兄长。 再不济,也能知道他的下落,不至于无处可寻。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江近月总是不大愿意信任他们。 其实这不怪他们,是江近月自个儿的问题。 她从小到大,一直难以轻信他人,到了如今,她能相信的人也没几个,除了她自己生出来的小葫芦,勉强要算的话,陆晏廷也算是吧。 正想着,陆晏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风口上站着,你的病是不想好了?” 江近月下意识回头,见他一脸冷肃地站在自己跟前。 江近月见他追到这儿来,不知作何反应,身后的潘娘子比她先张开口: “夫人,这位是……” 她拖长了尾调,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 江近月下意识道: “是我朋友,来找我的。” 说完,她想带陆晏廷先回去,可是一转头,却见陆晏廷已经大步往回走,于是她急忙跟上去。 其实解决这事最好的办法,是找陆晏廷帮帮忙,他本就是查案的好手,就算是随意指点她几句,也比江近月这样无头苍蝇四处乱转地好。 可是她没脸开口,也不敢开口,她还没弄清楚陆晏廷来杭州到底是做什么的,于是只缄默着跟他走回去。 回去的这段路,昔桃自觉退到后头去了,可江近月和陆晏廷之间依旧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看着他高大而生疏的背影,江近月心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如今既然还是夫妻,一直这样冷着也不太好,虽然小葫芦傻傻的,看不出爹娘在闹矛盾,但日子久了,他总会看出端倪的。 知道这回的事全都是因自己而起,要服软也是她先服软,于是江近月鼓起勇气,随口寻了个话题: “表哥,你怎么突然来了杭州呀,你这样,陛下会不会……” 可是陆晏廷好像压根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走到院中,他直接进屋去了,半分想理睬她的心思都没有。 江近月想,他这回是真的很生气。 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抿抿唇,坏蛋小葫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连个缓解尴尬的人都没有。 正想着,另一个京城来的侍女昔兰走上前对她道: “夫人,要不还是让世子和您在主屋睡吧……” 江近月诚恳地道: “我不敢,怎么了?” 昔兰开口道: “您看咱们这二进院也不大,您睡主屋,李嬷嬷带着小公子睡一间,我和昔桃一间,两个侍卫大哥一间,剩下的厢房被青崖和世子带来的人占满了,如今新采买的两个婢女不知该怎么安顿,奴婢正想请夫人拿个主意。” “依奴婢所见,最好的法子,还是让世子搬回主屋呀。” 的确,当初租下这宅子时,哪想过会来这么多人? 可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江近月心生惧意,都想让新来的两个侍女和她睡一间了。 但没办法,谁让这回错的是自己呢,陆晏廷愿意过来,就已经是走了很大一步,不管他是为了小葫芦还是为了别的事,至少说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自己也不好一直当缩头乌龟。 此事也让她有了开口的契机,于是江近月点点头,踌躇着道: “好吧,那我试试。” 她走到陆晏廷所居的厢房前,轻轻推门,意外发现门没有锁。 江近月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把门关上,见陆晏廷正坐在桌前翻阅书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小小的厢房里压根没有书房这种东西,连这个案牍都是他今早让人匆匆添置的,这地方狭小得很,陆晏廷坐在案牍后,腰都快抵上架子了,明显伸展不开。 从江近月进来开始,陆晏廷就一眼也没看过她,只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公文看,都快看出洞了。 江近月走过去,在他身边的矮榻上坐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