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给了歆瑶一袋灵石,她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晏羲和便用术法放到了桌上,让她无法拒绝。 从丹霞坊出来后,晏羲和一直垂眸盯着脚尖,沉思不语。 “羲和,你适才为何打断我?他们太过冷血了。”金万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因为魔的利爪没有伸向他们,便对之前发生的惨案视若无睹,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 晏羲和冷静道:“他们发现有人离奇死亡后立即报关,一番调查后发现是魔在作孽,村长求助外界无果,村民有钱的搬走,没钱的留下,已故的人给了救恤金,别的地方能帮一点是一点,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不要怕。” “万秋,他们只是凡人,凡人是没有办法对抗邪魔的,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表情松动了些,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晏羲和闻声扬起眉,一把将她揽过:“好了,剩下的事我们来做,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金万秋用力点点头,“嗯!”等抓到那只魔,一定将他扒皮抽筋。 “咳咳。” 晏羲和不明所以的看向月景云,他说:“大街上不要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看眼四周,人们在道路中穿行,经过她们身侧时,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金万秋脸一红,从她的怀抱中挣了出去,拨了拨头发,“两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害羞了啊,晏羲和歪头看她,悠哉悠哉开腔说道:“景云,你真的越来越像师伯了。” 月景云还没说话,金万秋却突然抬头兴致勃勃地盯着她,晏羲和眉心一跳,赶紧背过身去回避。 没走两步,金万秋鬼魅般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羲和,你这身是学小师叔的吧。” 古朴宗内外门弟子须着弟子服,亲传弟子穿着不限。 即使再不喜欢打扮的师兄都有一两件彩色衣衫,除了玄无咎。 他的衣裳款式不一,颜色单一,只有玄色,穿法也毫无新意,永远是一根束发带,一身黑衣,一枚玉佩。 而这些与晏羲和身上的正好对了起来。 “不是。”她一本正经道,“玄青乃永远不会出错的颜色,比起旁的颜色能更好掩饰我身上女子的特征,再配上易容术,更是万无一失。” 见她如此笃定,金万秋有些拿不准了,“这样吗?” “没错,我饿了,回去用午食吧。” 看着她僵硬的动作,身后两人有来有回的吐槽。 “我不信,你信吗?” “我也不信。” “……” 榄仁客栈饭菜香气扑鼻,晏羲和回去换好衣服,下来点好菜并嘱咐店小二送到房间后,迫不及待地去了郁雾的房间。 郁雾半躺在榻上,一旁摆着茶具,屋内的方桌上静置着一张古琴,陈从坐在圆凳上,双手放在膝上,显然是刚弹奏完一曲。 素色帷幔随风而动,给房间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陈从起身,古琴随之消失,“回来了,快坐吧。” 月景云跟在晏羲和身后进去时,不禁皱了皱眉头。 晏羲和与金万秋将问到的线索一一告知他们,月景云开始诉说他的所见所闻。 从歆瑶的房间出去之后,他先是在三楼逛了一圈,接着去了二楼,在经过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时,听见了里面的争论声。 “妈妈,若不是贵宾要求,我还不想让给她呢,不过让她接客而已,您何须动这么大气?” 听声音是领他们进来的花枝姑娘。 对面那人应当就是丹霞坊的鸨母了。 “你知道什么?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妈妈,那三位器宇不凡,光衣裳料子就能看出他们出身很好。”花枝越说越委屈,“我帮着坊里挣钱,您还骂我。” 鸨母脸色愈发凝重,“你领去了三个人?!” “蠢货!” 花枝不知她为何挨骂,但她知道搅黄了此事,不仅没钱拿还会得罪三位贵客。 “妈妈,这会过去只怕晚了,歆瑶她什么都不会,您为何这么护她?” 鸨母绞着手绢,两种想法不断在脑海中打架,最后她妥协似的在屋里坐了下来。 花枝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她小步上前,坐在鸨母下方,“妈妈,歆瑶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鸨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一向不待见她,但前段时间坊里靠着她赚了不少,这全部得益于她的那位相好。” “您是说卫公子?” 鸨母点点头,“卫鹏出手阔绰,对坊里姐妹都不错,歆瑶一心扑在他身上。他原本打算给歆瑶赎身,谁知什么都谈好了,人却消失了。” “歆瑶伤心过度,病倒了,我这才知道她有身孕了。” 花枝惊讶捂嘴,“坊里没有派人寻卫公子吗?” 她原本以为歆瑶被那三人折磨的得丢半条命,现在看来是“一尸两命”啊。 鸨母道:“找什么找,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的心最是漂浮不定。 “但……私下,我也曾打听过,这卫鹏像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一般。” 花枝说道:“妈妈是说,卫公子不是卫公子?” 鸨母喝了口茶,“丹霞坊许多的宾客担心惹祸上身,用的都是化名,我想卫鹏多半也是如此。” “这次就算了,歆瑶若是没事,你就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少给我惹事。” 花枝靠在鸨母肩上撒娇,“知道啦,还是妈妈宠我~” “行了,半个时辰后我去找她,省得真给我闹出人命,晦气。” 屋内传来脚步声,月景云身形一闪快速离开。 他在一楼绕了几圈,观察着二楼动向,算好时间提前前往歆瑶的房间,趁鸨母没来赶紧离开。 金万秋听了之后直皱眉头:“对歆瑶太不公平了。” 陈从说道:“这种事就没必要说了,我们首要任务不是这个。” 她一哽,不说了。 “对于这次任务,你们有什么看法?”陈从问道。 晏羲和和月景云异口同声道:“村长有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月景云继续说道:“在一定情况下各村会请几名散修坐镇,隔木村村长有能力却不请,反而花钱参加拍卖,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