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是沈窑的追随者,根本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来理解她们的行为。 “一开始因为你是沈师兄的对手,她们说让你输,虽过分但不至于恶毒。但从你在台上伤了他的肩膀后,她们开口便是咒骂,所说之言不堪入耳,周围离得近的弟子都听到了,可当我说要和她们上试炼台,又都不吱声了,我看她们就是欺软怕硬。” 金万秋一股脑地吐露心声,说着说着又开始生气。 凡间界的普通兵将在私下切磋,身上或多或少会添点新伤,更何论是修士。 尽管沈窑已经多加小心,但晏羲和身上依旧受了轻伤,而他身上除了左肩处的伤,再无其它。 “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沈师兄一个元婴修士,怎么可能会被金丹期修士重伤。” 晏羲和只觉得在试炼台上一个半时辰受的所有伤,都没有金万秋一句话伤的重。 “我会修炼,但你再说下去,我心就要碎了,秋秋啊。” 金万秋噤声:“抱歉抱歉,我不说了。下次她们再找事,我就跳起来揍她们。” “谢谢。”晏羲和发自内心笑道。 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今日的晏羲和不论换做是谁,在她们口中都是一个下场。 晏羲和独自回到第十小院休息,沉睡时,结界主动开启一道光门,让玄无咎进入。 他来到床前,看着上面虚弱昏睡的人儿,心疼不已。 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一股清凉的灵力过渡到她体内,她的眉心渐渐松开,身上酸痛消失不见,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做完这些,玄无咎寻了把圈椅坐在一旁守着她,待她快苏醒时,匆匆离开。 不忘将陈设恢复原位,像他没来过一样。 晏羲和从床上极其挣扎着醒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和沈窑打的这一架对她而言益处比害处多多了。 此时太阳西下,天色渐暗,不经意间的一瞥,晏羲和愣在原地。 屋内没有点灯,她的视线丝毫不模糊。 因为之前晏羲和天黑前必回第十小院,时辰到了就将灯点亮,所以她没有发现双目的变化。 她反应过来,立刻跑出去,睁眼将四周看了个遍。 依然是清楚而明晰,她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眼睛,难道随着修为提升雀盲症会逐渐好起? 她决定不点灯,坐在院内等天黑。 冬日天黑的很快,晏羲和原本以为适应了黑夜或许勉强能看清些,可天暗下来的瞬间她就发现,和之前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她回到屋内,指尖一碰,犹如白昼。 她静坐在黑漆嵌罗钿花蝶纹架子床上,吸纳天地灵力,专心投入修炼。 突然得知这双眼是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有一丁点儿变化晏羲和就很欢喜,若真的只是靠修为,她没理由不去做。 —— 次日,仙峰台。 内门小比顺利结束,值得一提的是沈窑此次只夺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朱白师姐。 晏羲和看着榜上自己的名字,眼中神采飞扬。 “羲和,你看那儿。” 金万秋指着左侧看台之下的地方,轻声说道。 晏羲和打眼一瞧,是昨日那些女弟子,她们好像正在和谁说话。 “我昨儿打听过了,为首的那名紫衣女子是江程妙,江阳城城主的二女儿。她身后那一圈儿说的好听叫朋友,说的难听点儿就是啰啰,唯江程妙马首是瞻。” 金万秋一一为晏羲和介绍,再指着对面的女子说:“那位便是朱白师姐。” “原本她叫了那么多人,是为了来找我们。” “因为昨天?” “对,但又因为沈师兄输给朱白师姐,她们就改道去找人家了。” 晏羲和转头望过去,语气中带了一点愤愤:“执法堂任由她们这般闹事吗?” “管了,但江程妙说只是同门间的交流,朱白师姐默认了她这个说法,所以根本没用。” 下侧江程妙右手高高举起,怎么看都是要打人,晏羲和目光一凝,下一息,试炼台中央长老的声音响起,四下安静,江程妙右手重新垂下。 晏羲和掐着术法的指尖一松,将目光移到台上的长者身上。 长老宣读完后,让获得前三名的弟子上台领奖。 “快去快去!”金万秋笑着推着她。 台上,朱白站在中间,沈窑在她左边,晏羲和在右边。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朱白却不敢抬起头,一直畏畏缩缩的,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晏羲和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江程妙等人,发现她们面色不善地紧盯着朱白。 台下恢复平静,长老最后对晏羲和说:“后日功善堂门口等候,随我们入剑冢。” 下台时,晏羲和特意走慢,与朱白平行。 沈窑见状,走到二人身边。 朱白瞬间僵在原地,眼中忽然涌上一抹恐惧。 “两位师妹,沈某先行告退。” 等他走后,身边传来一声呼气声。 晏羲和犹豫说道:“朱白师姐,你的实力远在江程妙之上,为何害怕她?” 朱白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和她说话,怯懦道:“她、她是我朋友,我不、不想伤害她。” 朋友?按照金万秋打探消息的能力,不应该会漏了这么重要的事才对啊? “那她刚才是在……?” 朱白眼神闪了闪:“她…在恭喜我,对,恭喜我。” 见晏羲和眼中狐疑,她语气越发肯定:“多谢关心,但我没事,真的。”江程妙只是脾气不太好而已。 “那这样的话,师姐我先走了,再见。” 她还是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但朱白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好继续追问。 “羲和,怎么了?领奖还不高兴啊?” “不是的。”晏羲和眼中闪过一丝微妙,“你打听江程妙的时候,那人没和你说她与朱白是好朋友吗?” “怎么可能?!”因为激动她的眼睫一颤一颤的,“我至少问了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和我说她们关系好的。还有还有,刚才那架势,分明是兴师问罪,哪里像是朋友?” “方才朱白师姐亲口所说。” “这就怪了,”金万秋挠挠头发,“不行我一定要搞搞清楚,否则以后我百晓生还怎么混!”