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鬼?” 程菀之摸着后脑勺,眉心微蹙,一脸莫名不解的样子。 林早点点头,一边给江砚清盖好被子,一边解释:“猫死后,会和人一样变成鬼,也就是所谓的猫鬼。” “不过,一般的猫鬼是不会伤害人的。” “它们也像人类的鬼魂一样,或是成为游魂野鬼,或是到地府报道进入轮回投胎。” “除非……” 林早眉心一拢,走到窗口前,眯着眼睛扫视着黎明前夕的窗外。 程菀之跟上去,也看向窗外,兀然间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她哆嗦了一下,立马就关上窗,一边追问:“除非什么?” 心绪收了收,林早继续给程菀之解释起来:“除非,它是被术士利用。”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些术士会专门利用猫鬼杀死指定的人,夺取他的财产。” “这种术士所拥有的猫鬼,远不止一只,因此,时常会有术士故意杀死一些猫,以增加猫鬼的数量。” “当然,畜养猫鬼也是有反噬的。” “传说蓄养猫鬼的人每日子夜时分,都必须祭祀猫鬼。” “之所以选择子夜时分进行祭祀,是因为‘子’的属肖是鼠,含有把老鼠献给猫的意思。” “这种祭祀万万不可间断,否则被蓄养的猫鬼就会反害蓄养之人。” “有点扯远了,我还是说回猫鬼本身吧。” “猫鬼不是一下子就能操控的,术士在得到一只猫鬼之后,需要一定时间的畜养,这个过程也叫驯服。” “养到一定的时候,术士感到可操纵猫鬼了,就会放猫鬼去害人。” “被害人先是四肢像针刺一样疼痛,这种症状慢慢会遍及整个躯体,最后到达心脏。” “方才砚清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最初的阶段。” “当心脏出现针刺感时,被害人就会吐血,日渐瘠弱,最终血尽而亡,而被害人的财产,也会神奇地转移到蓄养猫鬼之人家里。” 关于猫鬼,林早知道的都是从外公那儿听说的。 自懂事以来,她并未遇见过猫鬼,更没有遇见过哪位术士是畜养过猫鬼的。 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古老的传说,直到今晚,她真的碰见了传说中的猫鬼。 只不过,回想起来倒是惊险,万一杀鬼咒没有作用,她们也许都陷入危险之中,庆幸的是奏效了。 但,方才的杀鬼咒虽然奏效,可此时她仍旧无法不确定,那只猫鬼是被杀死了,还是只是受了重伤,负伤离开了。 就在林早陷入思考时,程菀之已经从庆幸到害怕,再过渡到惊叹。 只听她禁不住半带狐疑地惊呼起来:“这是真的谋财害命啊!不过,猫鬼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还能悄无声息地转移被害人的财产?” “那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养上一只猫鬼的,这样就可以得到富豪们的财产了!” “不劳而获这件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无法抗拒的呀!剩下的百分之十,也都只是怕报应罢了!” 林早不置与否地笑笑,话题一转,说:“砚清暂时没什么事了,马上也快天亮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打着哈欠离开。 回到房间,再躺回床上,其实睡意已然全无。 她还在想着猫鬼的事,猫鬼害人,那是有指定对象的,不是随机而为。 所以,操控猫鬼来谋害江砚清的人,绝对是有所企图的,既是谋财,更是要害命! 只是,这事儿跟卢月夏的命案有没有关系呢? 林早辗转反侧,一时间想不答案来。 这一辗转,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临近八点,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 林早起床洗漱后,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程菀之也从房间出来,两人互相打了招呼,林早便问起了江砚清。 “她醒了吗?精神还好吧?” “醒了,就是说手手脚脚都疼,头也疼,Kitty姐让她在宿舍休息。” “唔,估计是昨晚猫鬼……”林早话说一半,抿唇止住,“总之,她现在也确实需要休息。” “是啊,我也跟她还有Kitty姐说了昨晚的情况。看她那憔悴样子,也怪心疼的,让她下去吃早餐,也说没胃口。” 程菀之说完,叹了一口气。 林早没再接话,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楼下走。 林早默默跟上,但到了楼梯口,她突然就止住往下的步伐,折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她就从抽屉里翻出最后一块雷击枣木的牌子。 看着手掌心的牌子,她不由得想起外公林常道,唇角一勾,嘴上轻声呢喃起来:“这么巧,就剩下最后一块了?外公啊,你是不是算到什么了?” 笑过后,她转身出了房间,然后敲响了江砚清房间的房门。 “砚清,我是林早,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听得出来,声音虽然有气无力的,但江砚清的语气却比之前要柔和多了。 林早推门走了进去,两人四目相对,她先以明媚的笑容示好,一边走到她床边:“听菀之说,你不舒服,我不大放心,就过来看看。” 江砚清抿抿唇,有些别扭的样子:“谢谢,我……” 她支支吾吾的,想提昨晚的“失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读懂了她的欲言又止,林早笑了笑,没接着她的话往下,只递上雷击枣木的牌子:“这个是护身符,我外公特意做的,菀之她们都有一个,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戴着。就算不相信,也当做是戴个心安。” 她不重复提猫鬼的事,是因为不想给江砚清一种邀功的感觉。 看着林早递过来的雷击枣木牌子,江砚清竟有些讶异,半晌,她才伸手接过,然后笑着道谢:“谢谢。” 更让林早意想不到的是,拿过手之后,江砚清居然直接就将牌子戴在了脖子上。 这个跟自己一般年纪却总是嘴上不饶人、脾气坏坏的傲慢小姑娘,居然也会好好说话。 林早正想着,戴上牌子的江砚清一抬眸,猝不及防对上她含笑的眼神,瞬间就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不是……不是迷信。” 紧接着,她别扭地别过脸,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 “菀之都跟我说了,我……我……我就是……就……就是试一试,看在你……你那么关心我的份上。” 林早憋住笑,默默地点头。 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